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到十点,街上仍是灯火通明。车子停在一个红灯前,谢逾白将胳膊搭在车窗上,目视前方:“真就打算在‘芳华’做事?”“难道要我去无名的小律所从底层做起?”纪灵灵语气直的像一条线。谢逾白稍稍变了神色,带着些许凌厉:“你知道那年‘芳华’是怎么输的。”闻言,纪灵灵无声地咬住嘴唇,好半天才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我知道。”那年正是‘淮知’和‘芳华’竞争最猛烈的时候,‘芳华’心急,接了个大案子,一个贪污受贿的老总。
谢逾白有意调侃,是想缓解两人之间的关系。
但很明显,纪灵灵并没有这个想法,看见他的那一瞬间就板起了脸,恭恭敬敬地喊了声:“小叔。”
一瞬间,谢逾白觉得自己脸上的笑有些僵。
索性就收起了笑,他颇有些无奈地看向她:“上车,我送你。”
纪灵灵往后退了一步,面无表情:“不麻烦小叔了,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去。”
谢逾白气极反笑,只是那深邃的双眸里划过一抹清冷:“现在你倒是叫得亲切,刚才在‘芳华’那群人面前你怎么不喊?”
你管我。
纪灵灵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句,但是话到嘴边,被她生生地咽了回去。
说出口就变味了。
她眼神沉静淡漠:“如果让别人知道‘淮知’的顶头上司是我的小叔,恐怕我会被当作卧底,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谢逾白收回视线:“先上车,我刚和你爸爸通完电话,说好要送你回去。”
怪不得这么久都还没走。
纪灵灵迫于自家老爸的威慑力,不情不愿地上了车。
还不到十点,街上仍是灯火通明。
车子停在一个红灯前,谢逾白将胳膊搭在车窗上,目视前方:“真就打算在‘芳华’做事?”
“难道要我去无名的小律所从底层做起?”纪灵灵语气直的像一条线。
谢逾白稍稍变了神色,带着些许凌厉:“你知道那年‘芳华’是怎么输的。”
闻言,纪灵灵无声地咬住嘴唇,好半天才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我知道。”
那年正是‘淮知’和‘芳华’竞争最猛烈的时候,‘芳华’心急,接了个大案子,一个贪污受贿的老总。
在知道完整内幕的情况下,‘芳华’仍辩护无罪,甚至做了假证据。
但纸包不住火,这件事终究是被查了出来,除了那个老总,负责辩护的几个律师也都锒铛入狱,‘芳华’因此一蹶不起。
“你知道还要去‘芳华’?他们那里不干净。”谢逾白从鼻腔里呼出一口气,眉头紧锁,“辞职,然后来我这。”
纪灵灵想都没想就反问:“凭什么?当年不是你亲口说的我不适合‘淮知’吗?”
谢逾白的太阳穴隐隐作痛:“你生我的气可以,但你不能这么任性,拿自己的前途赌气!”
“赌气……原来你以为我是在赌气。”纪灵灵倏地冷笑,“小叔,我为什么要和你赌气?你不要以为你和我生活了十年,就很了解我行不行?”
“纪灵灵!”谢逾白的脸色阴沉下来,就连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攥得青筋突起。
不等他说完,纪灵灵抬声道:“你管不到我!”
隐忍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顷刻迸发。
谢逾白的嘴角扯起讥讽的弧度:“我管不到你?你还叫我一声小叔我就能管。”
纪灵灵死死地盯着车外向后滑去的景象。
半晌,她似是咬牙切齿道:“行啊,从今以后我就不喊了,谢、淮、白。”
她明摆了就是要找他的不痛快。
谢逾白很难形容现在的感觉。
像是养了一只小猫十年,最后小猫长大了,却对他伸出利齿和尖爪。
没良心!
没良心的臭丫头!
车子最终停在楼下。
还没停稳,纪灵灵就去掰车把手。
谢逾白眼疾手快地上锁。
门打不开,纪灵灵瞪过去,语气倒是装的很平静:“谢先生还有什么事?”
谢逾白眉心一跳,用了好些力气才压下心头的那点燥郁,尽可能好声道:“我说真的,不要留在‘芳华’。”
纪灵灵不应。
他又说:“如果你不想来‘淮知’也没问题,还有很多好的律所,我介绍你过去。”
然而言罢,纪灵灵的眸底涌上嘲讽。
“谢先生这番话,当真是和三年前毫无差别。”
“只可惜,我不再是那个需要你庇护的小女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