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彼此彼此。”“呵呵呵,”谢氏发疯似的大笑,她瞪着沈青竹,也发了狠,“澜儿就是被你的害得,既如此,那就由你去治澜儿好了。他活,你活,他死,你死。所有人听令,抓住沈青竹,带去主院,其他人但凡阻拦者,生死不论。”“是。”应声的,不但有近处的小厮,还有暗中飞身出来的四个黑衣死士。这是谢氏豢养的最有力的帮手,也是她最后的倚仗。她知道,一帮小厮在泽霈苑掀不起浪花来,所以出来的时候,她特意将四个黑衣死士都带上了。
随着谢氏一声令下,她带的下人,一窝蜂地涌了过来。
暝消、暝影见状,也带人护住了沈青竹。
两方剑拔弩张,谢氏瞧着,脸色铁青,“吃里扒外的东西,都给我滚开,拦着我,护着个不三不四、心肠歹毒的贱人,你们想死吗?别忘了,我是侯府主母,掌管中馈,你们的身契可都在我手里呢,与我作对,信不信我发卖了你们,让你们女的世世为娼,男的代代为奴,让你们不得好过?”
这话,谢氏要是吓唬旁人,或许还有用。
可泽霈苑的人,都是夜晟泽一手挑选的,所有人都知道夜晟泽护短,谢氏威胁他们,根本没用。
尤其前面还有暝影、暝消带着,大家伙心里都有底气。
夜晟泽的人丝毫不退。
谢氏看着这场面,气的胸口起伏不定,她心里七分的火气,也被顶到了十分。
那一瞬间,她眼神里也更多了一份狠厉。
“好,好,都是好样的,沈青竹,倒是我小瞧你了,才进了永昌侯府的门,就养了一群好狗,你可有本事。来人,给我抓住沈青竹,带回主院,谁敢阻拦,直接给我打,一堆贱奴罢了,打死了又如何?”
“你敢。”
与谢氏四目相对,沈青竹低吼。
谢氏冷笑,“那你就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我到底敢不敢?”
“好啊,”推开众人,沈青竹上前,笑得邪佞,“那你就动手试试,我倒要看看侯门主母的跋扈,到底能到何种地步?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玩火玩砸了,是会自焚的,要不要因为逞一时之快,赌上你的主母之位,赌上夜晟澜的性命和前程,你自己掂量。”
“你少吓唬我,我不是被吓大的,我也不吃你这一套。”
“吓唬?”
沈青竹重复着这两个字,满眼戏谑。
“夫妻多年,爹什么性子,你不清楚?我送去的药材有没有问题,不是你说了算的,他必定已经拿了药材去验了,更别说我这里还存了底,这脏水你泼不到我头上。昨夜祠堂的事,夜晟澜那一身的伤,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吗?一次次地搬弄是非,闹得家宅不宁,你以为爹会容你?”
沈青竹这话,噎得谢氏牙都要咬碎了,她脑子里,全都是之前永昌侯的那些话。
永昌侯的确捡了些药材,他是否拿去验了,谢氏不确定,可她知道,永昌侯的确不希望再起争端,家宅不宁。
但她咽不下这口气。
尤其是瞧着夜晟澜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她没法说服自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她更没法眼睁睁的瞧着沈青竹逍遥快活,什么都不做。
沈青竹必须得付出代价!
不然,她都对不起夜晟澜,她没法跟夜晟澜交代!
“少用侯爷压我,你算计晟澜,害他至此,搅得家宅不宁的是你。娶妻娶贤,永昌侯府娶了你进门,那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我处理了你,那是为侯府除害。”
“这话,你糊弄得了自己吗?”
“不用你管。”
“我不管你,也懒得管你,可你别忘了我是谁,你当我安国公府是吃素的吗?今日我爹娘没打上门,已经是给爹和晟泽面子了,你还想再动我,你试试,他们会不会扒了夜晟澜的皮?另外,不妨告诉你,我还写了两封诉状呢。一封留在了安国公府我的闺房里,另一封给了晟泽。我若出事,你猜这两封绝笔诉状,会不会递到宫里?夜晟澜的龌龊,你的阴狠,会不会被公之于众?”
后退一步,拉开距离,沈青竹眼神的冰冷又决绝。
她仰头望着天,笑盈盈地继续。
“是你们母子毁了我的前程,毁了我的名声,是你们把我困在这侯府里的。从我决定留下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做好了豁出性命的准备,我不怕你们算计,我也不怕死……”
陡然收回望天的目光,看向谢氏,沈青竹的眼神里带着一股疯癫的张tຊ狂。
“若是我出了事,我一定会拖你们母子俩下地狱。”
沈青竹的模样,瘆人的厉害。
疯子!恶魔!
谢氏看着沈青竹,脑子里闪过这两个词,她心不由地颤了颤。
就在这时,沈青竹转头看向身后的暝影,轻声吩咐,“去屋里,把晟泽的那条鞭子,给我拿过来吧。”
“是。”
暝影进门,不过片刻,就将鞭子拿出来,递给了沈青竹。
没有清理,鞭子上面还染着血。
沈青竹摩挲着血迹,笑着看向谢氏,“你知道吗?昨日用这鞭子,圈住夜晟澜的脖颈,让他跪在我面前叫大嫂的时候,我心里特别痛快。那种跪地求饶的滋味,你要试试吗?”
“你敢?”
“我为何不敢?”
沈青竹陡然将鞭子攥紧,抽在谢氏的脚边,“啪”,冷冽的声音,让谢氏心头一震。
沈青竹哂笑,“你们算计我在先,污蔑我在后,你堵上门来想跟我来硬的,我为何不能还击?连死我都不怕,我还有什么不敢的?带着一堆酒囊饭袋,就想在泽霈苑撒野,姓谢的,谁给你的胆子?我家晟泽征战四方,文武双全,你当他是摆设吗?在这撒野,你配吗?”
书房里,已经到了书房门口的夜晟泽,脚步微微顿了顿。
我家晟泽……
沈青竹这称呼,倒是叫的越来越顺口了。
唇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夜晟泽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没有急着出去。
谢氏心头情绪翻涌,就在这时,青川快步跑进了院子,到谢氏身边,他上气不接下气地禀报,“侯夫人,二公子刚刚突然开始抽搐,口吐白沫,呼吸也变得弱得厉害,胡郎中说他没有办法,直接跑了。”
“怎么会这样?”
她出来的时候,夜晟澜还好好的,胡郎中还说能控制住,不会有什么问题。
怎么会突然就不好了?
青川听着问话,连连摇头,“胡郎中说应该是毒发了,但具体怎么回事,研究不出来是什么毒,他也说不清楚。”
“废物。”
谢氏嫌恶的吼了一声。
但吼有什么用?眼下,保住夜晟澜的命要紧。
“侯夫人,咱们要不要去找侯爷,让侯爷去宫中请太医?府医束手无策,胡郎中也说没有办法跑了,眼下,怕是只有宫里的冯太医、柳太医,才能救二公子了。”
“那还愣着干什么,去找侯爷,快让他去请太医。”
“是。”
青川应声,转头就跑。
看着青川的背影,沈青竹大笑出声,“报应,真是报应。”
谢氏本就不痛快,听着沈青竹的话,她更不想再忍了,夜晟澜出了事,沈青竹也别想好过。
大不了就两败俱伤,鱼死网破。
“来人,动手。”
谢氏低吼,他的人快速上前,沈青竹冷笑,“你可想好了,我可是个习医之人。”
抬手止住下人,谢氏死盯着沈青竹。
沈青竹慢悠悠的继续,“我能让我家晟泽醒过来,医术如何,你自己掂量。夜晟澜命悬一线,那是他作恶多端,老天爷都看不过去,要收他呢,想救他,就得跟阎王抢命。且不说宫里的太医来,治不治得好他,救人如救火,太医赶不赶得及来,那都很难说。说不准,我就是夜晟澜的一线希望呢?你确定要对我动手?”
胡郎中只说夜晟澜是中了毒,说不清他具体是怎么了,可谢氏知道,一定是沈青竹在捣鬼。
别人治不了夜晟澜,但沈青竹一定可以。
她就是故意的。
“沈青竹,你好狠的心。”
“咱们彼此彼此。”
“呵呵呵,”谢氏发疯似的大笑,她瞪着沈青竹,也发了狠,“澜儿就是被你的害得,既如此,那就由你去治澜儿好了。他活,你活,他死,你死。所有人听令,抓住沈青竹,带去主院,其他人但凡阻拦者,生死不论。”
“是。”
应声的,不但有近处的小厮,还有暗中飞身出来的四个黑衣死士。
这是谢氏豢养的最有力的帮手,也是她最后的倚仗。
她知道,一帮小厮在泽霈苑掀不起浪花来,所以出来的时候,她特意将四个黑衣死士都带上了。
眼下倒是正合用。
黑衣死士一出,直奔着沈青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