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亲近大伯家也是有原因的。有一次偷跑过去后,何红娟没了做家务的“女佣”,又跑过去宁大伯家单位大闹了一场。说宁知松两口子教坏她的女儿,连家都不回......宁溪想起昨天看的户口本,从头翻到尾,竟然从来都是四口人,没有任何关于林振东的记录。可以确定的是这几年都没换过户口本,假如林振东是因为参军销了户籍,那也不至于无迹可寻。看来这个男主身份可能隐藏着什么秘密.....“老祝?大清早地叫我干嘛?”胡光荣一脸睡意地打开门,发现是祝厂长带着几个厂里的干部。
“咋了?”林勇军现在正火大呢,见林晓月进屋来语气很不耐烦。
“干嘛这么凶晓月?月月怎么了,是不是那丫头欺负你了,妈给你做主。”
何红娟正要下床,被林勇军一把拉住:“别再闹了,今天的笑话被人家看得还不够吗?赶紧睡吧,明天一早还要去供销社排队买肉。”
二十斤粮票,他手里就有,根本不用出去借,还是明天吃肉要紧。
明天不上班,还能顺便去打打秋风,让老太太把这100块补上。
“也是,就让她把那个破被褥带走算了,反正南方比较热,用不着厚被子。”何红娟想着又能省一点,心情好了不少。
“南方那边,不死也得掉层皮,还是咱们晓月聪明。”何红娟用胳膊捣了捣丈夫。
“那是,不然我还想不到给她报南方呢,死了更好,那工作就永远没有后顾之忧了。”
林勇军对这个结果充满期待。
还好祝厂长提前跟他说了要还工作,让他有时间准备,不然这会他很可能就是无业游民了。
林晓月咬牙切齿地说:“要不是爸妈给她报大西北太离谱,容易落人口舌,我还想让她去大西北呢,或者去北大荒种树!”
小拖油瓶,竟然敢抢我的房间,过几天有你好受的!
“不过那丫头今天性子可真是不同寻常......”林勇军喃喃道。
“你忘啦,刚来的时候不就是这副鬼样子?都是跟刘春梅那个讨饭的学的,再说,要去那么远下乡,换你你不发疯?”
何红娟自觉认林勇军聪明,把事情分析地有条有理。
“嘿嘿,要是我,我都敢把人给宰了。”林勇军看着黑乎乎的屋顶,眼神诡异。
“瞎说什么呢,睡觉。”
屋里没了声音,宁溪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回了房间。
她看林晓月走了之后就偷偷起来,借着窗户透进来的月光摸到林勇军房间外偷听。
还以为这个林晓月顶多也就是平时欺压原主,没想到心这么黑!
凡事讲究一个逻辑,原主在家已经是最底层了,林勇军是为了工作使坏,那何红娟和林晓月的动机是什么呢?
总不可能是天生坏种吧?
第二天宁溪起来的时候,家里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林勇军那屋锁着,三人不知道去哪了。
不过按照原主的记忆,他们经常干这种事,外出活动一律不带原主,交代去向更加不可能。
总之就没把她当人待过。
宁溪叹了口气,心底为原主感到一丝悲哀。
生活在这样的家庭,还没有办法逃离,真是比蹲局子还痛苦。
这家就没一个好人。
原主刚来这个家的时候,林振东还偷拿过林勇军的钱,被发现之后栽赃给原主,导致她被打得半死,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兄妹俩在家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家务活从来没做过,连内衣内裤都丢给宁溪来洗。
原主不止一次想逃出这个家,吃也吃不饱,还要不停地干活,但是没有介绍信,她哪里都去不了。
她不敢亲近大伯家也是有原因的。
有一次偷跑过去后,何红娟没了做家务的“女佣”,又跑过去宁大伯家单位大闹了一场。
说宁知松两口子教坏她的女儿,连家都不回......
宁溪想起昨天看的户口本,从头翻到尾,竟然从来都是四口人,没有任何关于林振东的记录。
可以确定的是这几年都没换过户口本,假如林振东是因为参军销了户籍,那也不至于无迹可寻。
看来这个男主身份可能隐藏着什么秘密.....
“老祝?大清早地叫我干嘛?”胡光荣一脸睡意地打开门,发现是祝厂长带着几个厂里的干部。
他们下午要去外省出差,光火车就要坐好几天,所以他打算一上午好好休息。
“去厂里有点事。”祝良才看他不太愿意的样子,赶紧解释道:“刘建军的工作问题能解决了!”
“什么?我没听错吧?”胡光荣的睡意瞬间飞走,人都精神了好几分。
作为人事部的主任,他是被汪翠萍找得最多的那个人,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有时候明明在家,他都能感觉汪翠萍在暗中注视着他。
“你这一说我可就不困了,走走走,赶紧去厂里。”胡光荣明明是最后一个被叫的,结果骑着车赶在了最前头。
还不时回头催促:“快点,解决完还能吃个早饭呢!国营饭店,我请!”
那急促的样子,恨不得把自行车当飞机开,属实把他要解决这件事的迫切心态体现地淋漓尽致。
七点五十的时候,祝良才带着五个领导来到食品厂正大门,发现宁溪和她大伯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虽然说还没到约定的时间,但她提前到达的态度,让几位被迫取消补觉计划的领导感到十分舒适。
“厂长叔叔好!领导叔叔们好!”宁溪看到人立马上前打招呼,既不失亲切,又显得尊敬。
几人还没进去,汪翠萍也带着大儿子刘建军来了,后面还跟着个高壮的汉子。
刘建军个子不高,身体看上去也有点干巴瘦。
“啊唷!不好意思了各位领导,昨晚忙着到处跑,早上起迟了,倒是让领导来等我了。”汪翠萍满脸笑意。
胡光荣听到她的声音,反射性想逃离现场,催促道:“不迟不迟,咱们赶紧去办公室把事情办好!”
晚一分他都怕有变数。
别看汪翠萍现在这副礼貌有加的样子,之前可不是这样的。
一个月至少来办公室两三次,人家手段高明着呢,不闹,光哭,哭自己命苦,哭丈夫命苦,儿子命苦。
那不知道还以为是他把人给怎么了。
要不是没那tຊ权利,他都想把这女人推荐去演‘孟姜女’。
一行人来到办公室。
“这是?”祝良才扫了一眼汪翠萍身后的男人。
他有本事当上这个厂长,自然不可能是没眼力见的,早就猜到了汪翠萍的打算,考虑到他们家的情况,他主动把话题点了出来。
要是让汪翠萍自己来说,其他人搞不好会觉得她蹬鼻子上脸。
汪翠萍嘿嘿一笑,把人拉到跟前。
“祝厂长,我家建军要是替了这姑娘的班,那他的岗位不就空出来了嘛,我就想着让给这个本家侄子,他力气大,老实,一心想为咱们食品厂做贡献!
大侄子,你说是不?”
那壮实的汉子猛点头,因为紧张脸涨得通红:“是!我从小力气特别大,很适合这个工作,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也不瞒各位领导,我家男人死了后,这日子实在难过,建军身体又不好,否则肯定会坚守岗位,这换了工作,又欠了一大笔债......”
汪翠萍想得周到,要是今天不把这个工作给卖出去,等交接完,她儿子都上班了,那这岗位不就是厂里的了吗?
领导又不是傻子,一个人怎么可能在厂里占据两个不同的岗位呢?
要说能力强兼任也就算了,这两岗位那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刘建军这个工作虽然卖力气,工资也不高,但对有些人来说,临时工都求之不得,更别提这是正式工。
昨晚为了筹钱顺带找人接替工作,她跟小儿子是一宿没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