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李娇之前图谋的是谢君陵,如今看到正宫娘娘来了,做贼心虚之余又有些嫉妒。她酸溜溜地道了句:“还真是巧,今儿个梳妆的嬷嬷和我说,出嫁要簪一朵绒花,讨个喜气。我挑了朵红绒花戴上,转头见谢夫人也戴了朵绒花。”这话就是暗讽陆宝儿盛装打扮,想抢出嫁新娘的风头了。陆宝儿才不蠢呢,她也不知道为何李娇对她敌意这么大,于是一脸无辜地答话:“想到沈夫人的夫君今后和我家夫君是同僚,心中便十分欢喜,故而戴了这朵浅粉绒花。”
许是做贼心虚,夜里陆宝儿见谢君陵迟迟不肯上榻休憩,还以为他还在气头上。这心思实在是冤枉了谢君陵,他不过是想起顾家的一些事,直觉顾家老狐狸有了称心如意的外孙女婿,定然不会放过他。
今后顾大人提携起沈云,别趁机踩他一脚就好。
陆宝儿见谢君陵那烛光下愈发冷厉的眉眼,心里直打颤。她想着今日老嬷嬷递来的碟子里,窝丝糖味道不错,甜而不腻。
想了想,她用柔若无骨的手捻起一块糖,递了过去,眼巴巴望着谢君陵,带点可人疼的气质来,娇嗔:“夫君吃颗糖吗?嬷嬷让厨娘给我熬的糖,味道可好了,还加了桂花蜜。”
谢君陵看着那颗被陆宝儿握住的糖,白花花的糖身确实嵌着大大小小的桂花干,闻起来很香。不过这糖居然还没陆宝儿手白,他又情不自禁顺着她的手望去。
陆宝儿衣袖里的腕骨白到晃眼,肌肤很嫩。
平日里吃香喝辣,短短几个月,倒是将自个儿养得白胖了些。谢君陵想起,若是他贸贸然说陆宝儿胖,她定然又要发火了,忍不住翘起嘴角,从善如流接过她的糖,喂到自个儿嘴里。
“莫忘了睡前漱口。”谢君陵叮嘱她,可别吃了糖立马上榻睡了。
陆宝儿想起这么冷的天还要跑到外室漱口,便有些懒懒的,不情不愿应了一声,懊悔方才想讨好谢君陵,还递给他糖吃。
陆宝儿这几日都睡得不错,没多久便到了李娇出阁的日子,应着她是沈云上峰的妻子,这帖子也该送府中。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甭管李娇婚前多显贵,如今低嫁给沈云,那便是夫家的人,要守夫家的规矩。
是以,诸多官家夫人原本不想来观礼,都是看在顾家的面子上,才来沈府随礼的。柳香看着抬嫁妆的一路人浩浩荡荡进了沈府,远处张灯结彩、人声鼎沸,不免有些艳羡。
她在陆宝儿身边嘟囔出声:“李小姐的婚礼,排场还真是大。”
老嬷嬷是知道谢君陵和陆宝儿没办过大婚的,怕柳香这句话让陆宝儿心里不爽利,急忙道:“哪家人大婚都是这样,无甚新意。夫人,你看前头的几位太太全往婚房去了,咱们也跟上吧。”
大婚时,怕冷落了新娘,总会找些已婚的夫人见见新娘子,陪她讲讲话。毕竟新郎前头要敬酒敬一宿,回来还不知是什么时辰呢。
陆宝儿今日穿了件湖色缎地浅彩菊花纹褙子,下搭一件织金兰草花裙,头上簪了一朵浅粉绒花,带些红色,图火红吉利。绒花近音“荣华”,故有荣华富贵之意,鲜艳悦人。
沈云已揭了李娇的盖头,同她喝了交杯酒。他被诸位夫人逗了一番趣,说他心疼刚过门的夫人,迟迟不肯离开婚房。
李娇见着沈云支支吾吾的样子,也觉得有趣。至少她的夫君是喜欢她的,这便好了。
沈云刚走,陆宝儿便被老嬷嬷搀着进屋了。李娇见着她,愣了一秒,没想到她会来,后来一想,她不来才奇怪吧,两人的夫君是翰林院共事的同僚。
不知怎么的,李娇见陆宝儿总是打哪儿都不顺眼,她见陆宝儿头戴一朵绒花,想到京都女子出嫁时,都会头戴一朵红色绒花,图富贵荣华之意。虽说陆宝儿戴的是粉色,可她为什么这么巧,偏要戴绒花来婚房呢?
这心思着实冤枉了陆宝儿,她不过是听到老嬷嬷说京都女子都爱绒花,恨不得一年四季都簪一朵绒花,带点好运。她听着好玩,便让老嬷嬷去首饰店里多订了几朵罢了。
许是李娇之前图谋的是谢君陵,如今看到正宫娘娘来了,做贼心虚之余又有些嫉妒。
她酸溜溜地道了句:“还真是巧,今儿个梳妆的嬷嬷和我说,出嫁要簪一朵绒花,讨个喜气。我挑了朵红绒花戴上,转头见谢夫人也戴了朵绒花。”这话就是暗讽陆宝儿盛装打扮,想抢出嫁新娘的风头了。
陆宝儿才不蠢呢,她也不知道为何李娇对她敌意这么大,于是一脸无辜地答话:“想到沈夫人的夫君今后和我家夫君是同僚,心中便十分欢喜,故而戴了这朵浅粉绒花。”
这话听到李娇耳朵里便十分的刺耳,这陆宝儿是刻意提起她乃谢君陵的妻子,而李娇的夫君沈云是谢君陵下属,她算是个能压人的上峰吗?居然到李娇面前耀武扬威来了,她气不打一处来!
李娇没其他话说,手里的喜帕被她揪来揪去,险些要撕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