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有一节高数课,接近学期末,高数已经教到了不定积分章节中的换元积分法。高数课堂的知识晦涩难懂,加上老师的普通话带西宛口音,知识点跟加密了一样,难度又上升了一些。听又听不懂,学也学不会,不是玩手机就是睡觉,因此高数课堂一贯沉闷,萎靡不振,歪倒一片。李长嬴没睡好,听了一阵后,摘下眼镜,低头按压着眉心,等那股酸涩劲儿下去了才重新开始听课。起初他们宿舍上课都是坐一起的,都坐前排,但时日一久,孔诚和陈子肃就挨不住了,因为坐前排别说睡觉了,就是低个头看一眼手机都有罪恶感,所以后来只有李长嬴和赵韩瑞坚持坐在前边。
喜欢到底是什么?
要喜欢到什么程度才可以接吻?
李长嬴从小到大收到的情书很多,初中阶段尤其多。年少中二,每封情书都写得又臭又长还肉麻,每一封李长嬴都认真的看完了,但是他从这些情书中并没有感受到真诚的、直接的喜欢。
初中是叛逆的聚集地,抽烟打架、称哥道姐的行为屡见不鲜,那时不少男生为了一句老大的称呼斗得头破血流,因为成为老大后,不仅享受众多小弟的追捧,出门在外呼啦啦一大群人簇拥着也是倍儿长脸,还能得到不少美女的青睐。
李长嬴曾因为情书惹了不少麻烦事,被称为‘大哥的女人’给他写了情书,大哥震怒,带着一群小弟要群殴他,那个送情书的女生站在所谓的老大旁边,小声说着‘别这样’‘不能这样’,然后否认自己送情书。
情书是那个女生亲手递给他的。
那时他就疑惑,这真的是喜欢吗?
高中阶段,情书少了,但是各种好友申请多了。他的高中三年充实而枯燥,不是学习就是忙着各种比赛,偶尔跟朋友们玩几把游戏、聊几句闲话,对情窦初开一词一知半解,就算有个模糊的概念却也从未真切体验。
他们班的班长人际交往极其广泛,幽默风趣还小有姿色,因为围着的女生也多。班长曾被林与德调侃为附中浪子,而李长嬴被称为海的嫡长子。前者名副其实,后者完全是捕风捉影。
班长身边的女生一个接一个,风格多样,不带重复的,关键是他为人处世八面玲珑,谈的女生再多,风评依旧良好,至少没有什么跟前女友纠葛不断、大打出手的场面。
谈及感情,班长只是笑:“看着顺眼就处,处不来就分,多简单的事儿。”
“凡事都要有个对比,谈恋爱也一样,不多谈几个怎么见证多样性,孤立不证。我吧,比较混蛋,别学我用海量实验这种蠢办法,保不准哪天我会狠狠栽跟头。”班长像是思考了一下,“感情这事讲究感觉,有感觉就试,试了才会知道喜不喜欢。”
李长嬴那时只是听,没什么感觉,旁边还有不少同学调侃他:“嫡长子说两句?”
这称呼完全无厘头,可能是因为他这张出众的脸,或者是他比较会装,反正每个人都当了真。
在校园圈八卦满地的地方,传的是班长谈得多,他李长嬴是从来不谈,只擅长跟人玩暧昧。
立人设谁不会?
但真要真枪实弹,玩屁的暧昧。
这种感觉既新奇又令人语塞。周日一天,俩人毫无联系。
周一早上有一节高数课,接近学期末,高数已经教到了不定积分章节中的换元积分法。高数课堂的知识晦涩难懂,加上老师的普通话带西宛口音,知识点跟加密了一样,难度又上升了一些。听又听不懂,学也学不会,不是玩手机就是睡觉,因此高数课堂一贯沉闷,萎靡不振,歪倒一片。
李长嬴没睡好,听了一阵后,摘下眼镜,低头按压着眉心,等那股酸涩劲儿下去了才重新开始听课。
起初他们宿舍上课都是坐一起的,都坐前排,但时日一久,孔诚和陈子肃就挨不住了,因为坐前排别说睡觉了,就是低个头看一眼手机都有罪恶感,所以后来只有李长嬴和赵韩瑞坚持坐在前边。
高数课进度有些慢,他俩偶尔抬头听一会儿,更多时候都在做题,有时还忙其他课程。
课间李长嬴趴着睡了一会儿,醒后赵韩瑞从试卷页面抬起眼,“昨晚熬夜了?”
“没熬。”
“做几张卷子清醒一下。”赵韩瑞推过来几张试卷,都是西大前些年的高数期末原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