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她又想到了去死,可父亲在世时说过的话再次游荡于耳。“身为陆家子女,熙宁,你要记住你这条命,生不是为自己而生,死也不是为自己而死!”萦绕在眼眶的泪水再次倾泻而出。是啊,身为陆家女将,她陆熙宁自出生起就背负着生而为国,死而为民,魂留战场的使命。又一阵寒风刮来,屋子里,似隐隐传出很低的呜咽声……但又转瞬即逝。很快,房门被敲响,陆熙宁惊恐地捂住了哽咽的嘴。她不能哭。被折磨的那一个月里,她永远都记得,她越哭,那群人就越兴奋……
仅仅一眼,就让陆熙宁觉得狼狈又羞耻。
怎么办?会不会被看到了?
她低垂着头,慌忙拿上衣服遮住丑陋的自己,把自己蜷缩的更紧。
姜承安将药随手往地上一扔:“这里是柳府,没有看客,收起你的戏码!”
陆熙宁浑身漫上恐慌,下意识摇头:“我没有……”
这样卑微的陆熙宁,让姜承安眉头莫名一皱。
曾经的陆熙宁,身为将门遗孤,生来就自带一身铮铮傲骨。
做任何事,对任何人,都是仰头挺直腰背。
可现在……
姜承安心中异样一闪而过,可一想起她以前的胡搅蛮缠,就又觉得恶心。
“不想让陆家丢脸,在老太君礼佛回来之前,最好当个哑巴!”
陆熙宁侧着身子点头,甚至不敢抬头直视男人的目光。
直到姜承安走远了,她才双腿发软的瘫坐下来。
寒风吹来,一阵冰凉。
陆熙宁低头看向自己发软的腿,挑断筋的手,骤然红了眼。
为什么会这样?
自己曾经明明是那么高傲的女将,此时此刻却变成了如此胆小怕事之辈。
这一刻,她又想到了去死,可父亲在世时说过的话再次游荡于耳。
“身为陆家子女,熙宁,你要记住你这条命,生不是为自己而生,死也不是为自己而死!”
萦绕在眼眶的泪水再次倾泻而出。
是啊,身为陆家女将,她陆熙宁自出生起就背负着生而为国,死而为民,魂留战场的使命。
又一阵寒风刮来,屋子里,似隐隐传出很低的呜咽声……
但又转瞬即逝。
很快,房门被敲响,陆熙宁惊恐地捂住了哽咽的嘴。
她不能哭。
被折磨的那一个月里,她永远都记得,她越哭,那群人就越兴奋……
她急忙躲在屏风后,颤抖着唇:“是谁?”
门外,云雀的声音传来:“小姐,是我。”
随着房门被推开,云雀的眼不知何时已哭的红肿。
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拿出雪白的云肩,轻柔地为陆熙宁披上,像是对待至宝一般……
陆熙宁心一紧,酸涩无比。
云雀把屋子都收拾好后,弯起红肿的眼:“小姐,在我心中,你就是咱们顾国最好的女将军。”
陆熙宁张着嘴,阿了半天,却什么也说不出……
云雀见状,想上前握住她的手,却被陆熙宁惊恐躲开。
云雀手一顿,眼中再次蓄满泪光,她不敢再看,只能转身说:“少傅让奴婢领您去趟祠堂,说是,洗清身上的罪孽。”
洗清罪孽?
陆熙宁怔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
半响,沙哑暗沉的嗓子才发出声音:“……好。”
……
到了祠堂,她脚刚要踏进去,云雀却拦在她面前。
四目相望,云雀率先低下了头,声音哽咽道:“少傅说……您脏,只能跪在堂外。”
大寒的天,陆熙宁身心俱凉。
姜承安是真的憎恶她,憎恶到要羞辱她到如此地步。
她无力哑声道:“好……”
青石的地板下,陆熙宁就这样直直跪了下去。
这一跪,便是从日暮跪到清晨。
这之间,路过的奴才和丫鬟纷纷朝她看来,似乎都很满意。
讥讽声没停,大多都是她以前使唤过的仆人和丫鬟。
“瞧瞧,以前多狂啊!高高在上真当自己是柳府女主人!”
“可不是吗,现在估计少傅连看一眼都嫌脏哦!”
“大胜归来就突然消失两个月,谁知道是不是真脏了啊!咦……真恶心。”
阵阵笑声响起。
陆熙宁心中一痛,下意识低下了头。
如今的自己,的确脏得很……
而她的一双腿,早就痛到钻心仿佛不是自己的。
这时,身后突然响来老太君震怒的声音:“熙宁,你跪在这里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