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忘了,小姑娘胆子小,怕是误会了,不知道缩到哪个角落里哭。轻摇头,腕口用力,随着推开的缝隙,门外的光亮一点点泄进来,投射到同样亮着灯的浴室门上。隔着磨砂玻璃,一道身影闯入视野中。独属于女性的曼妙,纤细的臂,不盈一握的小腰……霍庭洲视线再次落在腕臂之间,五点四十一分,带上门的瞬间,室内除了浴室外,又恢复了一片昏暗。他将步子放轻放慢,走到了侧对面的单人沙发前,衣服搭在沙发扶手上,便悄无声息地坐下。
手不由自主把衣服拿出来展开看,薄纱丝滑的布料,立马让她松了手,雪白的一片落在瓷滑的大理石地板上——纯洁到想让人犯罪的颜色,连衣服的材质都是顺滑的,好似粘稠的牛奶。
霎时,姜软的脸又辣又烫,火烧火燎地直往脖颈延下蹿红。
这种东西……是她没预料到的。
脑子里已经不可抑制地开始“啪啪”炸出火花:
【这该不会是霍庭洲买的吧!】
【他是故意挑这个时间点送到?然后今晚等着她穿上?】
【她是要把自己包装成性感妩媚的尤物,在主卧的床上等着他宠幸?】
收到情趣内衣是姜软始料未及的。
胡思乱想了几分钟,积攒的困顿便都消散得一干二净。
她最后盘坐在大厅,将掉在地板上的小衣服又拾起。
两手捏着两根不到一厘米粗的肩带,细细打量。
姜软虽常年社恐,不善于交际。但穿衣审美上还算开放,骨子里不是个封建的女人。
往年,她也穿过一些颇露的泳衣。只是,这点经历都比不过手里的布料。
洁白无瑕的颜色,至胸口这朵大蝴蝶节往下便是镂空的蕾丝材质,胸下一半裸露出肌肤,再是由几颗轻易能扯崩的扣子将腰封住,薄薄的蕾丝花边向腰侧延伸,为了更加突显女性的窄腰和S曲线,两边做了全白处理。
再向下,暗示味明显的那处,只能用一个“禁”字来形容。
“……”
姜软抱着衣服,愣愣地在这里坐了很久。
她不敢想象,要是以往,自己温吞内敛的性子哪愿意接受这些。可偏偏,她现在屁股坐痛了都还在说服自己……
穿上它!
*
霍庭洲接到傅晏之的电话,是在进门之后。
A市深秋,不比X市的暑气未消,潮湿还夹杂着冷风。裹挟着一身寒气,他带上门,按下耳边的蓝牙耳机,将身上的黑色外套脱下,便习惯地搭在左臂上。
“傅总,找我什么事?”
话落,眼眸微扫视四周,在未寻找到姜软的踪迹后,目光落在了左腕的腕表上。
五点三十五分,
眉微挑,单手解开衣领的前两颗扣子,便拾阶而上,往二楼的主卧方向走。
“提前恭喜啊,新婚快乐!”
听电话那头傅晏之的揶揄,他勾唇,语气略淡:
“谢了,抱歉,又比你早。”
“靠,你TM别在我跟前炫这套,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老子玩过的女人跟你的头发不相上下!”
霍庭洲:“怎么?这也能成为你炫耀的资本?”
“别!”
傅晏之最学不来霍庭洲这套,永远公式化的话术,平淡如水,毫无起伏,却偏偏三言两语就能挑动别人的神经,然后跌入圈套任凭拿捏。
霍庭洲,
这种人只适合做朋友!
他咳嗽一声,打算长话短说:“没什么,就是无意中得知你结婚的事,准备了份厚礼给你和弟妹。”
哂笑一声:“我经验老道,礼物弟妹不一定喜欢,你肯定喜欢。”
“Goodnight,”傅晏之吹了声口哨,“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
不等霍庭洲开口,立马就挂断了电话。
此时,霍庭洲脚步微顿,抬眼,目光所及是一扇红木门。
他手落在门把手上,修长的手仅是慢慢握住,并没有旋转开。
他想……他大概是能猜到了什么!
只是……
他眸底潜藏的暗色很快消散,眼尾上勾,染上丝笑意。
他忘了,小姑娘胆子小,怕是误会了,不知道缩到哪个角落里哭。
轻摇头,腕口用力,随着推开的缝隙,门外的光亮一点点泄进来,投射到同样亮着灯的浴室门上。
隔着磨砂玻璃,一道身影闯入视野中。
独属于女性的曼妙,纤细的臂,不盈一握的小腰……
霍庭洲视线再次落在腕臂之间,
五点四十一分,
带上门的瞬间,室内除了浴室外,又恢复了一片昏暗。
他将步子放轻放慢,走到了侧对面的单人沙发前,衣服搭在沙发扶手上,便悄无声息地坐下。
目光不偏不倚,落过去,食指微躬触及鼻梁。
渐渐,眸色变得晦暗不明。落地窗外,有风拂过,裹挟着半角轻纱,外头的一点光线从灰色的大床转移到沙发侧。
昏暗的墙壁上映照出一截侧影,惊为天人的轮廓线,至下颌处的拐角向下,脖颈间的喉结正上下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