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青竹正想着,就觉得鼻子一酸,撞上了一堵肉墙。不知何时,夜晟泽已经停住了脚步,正回身看她,她一个不防,直接撞在了夜晟泽怀里。沈青竹稍稍后退才顿住脚步,她揉着鼻子,抬头看向夜晟泽,一双水眸里,氤氲着一层水雾,眼角红润润的,泛了湿意。“夜将军,你怎么停了?”喃喃的鼻音,还带着几分娇嗔,让夜晟泽有些微愣。比起被算计被伤害后的坚毅,强势,此刻的沈青竹,才像是她这个年岁该有的模样,娇弱里带着三分憨气。
从济世坊拿了药材,沈青竹、夜晟泽就乘马车回了府。
沈青竹回泽霈苑换了身衣裳,又在房里捣鼓了一会儿药材,她速度快,只用了一刻钟多些,就都准备好了。
夜晟泽在偏厅等着,沈青竹出来,就去了他身边。
“夜将军,可以走了。”
“嗯。”
夜晟泽也没问沈青竹要做什么,他应了一声,直接起身往外走。
沈青竹一路在后面跟着,她这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夜晟泽已经换了一身胭脂红的云绫锦锦袍。他走在前面,沈青竹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那颀长的身材,那宽肩窄腰,在艳丽颜色的熏染下,让他的冷峻里,更多以来一抹明艳张扬。
那是不属于夜晟泽的气质,却又那么适合他。
沈青竹瞧着,脑子里不禁闪过昨夜,夜晟泽穿着海棠红锦袍的模样,比现在更多了一抹妖冶勾人。
也是极衬他的。
有些人,大约自来就是站在云端的,不论做什么,甚至于就只是站在那,什么都不做,也会引人注目。
沈青竹想着,不免低头失笑。
她也搞不明白,当初怎么就一根筋地觉得夜晟澜好,再看不见旁人了呢?
明明有云泥之别的。
“嗯……”
沈青竹正想着,就觉得鼻子一酸,撞上了一堵肉墙。
不知何时,夜晟泽已经停住了脚步,正回身看她,她一个不防,直接撞在了夜晟泽怀里。
沈青竹稍稍后退才顿住脚步,她揉着鼻子,抬头看向夜晟泽,一双水眸里,氤氲着一层水雾,眼角红润润的,泛了湿意。
“夜将军,你怎么停了?”
喃喃的鼻音,还带着几分娇嗔,让夜晟泽有些微愣。
比起被算计被伤害后的坚毅,强势,此刻的沈青竹,才像是她这个年岁该有的模样,娇弱里带着三分憨气。
有点可爱。
“问你话呢,想什么呢?”
回过神来,夜晟泽轻咳,“你腿短,停下来等等你。”
听着这话,沈青竹嘴角不由的抽了抽,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虽然比不上夜晟泽的,但在女子中间,她算身材高挑的,这腿怎么也跟短沾不上边吧?
瞪了夜晟泽一眼,沈青竹拿帕子擦掉眼角的湿意。
“夜将军,你气人的本事挺绝的。”
“嗯?”
“到了波澜渡,夜将军还tຊ是少说话吧,你记住了:少开口,开口必是刀,但这刀一定要戳夜晟澜,千万别往我身上扎,搞自相残杀。实在不行,你就闭嘴乖乖地配合我,气人这事我在行,而且不伤自己人,我能演,你别破坏气氛,毁我大业就成。”
话音落下,沈青竹也不等夜晟泽回应,她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腿,大步往前去了。
夜晟泽瞧着,剑眉不禁跳了跳。
少说话?他?
波澜渡。
沈青竹、夜晟泽一过来,就见到了从里面出来的青川。
原本青川脸色就不大好看,在瞧见沈青竹和夜晟泽的瞬间,他脸色就更冷了几分。他没想到沈青竹回来的这么快,看这样子,她在安国公府,并没有太受沈星染的影响,也没太受委屈。
真是便宜她了。
青川心里想着,他加快脚步,抢先一步到了波澜渡门口。
“见过将军,将军夫人。”
该有的礼数都有,只是,后面唤沈青竹“将军夫人”的时候,青川的语气里,满满的都是不情愿。
沈青竹可不在乎。
这波澜渡的人,不论主仆,谁看她不痛快,她心里都特别的痛快。
心里想着,沈青竹抬手,亲昵地挽住夜晟泽的臂弯。
夜晟泽一愣。
从不近女色,泽霈苑里也没有丫鬟伺候,夜晟泽与女子打交道的时间少之又少,这么亲近的接触,更是从来没有过的,再加上沈青竹身上,淡淡的香气氤氲扩散,萦绕满怀,在他鼻尖跳动,夜晟泽心跳都快了两分。
几乎是本能的,夜晟泽想要挣脱。
这时候,夜晟泽就感觉到沈青竹挽着他胳膊的手,骤然加重了力道,她纤纤玉手,也不着痕迹地在他手臂上拧了拧。
夜晟泽看向沈青竹,就见她明艳娇俏的小脸上,堆满了笑意。
恨?仇?报复?
恍若从来都不曾存在过似的。
这就演上了?
怪不得来的路上,她说她会演,是演得挺好!
不动声色地掩去自己脸上所有的不自然,夜晟泽没再出声,也没再挣扎,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沈青竹。
只听沈青竹开口,“青川啊,晟澜在吧?我和我家将军听说,他昨夜里在祠堂吃了苦头了?被打了好几十军棍呢?皮开肉绽,血肉模糊,还被关了整整一宿,挺惨的啊?”
一说,沈青竹身子一激灵,仿佛多担心多心疼似的。
可她脸上那笑就没断过。
那样子,青川瞧着拳头都似乎要硬了,可有夜晟泽在,他不敢造次。
沈青竹舒坦了,快速继续,“啧,真惨啊,想想都疼,一听说这事,我家将军可着急了,急忙就从安国公府回来了。路上,我们还特意绕路去了济世坊,去给晟澜拿了药呢,都是好东西,还不快带路?”
青川瞧着沈青竹的模样,脸青一阵紫一阵的。
这话,糊弄鬼鬼都不信。
来者不善。
尤其是沈青竹和夜晟泽,勾搭在一起过来,更不像什么善茬。
青川冷着脸阻拦,“我家公子在养身子,侯爷和侯夫人都在陪着,不方便见客。将军和将军夫人的好意,奴才替我家公子收下了,二位还是另外找机会再来吧。”
“什么客?自家的兄嫂,一个屋檐下住着,说什么客?青川,你在挑拨他们兄弟关系吗?”
“你……”
“爹也在,那就更好了。”
完全不给青川开口的机会,沈青竹惊喜地叫了一声,她回眸看向夜晟泽,满眼欣喜。
“晟泽,爹也在这边呢,按说我昨儿该给他老人家敬茶的,因为一些不愉快,倒是耽搁了。今儿机会正好,探病敬茶一起办了,咱们这也算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阖家团圆,和和美美了,对吧?”
夜晟泽心里琢磨着那几个词,好像就没一个搭边的。
但他还是配合地点了点头。
“嗯。”
“我就知道,你也这么觉得,”说着,沈青竹看向青川,脸上笑意一收,眼神煞时凛了凛,“还不带路?难怪晟澜会受伤,会伤成这样,你这身边伺候的,木头桩子似的,他不出岔子才怪。主子犯错不会拦着,侯爷打人也不会拦着,要你有何用?”
沈青竹这倒打一耙,打得青川脑瓜子发懵,他甚至还没反应过来,沈青竹就推开他,挽着夜晟泽进门了。
有夜晟泽在,波澜渡的下人,没人敢拦着。
屋里。
夜晟澜趴在床上,脸色惨白,有气无力的,他眼神迷离,仿佛随时都要晕过去。
谢氏坐在床边上瞧着,心疼得要命,她眼睛也不住地往永昌侯这瞟。
心里怨永昌侯下手太狠,可是,谢氏心里也明白,眼下这个家是永昌侯做主,若是因为这次的事,伤了永昌侯和夜晟澜的情分,若是让他们父子二人心里有了隔阂,再加上府里还有个夜晟泽在,夜晟澜以后就真没指望了。
她好不容易央求说和,才把永昌侯请过来的。
她想让夜晟澜服软,也想让永昌侯心疼心疼夜晟澜,可同在一个屋,他们父子俩谁都不开口……
谢氏心急得不行。
这时候,谢氏就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她抬头看去,就瞧见了夜晟泽和沈青竹。
两个人均是一席红衣,沈青竹挽着夜晟泽,并肩而行,那模样,让谢氏瞧了刺眼,再看看夜晟澜被打后的惨样,她的火气蹭蹭地往上窜。
“你们来做什么?”
谢氏起身,没好气的说道。
床上的夜晟澜,听到动静,也不由的抬头看过去。
瞧着沈青竹和夜晟澜站在一起,夜晟澜眸色暗沉,他胸腔里怒火翻涌,却又有些空落落的,像是什么东西被抢走了,不舒坦、不甘心的厉害。尤其是看着沈青竹挽着夜晟泽,依偎在他身边,夜晟澜脑子里,全都是沈青竹围着他转的模样。
他双眼腥红,却又怎么都移不开。
不该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