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溪畏畏缩缩伸出手想要钱,又抬头看了看眼神不善的林勇军,身子一抖,手又缩了回来。“算了,我不要了,林叔您别生气,别打我......”可怜巴巴的样子,看得周围的邻居都于心不忍。林易达立马找到输出的机会:“主任您也看到了,他这样根本就是不服气,现在给了钱,估计明天就要回去了,说不定还要把宁丫头打一顿出气,反正过几天就下乡了,人走了也没处诉苦......”“主任,我哪敢呐!”林勇军看着这个惺惺作态的继女,心底的火都快喷出来了,赶紧把钱塞进她手里。
宁溪话音刚落,住在林家对门的大婶站出来:
“我作证!我今天早上在院子里晾衣服的时候看见宁溪出门了,后面一直没回来,他们家大姑娘是后头才出去的。”
宁溪下午做贼一样出门,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原主上午出去过一次,就是去厂里找祝厂长,但门卫根本没让她进去,说是祝厂长不在。
她出去的时候看见了对门的大婶,还打了招呼,回来的时候没见着人。
也就是因为她走了一段路,还没吃饭,才低血糖晕了过去。
“林易达,你今天非要跟我过不去了是吧?”
林勇军此刻也知道宁溪早有准备,不想再攀咬这件事,反而把矛头对准刚刚上蹿下跳的男人。
瘦高男人,也就是林易达,反过来伸手指着林勇军:
“咋滴?你还要打我啊?
大家伙瞧瞧啊,我不过就是说了几句公道话,他竟然还要威胁我,方主任你也得给我作证,要是我被打了,肯定跟这小子脱不了干系!”
大晚上的,再闹片区的民警都要过来了,方大年也不想多事,赶紧控场:
“我看他说得不赖,一百块对你们双职工家庭应该没那么难,你们赶紧把钱票给孩子,一直到孩子下乡前我都会不定时过来看看。”
林易达不乐意了:“主任,我看这种人就是暴力狂,还是潜在的杀人犯,今天要不是咱们赶来了,指不定出啥事呢!”
方大年警告性地瞪了他一眼,出个杀人犯难道对他们街道有好处吗?
宁溪的目的达到,感激地朝着方大年鞠躬:“方叔,谢谢您给我做主,你真是一个关爱民众的好主任!”
她要的就是把事情闹大,吸引大家的关注,不然直接找这夫妻俩要钱,他们很可能直接把她关在家里,等到时间才放她出去。
要是不回家直接下乡,那她的计划就完不成了,要钱只是顺带的,而且后面她还会再要一次钱的。
今天一百块只是洒洒水。
“谢谢大叔大婶大哥大姐们帮我说句公道话,谢谢你们。”宁溪也没忘记周围的吃瓜群众。
要知道,群众的力量可是强大的。
当着大家伙的面,林勇军只好回家把钱拿给了宁溪,“粮票那么多拿不出来,明天借了再给你。”
宁溪畏畏缩缩伸出手想要钱,又抬头看了看眼神不善的林勇军,身子一抖,手又缩了回来。
“算了,我不要了,林叔您别生气,别打我......”
可怜巴巴的样子,看得周围的邻居都于心不忍。
林易达立马找到输出的机会:
“主任您也看到了,他这样根本就是不服气,现在给了钱,估计明天就要回去了,说不定还要把宁丫头打一顿出气,反正过几天就下乡了,人走了也没处诉苦......”
“主任,我哪敢呐!”
林勇军看着这个惺惺作态的继女,心底的火都快喷出来了,赶紧把钱塞进她手里。
方大年看双方态度都有所缓和,也不tຊ想再继续纠缠,发话道:
“既然这样事情就算完了,我明天再过来,大家伙也注意着点,要是再有今天这样的事发生,一定要第一时间阻止并向我报告。”
“尤其是你,林勇军,要是我明天发现你没把票给清,或者打了孩子,我马上告到你们厂里去,就看看他们敢不敢让一个品行不端的当工人!
你家大儿子还在部队吧?有你这样的爹,我看他的仕途悬呐!”
“方主任,您就放心吧!我离地近,一有动静就通知您。”不等林勇军回答,邻居大婶立马站出来打包票。
“主任放心,我们肯定会照做。”何红娟狠狠踩了一脚林勇军,站出来打包票。
要是为了这点钱影响了振东的仕途,那才是昏了脑子。
宁溪像个木头人一样看着众人慢慢离去,那副孤苦伶仃的样子让周围的人心中都泛起了一丝同情。
这孩子本来出身在一个好家庭,父亲又是厂里干部,日子本该是好过的,可惜了......
就凭刚刚那孩子感激的眼神,还有一遍遍道谢,这般懂事的孩子,他们肯定会留意着,绝不让那林勇军给虐待了。
“还不进来,杵在那里丢人现眼吗?”何红娟气得想给她两巴掌。
都怪这个死丫头,不就是下乡嘛,竟然还当众发疯,害得他们丢脸丢到家了,估计这段时间邻里邻外茶余饭后的话题都是他们一家。
宁溪看她想动手的样子丝毫不惧:“丢人的可不是我,是无良‘后妈’和后爸。”
她还重重的强调了‘后妈’两字。
理亏的可是他们夫妻俩,一想到这俩人恬不知耻给原主报名下乡,间接害死原主,她心里就燃着一团火。
现在她的户籍关系都转走了,可不用受他们的拿捏。
......
闹了一场,四个人在诡异的气氛中洗漱完毕,地上乱七八糟,谁没有收拾。
林勇军家这个房子门开在中间,进门右手边就是厨房,称为外间地,东西屋住人。
这个时候有“东大西小”的说法,林勇军夫妻俩住在东屋,还隔了一间出来给大儿子。
西屋也隔成了两间,一间是杂物间,也是宁溪住的地方,另一间是林晓月的屋。
相比于其他人家孩子五个六个挤一块,林家还算好一点,至少住房没那么紧张,前年林振东又参军去了,房间更宽裕了一些。
就算这样,这夫妻俩也没提一嘴让宁溪从杂物间搬出来,还说什么“振东回来探亲要住”。
“你干什么!”
林晓月晚上挨了几下,刚刚更是没出去冒头,正躺在床上边哭边揉胳膊上的淤青,就看见宁溪一脚踹开了她的房门。
衣服被剪烂的气还没消呢,她拎起枕头就想打宁溪:“这是我的房间,赶紧滚出去!”
“怎么?你爸打我你也要打我?”
宁溪才不怕她,刚刚闹了一场余威还在呢。
她凶悍地瞪过去,爬上床一把抢过枕头,枕到自己头下,“要睡就别出声,不睡就滚蛋。”
林晓月指着四仰八叉睡在她床上,还把她挤到一边的宁溪:“你......你......”
‘你’了半天,她愣是没敢把宁溪叫起来,下床跑到了林勇军夫妻俩那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