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一扔,她整个人就扑倒在地,堪堪趴在楚穆的脚边。阮棠被摔得眼冒金星,仿佛看到了黑白无常在向她招手。她在心里把青峰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遍,没事就不能好好待在她身边好好保护她?弄得她现在如此狼狈。没等阮棠缓过劲儿来,楚穆就蹲下身子,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抬了起来。当看到一脸满是皱纹和老人斑的脸时,微怔了下,收回了手。阮棠这才反应过来,此刻的自已,不是那个容貌惊人的小姑娘,而是一个年迈的老妪。她哑着声音,哎哟哎哟地叫了起来,“哎哟,摔死老婆子了,你们这些年轻人下手真是重,老婆子我就上树掏个鸟蛋,至于么?”
楚穆睨着地上跪着的张妈妈,眸光幽深。
随后将怀里的那本《香楼秘籍》拿出,蹲下身子,把那本书丢到她面前。
“解释下吧。”
张妈妈看到那本《香楼秘籍》之后,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书是她这里的秘宝,但是不对外销售的。
宁王为何有?
她抬手想要拿起那本书,想要看看到底是不是她们香楼所出?亦或是被仿了?
可她的手还未碰到那书,楚穆的手指便按在上面,阻止了她的动作。
张妈妈收回手,颤颤巍巍地回道:“这书应是我们香楼所出,不过我们不对外销售,只供院里的姑娘阅读。”
只供院里姑娘阅读?
楚穆的眸光愈发冷沉,他再次问道:“既是如此,为何声称不认识画像里的女子?”
按这老鸨的说法,那胆大妄为的女子必定就是她这里的人了。
“本王的手段,想必你也听过,既然嘴硬,那便试试本王府里的刑法,最近本王有个新的玩法,正缺个试验的人。”
浸满寒冰的嗓音响起,如丝丝缕缕的蛛丝,一寸寸地盘绕住张妈妈的脖子,让她突然喘不上气。
“南风,把人带走。”
“是,殿下。”南风得令,立马就把匍匐在地上的张妈妈给拎了起来。
张妈妈哪里还经得住这样的惊吓?顿时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
急急喊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我说,我都说。”
楚穆勾唇,露出一抹骇人的嗤笑。
他摆了摆手,南风就把拎起来的人重新丢回地上。
张妈妈重新匍匐在地上,才战战兢兢地开口。
“那,那画像的姑娘的确不是我含香楼的,不过,昨……昨天,有……有一人来找我……给了我一百两,让……让开一个厢房。”
“可是画像上的女子?”
“不是,是一少年,但,那厢房确实是给一女子所住,但我并未见到其真容,不知是否是王爷要找之人?”
张妈妈说完,抬眸看了一眼楚穆,便又急急地低下了。
“那厢房住的女子现在何处?”
“应……应在后院。”
刚才那少年又拿了一张银票给她,让她找了粗使婆子的衣服,还让安排一个粗活位置。
她一时财迷心窍,也没多想,就让人去安排了。
现在不出意外的话,那人应是在后院的放恭桶的那处。
“带路!”南风再次把张妈妈拎起来,命令道。
张妈妈哪里敢不听,赶紧走到前面,带着人往后院走去。
走了将近半刻钟才走到那处,这处院子跟含香楼是相连的,但是却是隔绝开的,估计是为了隔离那难闻的味道。
果然,靠近那院子,一股刺鼻的味道便飘了过来。
楚穆有些嫌恶地抬手捂住口鼻。
很快张妈妈便走到那处院落门前,把那吱呀的木门推开。
那股味道越发浓重,直接扑鼻而来,众人差点没忍住吐了。
楚穆压了压心头的恶心,抬脚便走了进去。
他环顾了四周,并未看到有人影。
但不得不说,能想到来这种地方藏匿,那女人对自已确实够狠的。
“搜!”宁王下令。
他身后的侍卫鱼贯而入,开始在各个恭桶处,和能藏匿人的地方都看了遍。
但无所获。
此刻坐在院子里那棵大树高处分枝上的阮棠,透过浓密的树叶看向下面。
楚穆那高大挺拔的身姿,站在下面,离她明明很远,但她就无端地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压迫感。
这是上位者身上才能发出的迫人威压。
她的心脏突突直跳,没想到那老鸨这么快便把她卖了。
她那钱算是白花了,若今日她能脱身,必定找她算账,把她吃进去的钱给吐出来。
还好她反应快,也好在她前世是农村长大的娃,捉鱼打鸟,上树掏蛋,这些事不少干。
不然她还爬不上这树,那么现在她就已经被那宁王砍于刀下了。
然而,就在此时,男人微微仰起头,那双黑沉沉的眸子,迸发的眸光就落在了树上。
仿佛隔着浓密的树叶与她对视,阮棠脚下一软,差点从树上掉了下来,还好她及时稳住了心神。
而男人的眸子也移开,看向别处。
阮棠暗暗松了一口气。
但下面的宁王突然招手,南风快步走到他面前,只见他低声说了几句。
不一会儿,南风转身,突然疾步飞身上树。
事情发生的太快了,阮棠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南风提住了脖子后面的衣服,一个纵身,她就被带着飞到宁王楚穆的面前。
南风一扔,她整个人就扑倒在地,堪堪趴在楚穆的脚边。
阮棠被摔得眼冒金星,仿佛看到了黑白无常在向她招手。
她在心里把青峰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遍,没事就不能好好待在她身边好好保护她?弄得她现在如此狼狈。
没等阮棠缓过劲儿来,楚穆就蹲下身子,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抬了起来。
当看到一脸满是皱纹和老人斑的脸时,微怔了下,收回了手。
阮棠这才反应过来,此刻的自已,不是那个容貌惊人的小姑娘,而是一个年迈的老妪。
她哑着声音,哎哟哎哟地叫了起来,“哎哟,摔死老婆子了,你们这些年轻人下手真是重,老婆子我就上树掏个鸟蛋,至于么?”
楚穆看着眼前的人,实在没法和那晚的女子联系到一起,他愤愤然地站起身来。
转头看向一旁一脸懵的张妈妈。
“你不是说人在这?为何是这么一个老妪?你耍本王?”楚穆盛怒,那眼神恨不得把张妈妈给剐了。
张妈妈此刻也是一头雾水,她明明记得入住这里的是一个姑娘。
虽然那日她没有亲自去安排她入住,但是派去送饭的小喜回来说,见到背影,确实是个小姑娘。
怎么现在变成了一个老妪?
她匍匐在地,慌忙解释道:“奴家也不知何故?不过,这老妪奴家不认识,她不是我含香楼的人,肯定是和那姑娘一伙的。”
本来以为要逃过一劫的阮棠,听到张妈妈的话,顿时气得恨不得站起来,给她个七八十脚。
果然,楚穆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她身上,这次他没再蹲下身子,而是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伸出脚,踩上她的一只手,而后碾转一下。
阮棠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原身这细皮嫩肉的,即便是她给手部也做了改造,但也禁不住这样糟蹋啊!
她嗷嗷地叫着,哑着声线发出难听的哎哟声。
“说,人去哪了?”楚穆寒着声开口,根本无视她的哀嚎。
阮棠当然得抗争一下啊。
她操着哭腔,掐着嗓子,那低哑的声音难听得很,“老婆子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年轻人,你赶紧放开,老婆子的手要断了。”
然,楚穆不但不放,还加大了力度,在她手上又是碾转了一圈。
阮棠疼得差点连国粹都脱口而出。
就在她以为自已这只手要废了,突然一阵怪异的风袭来,踩着她手的楚穆身形一晃,突兀地往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