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个,温阮就来气,“早上来过一次,不过不是为了道歉。”陆景灏眯了下眼睛,“那是为什么?”温阮含糊其辞,“这个不方便说。”陆景灏已经瞄准靶子,维持举枪的姿势没动,“你还喜欢他?”温阮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在她眼里,陆景灏一直是个绅士知礼的男人,很少会打探别人的私事。可能是顺势随口问的。她答:“喜欢——”“嘭!”一声枪响,子弹正中靶心。否定的后缀就这么消失在她喉间。陆景灏收了枪,看向她,眸沉如墨,无半点笑意。
彧城国际射击场。
蒋栖眠从洗手间回来,就见唐钰那张面瘫脸难得地有几分慌乱。
他打趣道:“唐助理,拿着手机发什么愣呢?有美人儿约你吗?”
唐钰沉默片刻,道:“我刚才,不小心把温小姐的电话给挂了。”
“……我草?”蒋栖眠抢过手机,“还不赶紧给人家打回去?”
唐钰把手机抽回来,“温小姐这通电话,极有可能是为了项目投资的事,我们做不了主。”
“那去问六哥啊。”
唐钰抿唇,“你敢吗?”
蒋栖眠:“……”
他不敢。
至少今天不敢。
他六哥心情不是很好,似乎是送温小姐回去的时候发生了不好的事。
虽然他六哥常年都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发起狠来有多恐怖。
万一一不小心擦枪走火……
这射击场可都是真枪实弹!
蒋栖眠突然想到什么,“六哥不是喜欢人姑娘吗?咱直接把人叫过来,不是一石二鸟?”
他可真是太聪明了!
……
温阮收到何田的消息,说唐钰今天似乎在射击场。
北国对枪支弹药的管控很严,彧城虽是国内排名前几的大城市,却也只有一家正规射击场,她很快确定了陆时衍的位置。
她对拉到言久投资的事已经不抱太大希望,但终究还是想试一试。
温阮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进去的手续有些繁琐,折腾了好一会儿。
她按照何田给的信息,走进训练场。
一路畅通无阻,她没找到唐钰,倒是看到了一个熟人。
陆景灏依旧穿着白衬衫,外面罩着一件黑色防护服。
他戴了护目镜,衬衫的袖口挽到手肘之下,眉眼专注,沉着冷静。
裸露在空气中的半截手臂肌肉线条流畅,随着打枪的动作若隐若现,分外有力。
几声短促震耳的枪声连续响起,温阮看了眼他对面的靶子。
每一粒都正中靶心。
子弹用尽,他身边的工作人员递上新的弹匣。
他接过,换上,抬头的时候,注意到她。
他把抢递给身侧的人,摘下护目镜,朝她走过去。
他依旧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模样,温阮却觉得他的气场比往常吓人了些。
可能是因为她没玩过射击,对热兵器有天生的惧意,方才看到陆景灏射击,心有余悸。
他垂首看她,“你怎么在这里?”
温阮没有回答,问道:“你今天一天都在这里?”
“嗯。”
“那你有见过唐钰吗?”她说着,打开手机,翻出一张照片给他看,“就是这个人。”
陆景灏眸光微闪,看了眼休息区那边,“找他什么事?”
温阮说明来意。
陆景灏情绪始终没有太大的波澜,淡声道:“他两小时前在这里,现在已经离开了。”
温阮有几分失望,“这样啊……”
“我送你出去。”
温阮正要点头,一名工作人员走过来,“这位女士,今天是我们射击场的周年庆,您中了奖,送您二十发子弹,您要体验一下吗?”
温阮:“?”
射击场还有这种活动?
陆景灏看了眼休息区那边。
蒋栖眠笑嘻嘻地朝他挥了挥手。
温阮这些天积累了不少压力,也想发泄一下,便应了下来。
“陆先生,你可以教我射击吗?”
他看着她,沉默了好一会儿。
温阮以为他是嫌麻烦,正想说花钱请个专业教练,他却松了口:“我带你去选枪。”
温阮冲他笑了一下,“谢谢。”
陆景灏给她选了一把后坐力小的手枪。
触碰到黑色冰冷的金属外壳,温阮突然有些紧张。
陆景灏给她讲着要领,帮她调整握枪的姿势,见她肩膀有些僵硬,便道:“害怕的话就算了。”
温阮不习惯示弱,条件反射地否定道:“不怕。”
陆景灏眼底多了几分笑意,从身后握住她的手,“我先带你打一枪。”
温阮在女生中不算矮,站在他面前,却显得娇小又瘦弱。
他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没有逾矩。
他压低身体,扶着她的手,素来清洌如山泉的嗓音温柔又缱绻,在她耳边响起,“放松。”
这两个字像是某种蛊惑,她的心竟真的定了下来。
他带着她的手,轻轻扣动扳机。
清脆猛烈的枪响在空荡荡的射击场回响。
温阮的手有些晃,心脏因震耳欲聋的枪响剧烈跳动。
都被陆景灏稳住了。
他夸赞道:“很不错。”
她懵了几秒,视线聚焦在对面的靶子上。
子弹是擦着靶子的边缘过去的。
哪里不错?
没有脱靶就很不错了?
她怀疑他在内涵她。
陆景灏又带她打了几枪,温阮逐渐找到感觉。
虽然解压,但手是真的麻。
没一会儿她就把枪还了。
陆景灏举枪瞄靶,闲聊一般问她:“今天周燃琛有找你道歉吗?”
提起这个,温阮就来气,“早上来过一次,不过不是为了道歉。”
陆景灏眯了下眼睛,“那是为什么?”
温阮含糊其辞,“这个不方便说。”
陆景灏已经瞄准靶子,维持举枪的姿势没动,“你还喜欢他?”
温阮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在她眼里,陆景灏一直是个绅士知礼的男人,很少会打探别人的私事。
可能是顺势随口问的。
她答:“喜欢——”
“嘭!”
一声枪响,子弹正中靶心。
否定的后缀就这么消失在她喉间。
陆景灏收了枪,看向她,眸沉如墨,无半点笑意。
温阮见过各种各样的人,但从未有一人像他这般,光是一个眼神,就让人倍感压力。
她不明白他怎么一下子就变了气场,“怎么了?”
他移开视线,“走吧,送你出去。”
“噢。”
她跟着他走出去。
接待大厅。
周任之和秦暮天还了枪,正商量着晚上去哪儿吃饭,抬眼就看到温阮和陆景灏并肩从射击场那边走过来。
“那是阮阮吧?他旁边的人是谁?”
秦暮天也注意到了两人。
那个男人他见过,似乎是他父亲的客人。
他父亲特地和他关照过,不要冒犯那个人。
温家现在的情况他多少也听周燃琛提起过。
看来这女人是求喻武不成,转移目标了。
果真如周燃琛所说,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周任之拿出手机拍了照,给周燃琛发过去。
“彧城国际射击场,速来。”
过了两分钟,周燃琛才回他。
就两个字:“没空。”
周任之怒其不争,“忙什么呢?有什么比追媳妇儿重要?”
“蔓蔓今天可以下床了,我陪她散步。”
“你媳妇儿都要被人抢走了,你居然还有心思陪别的女人散步???”
“温阮那种女人,陆景灏想要,让他拿去便是。我和温阮已经离婚了,以后有关她的事,都不要打扰我。”
周任之再次被周燃琛气到。
以后他再管这两个人的事,他就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