姜元意没好气地问:“干什么?”“好像……”谢容玄顿了一下。姜元意好奇地问:“好像什么?”谢容玄笑道:“好像好几天没有握你的手了。”“一点儿也不正经!”姜元意脸上顿时发烫,抽回手道:“我要给你扎针了。”谢容玄还想拉姜元意的手,又怕惹恼了她,于是作罢,问:“要扒光我?”“……说了好多次不算扒光。”姜元意羞赧解释。谢容玄问:“还是留一件亵裤。”姜元意点头:“嗯。”谢容玄又问:“还要把我扎入睡吗?”
“摘花。”姜元意道。
“大晚上摘?”春桃问。
“晚上摘,晚上用。”春梨提着灯笼走过来:“贾大夫临走前也说了,既然花有用,就多用点。”
春桃忙道:“奴婢也去。”
姜元意道:“走吧。”
主仆三人打着灯笼到小花园,摘满满一篮子的花骨朵。
回到慎行院后,用盐水浸泡两刻钟。
春桃没有闻到任何异味,问:“世子夫人,这是没有毒吧?”
“嗯,捞出来,擦干净,挤出鲜花汁。”姜元意交待。
春桃和春梨应:“是。”
姜元意也帮忙。
三个人挤出一碗鲜花汁。
姜元意将十多根银针放进鲜花汁中。
“世子夫人,银针为什么放鲜花汁中?”春桃不解地问。
“干扰潜血毒。”姜元意道。
春桃好奇地问:“你刚刚从鲜花中抽出银针扎进世子爷的血管里,也是干扰潜血毒。”
“嗯,受到干扰,它就到处乱走,减少聚集在一起作乱的次数。”只是减少,不能杜绝,姜元意指着鲜花碎:“将这些将进锦袋里,放到世子爷枕头旁。”
“是,奴婢去找锦袋。”春桃道。
鲜花锦袋放到谢容玄的枕边后,已经很晚了。
姜元意道:“你们都去休息吧。”
春桃道:“世子夫人,你也早点休息。”
“知道了。”
春桃和春梨离开。
姜元意将卧房门栓上,坐到谢容玄的床前,唤:“世子爷。”
谢容玄没有反应。
姜元意伸手掀开谢容玄身上的被子。
“你又要偷偷扒光我吗?”谢容玄的声音响起。
姜元意吓一跳:“你什么时候醒的?”
“早醒了。”谢容玄道。
姜元意问:“那我和贾大夫的话,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我中了东夷潜血毒。”
姜元意点头:“嗯。”
谢容玄又补充一句:“祖父可能也是中了潜血毒。”
怪不得。
怪不得谢容玄听到“潜血毒”也没有搭话,原来是和贾大夫一样,因为老景国公而伤心……姜元意忍不住握住谢容玄的手,道:“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要好好活着。”
谢容玄望着姜元意:“你安慰我?”
姜元意道:“嗯。”
谢容玄“扑哧”一笑,道:“瞧你傻样儿。”
姜元意恼道:“你!”
“爷的那股子伤心劲儿已经过去,爷现在只想快点好起来,再去北州弄死东夷那帮龟孙子,到时到祖父墓前一跪,祖父笑的坟都会裂开的,说不定他还觉得自己死得值得呢!”谢容玄脸上没有半点难过。
“中毒哪还会死得值得一说?”
“你以后会懂的!”谢容玄道。
“乱讲!”姜元意发现自己是真的白担心了,她立刻松手。
谢容玄赶紧握住她的手。
姜元意没好气地问:“干什么?”
“好像……”谢容玄顿了一下。
姜元意好奇地问:“好像什么?”
谢容玄笑道:“好像好几天没有握你的手了。”
“一点儿也不正经!”姜元意脸上顿时发烫,抽回手道:“我要给你扎针了。”
谢容玄还想拉姜元意的手,又怕惹恼了她,于是作罢,问:“要扒光我?”
“……说了好多次不算扒光。”姜元意羞赧解释。
谢容玄问:“还是留一件亵裤。”
姜元意点头:“嗯。”
谢容玄又问:“还要把我扎入睡吗?”
姜元意温声道:“你今日睡了太久了,就不扎睡了。”
谢容玄应:“好。”
难得见到谢容玄这么听话的时候,姜元意瞥了他一眼,安抚道:“不疼的。”
“爷又不怕疼。”
姜元意嘱咐:“那你不能乱动的。”
谢容玄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扒吧。”
姜元意道:“你别说的那么粗鲁。”
谢容玄道:“你难道不是要扒光我吗?”
“你可以不说出来。”
“事实就是如此。”
姜元意扭头看向谢容玄:“我是大夫,得听我的,不要说。”
姜元意即便做出了凶巴巴的样子,但还是难掩娇软,谢容玄声音低低的:“好,我都听你的,姜神医。”
姜元意耳朵忽然痒痒酥酥的,她赶紧摒弃脑中的乱七八糟的念头,将谢容玄身的被子掀开,然后心无杂念地给他脱衣裳。
谢容玄本来还可以和姜元意斗一斗嘴,察觉到自己身子袒露出来了,还是这副病弱的身子,他顿时又尴尬又窘迫,恨不得把被子扯过来盖上。
“不丑的。”姜元意突然出声。
谢容玄问:“你说什么?”
姜元意看出来谢容玄的心思,道:“我说你身子不丑的,很好看。”
谢容玄道:“你上次就说过了。”
姜元意点头:“嗯。”
谢容玄又补充一句:“你不许盯着看。”
姜元意道:“我没盯着看,我只看穴位。”
谢容玄没有接话,但他因为姜元意的话,而自在许多。
姜元意将一根沾了鲜花汁的银针扎到谢容玄的涌泉穴。
谢容玄顿时感到一股热流从脚底传来,浑身轻松。
“是不是热乎乎的?”姜元意问。
谢容玄应:“是。”
姜元意提醒道:“接下来你身上都会热乎乎的。”
谢容玄“嗯”了一声。
等到身上扎数十根银针后,谢容玄身子轻松太多。
姜元意直接道:“这只是缓解你的痛苦,并不能解毒,还是得等潜叶花才行。”
“知道了。”谢容玄应。
姜元意将谢容玄身上的银针一一拔掉,担心弄疼了他,便动作轻柔地擦掉一颗又一颗小血珠。
也因为她的动作太过轻柔,仿佛羽毛划过肌肤一样,比疼痛还难忍,谢容玄心里痒痒软软的,唤一声:“姜元意。”
姜元意侧首看过来,睫毛轻颤,眼眸似有水波荡漾。
谢容玄将脸偏到一旁,控诉:“你是不是眼馋我的美色?”
姜元意顿时羞恼:“谁、谁眼馋你的美色了?”
“就你!你不快快把我衣裳穿上,你磨蹭,你就是眼馋。”
“你乱讲!”
谢容玄生硬道:“别不承认,你可是偷偷喜欢我很多年!”
姜元意想辩解,忽然看到谢容玄的两只耳朵尖红的几乎滴血,她微微一怔,侧过脸去,看着摇曳的烛火,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