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下了声调:“带侧妃上来。”很快,许芝芝柔弱地走进来。遥遥看了一眼沈嬷嬷,她有些畏惧地垂下眼:“王爷,沈嬷嬷。”沈嬷嬷没有接茬,直接厉声道:“跪下。”许芝芝吓得一抖,眼眶的泪瞬间掉了下来:“沈嬷嬷,可是妾惹您生气了?”她没有跪下来,沈嬷嬷气笑了:“好,仗着王爷的宠爱,你是越发目无中人了。”随即,她转头对裴鹤尘说道:“王爷,许氏诬陷王妃叛逃一事,按照家规该当如何?”裴鹤尘眉间紧缩,回道:“仗二十。”
沈嬷嬷为人公正。
她在时,我的日子还好受些。
裴鹤尘看在奶娘的面子上,不会过多偏向许芝芝。
可自从沈嬷嬷搬出王府照料沈青后,我的日子就一天比一天难捱。
那边,裴鹤尘听到此事,神色有些怔然。
沈嬷嬷再度叹了口气:“王爷,这原本是您的家事,老婆子不该管,但我也得说句公道话。”
“许氏善妒,多次诬陷王妃扰的家宅不宁,您不能再偏袒她了。”
沈嬷嬷的话,裴鹤尘还能听进去几分。
我侧目看向裴鹤尘。
他沉下了声调:“带侧妃上来。”
很快,许芝芝柔弱地走进来。
遥遥看了一眼沈嬷嬷,她有些畏惧地垂下眼:“王爷,沈嬷嬷。”
沈嬷嬷没有接茬,直接厉声道:“跪下。”
许芝芝吓得一抖,眼眶的泪瞬间掉了下来:“沈嬷嬷,可是妾惹您生气了?”
她没有跪下来,沈嬷嬷气笑了:“好,仗着王爷的宠爱,你是越发目无中人了。”
随即,她转头对裴鹤尘说道:“王爷,许氏诬陷王妃叛逃一事,按照家规该当如何?”
裴鹤尘眉间紧缩,回道:“仗二十。”
许芝芝愣住了,许是没想到这件事被揭发了出来。
下一瞬。
她便跪下来喊冤:“王爷,妾身冤枉啊,从始至终,妾身都没有说过姐姐叛逃呀?何来诬陷一说?”
我冷眼看着。
当初跟随的侍卫都死了,剩下的一些侍女也都发卖了出去。
没有人证物证。
唯一的沈青,回府时也是昏迷着。
现在,也只有裴鹤尘和许芝芝知晓,那天她说了什么。
从许芝芝咬死没有诬陷我的那一刻,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果然,下一刻,裴鹤尘的声音传了过来:“侧妃从今日起,禁足三月,为王妃祈福烧香。”
我凄凉一笑,心口如同针扎般密密麻麻的泛着痛意。
看,又是如此。
在他人眼里必死的局。
只因为裴鹤尘的偏爱,就可以轻轻揭过。
一个人,怎么可以偏心到这个地步呢?
一旁的沈嬷嬷都看不下去了,叹息一声告辞离去。
我昏迷的第三日。
裴鹤尘又来看我的身体了。
他站在床榻旁,视线一寸一寸地扫视着我的脸。
我走上前,发现身体的脸色极差。
三日未进食,此刻的唇色淡如水一般,好似下一刻就要咽气了。
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我还能醒过来吗?”
裴鹤尘看完便离开了,刚跨出院门。
一个侍卫便上前禀告:“王爷,王妃的婢女不肯写昭罪书。”
裴鹤尘眉间一皱,冷硬道:“这点小事还要本王教你怎么做吗?”
我愣住了。
裴鹤尘这是要屈打成招的意思!
我心中焦急万分。
突的,凌风急匆匆赶来,带来了一个出乎意料的消息:“王爷,夏国的使团即将到来。”
我一怔,往年使团只会在年前来访。
现在怎么提前到了?
凌风又道:“此次的使者是华安公主。”
阿姐要来了。
我的眸光骤亮,心中无比的激动。
裴鹤尘听到此消息,脸色竟直接由阴转晴,声调扬了几分:“好,用最高礼节来招待使团。”
接着,他唇角勾起一抹笑,径直进入书房。
我从未见过他这般喜迎于色。
疑惑地跟上前。
就见裴鹤尘大步走到书柜旁,从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副画卷展开。
我心中有些疑惑,上前探身一看,画面上的美人——
居然是我!
可当视线触及到画中人的眉间一颗红痣,我的呼吸陡然一窒。
不,这不是我。
是我一母同胞的长姐,华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