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依旧是那股让人感到舒适的药草香。她抬头,能看到男人好看的喉结以及线条分明的下巴。他低头看她,安安静静的,腰背挺直,苍劲如松,像是一座清冷的雕塑。他问她:“跟我走吗?”她脑子一片混沌,像是受了某种蛊惑,缓缓点头。她撑着身子站起来,许是蹲得久了,腿有些麻,一个趔趄,直直摔进男人怀里。黑色的伞滚落在地,男人强劲有力的手臂拦在她腰间,同她一起暴露在雨幕中。耳边是男人沉稳平缓的心跳声,竟让人莫名安心。……
温阮憋着一股劲儿走了许久,不知到了哪里。
天空突然一声炸雷,倾盆大雨随之而来。
路边没有遮蔽物,夜风裹着雨水落在身上,有些冷。
她蹲下身,抱住自己。
没有哭,只是呆呆看着雨滴砸在地上溅起的水花,身子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冷了,还是别的什么。
一把黑色的雨伞从身侧伸过来,遮盖住天上黑沉沉的乌云。
鼻尖依旧是那股让人感到舒适的药草香。
她抬头,能看到男人好看的喉结以及线条分明的下巴。
他低头看她,安安静静的,腰背挺直,苍劲如松,像是一座清冷的雕塑。
他问她:“跟我走吗?”
她脑子一片混沌,像是受了某种蛊惑,缓缓点头。
她撑着身子站起来,许是蹲得久了,腿有些麻,一个趔趄,直直摔进男人怀里。
黑色的伞滚落在地,男人强劲有力的手臂拦在她腰间,同她一起暴露在雨幕中。
耳边是男人沉稳平缓的心跳声,竟让人莫名安心。
……
云上名邸。
一路走来,温阮始终沉默着。
陆景灏也没有和她说太多,默默地找了自己没有穿过的男士睡衣给她,让她进浴室换洗。
温阮在浴室泡了半小时,出来的时候手指都泡皱了。
陆景灏热了牛奶,又端了一个精致可口的小蛋糕递给她。
她接过来,“谢谢。”
她在沙发上坐下,小口小口地吃着蛋糕。
甜食稍稍安抚了一下她的情绪。
陆景灏垂眸看她。
她刚洗完澡,瓷白的双颊上晕着一层薄薄的浅红,湿润的头发盘进灰色的毛巾,露出修长的天鹅颈。
视线往下,是精致的锁骨,以及宽松家居服下……
目光像是被灼烧,他缓缓别过头。
他开口,嗓音暗哑性感,“客房已经整理好了。”
“麻烦你了。”
温阮抬起头,这才注意到他还穿着先前的衣服,只脱了湿漉漉的外套,穿着先前那件白衬衫。
大概是从进门后就一直在给她收拾房间。
前几次他都无条件帮了她。
看来是个好人。
她并没有往男女感情的方面去想。
就像周燃琛说的,她是个离过婚的二手货,没人会要的。
想起方才在秦家发生的事,她捏着勺子的手微微收紧。
她不气他偏袒颜蔓,但她听不得他说她是二手货。
离过婚的女人,就该被这么说吗?
明明,他都没有碰过她。
他凭什么这么贬低她?
那个男人,说话永远那么狠,直戳她痛处。
今天真是糟透了。
……
秦雅璐离开大厅后,躲进房间里砸东西。
秦父上楼敲门,“璐璐,别难过了,今天是你生日,你这个主角可不能缺席。乖,跟我一起下楼。”
“不开!你帮着外人欺负我,我不要你这个爸爸了!”
“我那是在帮你。今天有贵客在场,你这样闹脾气,要是惹他不快……”
“什么贵客,你就是故意欺负我!你滚!我不想见到你!”
秦父正束手无策,余光瞥见秦暮天回来了,过去叫他,“暮天,你妹妹生日,你今晚跑哪儿去了?”
秦暮天凌厉的眉间有几分疲倦,“私事。”
秦父没有多问,拉着他道:“你妹妹又闹脾气了,你快劝劝她。今天大半个彧城的豪门都来了,这丫头这样闹,总归是不太好。”
秦暮天应下,敲响秦雅璐的房门。
里面传来秦雅璐的骂声:“我说了,我不要见你!”
秦暮天冷着声:“是我,哥哥。”
过了一会儿,房间门被拉开。
秦雅璐规规矩矩地喊了一声:“哥。”
“惹事了?”
秦暮天随意地一瞥,却让秦雅璐瑟缩了一下,恐惧油然而生,小声道:“是……是外人欺负我……”
秦家所有人都把她当小公主宠着,除了秦暮天。
他从未责骂她,却也从未像父亲和母亲那般亲近过她。
除了两年前被他带回家过的那个女人,她从未见他对谁和颜悦色过。
秦暮天眼睛一眯,“当真?”
秦雅璐硬着头皮点头,“我本来想好好过个生日的,但是温阮把朋友送我的占卜水晶球给弄坏了……”
“燃琛的前妻?”
秦雅璐点头。
秦暮天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忽然说:“我帮你出气。”
他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秦雅璐撒谎了。
大抵是秦雅璐不小心撞了温阮,又把责任全都推给她。
他这个妹妹,一贯如此。
温阮没有做错任何事。
但是,那又如何?
像他们这样身份地位的人,想折腾谁,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温阮碍了秦雅璐的眼,他帮她出出气,也不是不可以。
恰好周燃琛也很讨厌温阮那个女人,他出手治治她,也算是一箭双雕。
秦雅璐喜出望外,想给秦暮天一个拥抱,却还是没敢上手,“谢谢哥哥!”
“下楼吧,大家都在等你。”
“嗯!”
……
陆景灏洗过澡出来,温阮头发已经吹干。
她给喻武发了报平安的消息,便放下手机进浴室洗自己的衣物。
不一会儿,放在客厅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以为是喻武回电话了,见陆景灏正好在客厅,便道:“可以帮我接一下电话吗?”
陆景灏没有拒绝,去拿手机。
陌生号码。
电话接通,是他今晚才听过的声音。
“温阮,你在哪儿?”
温阮从秦家离开后,周燃琛心头的一抹烦闷怎么都挥之不去。
生日宴还没结束,他找借口先行离开。
他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温阮的电话。
电话那头沉默着,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周燃琛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你在哪儿?”
陆景灏薄唇轻启,“有事?”
这次是周燃琛那头沉默了。
半夜,陌生男人。
这两个词组合在一起,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不好的事情。
好半晌,他才阴侧侧地质问:“你是谁?”
“陆景灏。”
周燃琛握紧方向盘,“她和你在一起?”
“嗯。”
“我之前就警告过你,不许对她出手。”
陆景灏斜倚在沙发边,漆黑的眸静静望着落地窗外的城市夜景,声音寡淡:“我和她的事,轮不到你管。”
周燃琛沉着脸。
之前这个男人说过,在温阮离婚前,他都不会碰她。
而现在……
思及此,周燃琛心里更是烦躁,“我再问你一遍,你们在哪儿?”
这一次,陆景灏没有再回答他,直接挂断电话。
温阮从浴室探出头来,“谁的电话?”
“你前夫。”
“……把他拉黑。”
“好。”
他放下手机,进书房办公。
再出来时已是深夜十二点,温阮还坐在沙发上发呆。
他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心里难受?”
温阮摇摇头。
她这会儿已经缓过劲儿来了。
“不是。我是担心会有别人进来。我在客厅,能随时掌握门口的动静。”
她洗衣服时才后知后觉地想起陆景灏的职业。
万一他背后的那一位,或者是几位富婆夜袭,她不就把他的饭碗给砸了?
她本来想问问陆景灏那女人今晚会不会过来,但他好像在忙,她就没打扰了,一个人在客厅等着。
他淡然道:“没有别人。你是这里的第一位客人。”
看来他没有把“工作”带回家的习惯。
她放下心来,“晚安。”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