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慕容澈没说话,霎时间,殿中陷入难捱的沉默里。太子不会罚她,太子妃稳住心神想到。是,她的确是在坐山观虎斗。但那又如何?太子与卢皇后向来不和,如果太子敢怪罪她,卢皇后就敢借着她来问罪整个东宫。涉及名声,太子明白该如何作取舍。果然半晌后,慕容澈扶起太子妃道:“你不必如此。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谢殿下宽恕。”太子妃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得意,转身看向元鸾,“侧妃没事吧。”“妾身无事,太子妃切勿自责。”元鸾装作没感受到二人的暗中交锋,天真一笑。
细辛正坐在廊下和小宫女们绣荷包,却听丁香过来道:“细辛,侧妃让你去传尤掌药过来。”
“好,我这就去。”她心下奇怪,这还没到请平安脉的时候呢。
等细辛到司药司时,那的女史告诉她:“尤掌药去司言司找方司言了。”
细辛更觉得奇怪了,这两司甚少有来往,尤掌药怎么会去那?
但毕竟是受了主子吩咐,她还是乖乖去了方司言所在的厢房。
刚推开房门,细辛便感觉肩上突然一紧,随即便被人狠狠按在地上,堵住嘴。
“给本司言好好教训这个害人的奴婢。”方司言一拍书案,吩咐底下两个身高体壮的女官。
这是宫正局的都掌女卫。自高祖懿皇后提拔宫正局以肃清宫闱后,便挑选女史组成侍卫巡查内宫,并着人教习简单武艺。
虽说经两朝后,此时的女卫早成象征,但仍与普通女史不同。
若非方司言那已经出宫的干娘,与执掌宫正局的姜宫正乃金兰之交,她也使唤不动这两个女卫。
“呜……不……”细辛的嘴角渐渐流下鲜血。
“停。”方司言挥挥手,让人拿掉堵在她嘴里的粗布,“把该说的都说了吧,反正经此一事你也活不成了,我们也无意于欺负这种人。”
“我……我不知道…”细辛吓地涕泗横流。
“还撒谎!”尤掌药从袖中拿出盒花脂丢在地上,疾言厉色,“你当侧妃还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你们怎么敢在里面加麝香啊!”
“什么,麝香?”细辛闻言不可置信地摇摇头。
她爬到尤掌药身前,哀求道:“我真不知道这里面有麝香啊,我哪里敢做谋害皇嗣的事情啊!”
方司言眼神毒辣,见她的确不似说谎,便问:“你既然说没有麝香,那原来的打算是什么?”
“是…是穆庶妃说她恨侧妃得宠,又知道了侧妃以前曾有敏症,就想捉弄她一下。”细辛把事情都说出来。
她还讲清楚了害人的手法:“我定期会把绣品拿出去卖钱,然后由负责采买的小安子再把花脂混进装银两的荷包中给我。我就偷偷借机涂在宫殿各处。我真不知道这里有麝香啊……”
细辛又哭起来,明白自己这次真得完了。
方司言命人再把她的嘴堵上,想到些不可告人的宫中秘密。
“不知这事……”尤掌药问。
“你先去回禀给侧妃吧,且既然已经查到真凶,就不要再往下深挖了。”方司言提点她一句。
宜月殿内。
“她为什么这么说?”元鸾略微疑惑。
“奴婢也不明白。”尤掌药摇摇头。
元鸾知道方司言至少不会害自己,便听她的话将此事告诉慕容澈,但没往深了说。
“简直胆大包天!”
慕容澈把茶盏重重放下,几丝盛怒从他一向温润的眼眸中流露出来,宛如利箭。
“隋言,带着宫正局去拿人。”被触及逆鳞,他丝毫不准备给穆庶妃留情面。
“清之,别皱眉。”元鸾轻轻抚平他紧皱的眉头。
慕容澈抱住元鸾,叹口气:“幸好咱们的孩子没有事。”
“殿下,太子妃来了。”丁香进来道。
“让她进来吧。”慕容澈神色晦暗不明。
太子妃一进殿,立即跪下请罪:“出了这种事是妾身的失职,还请殿下责罚。”
她乖顺且恭敬,期盼慕容澈能依旧如从前那样顾及东宫脸面,轻轻揭过。
但慕容澈没说话,霎时间,殿中陷入难捱的沉默里。
太子不会罚她,太子妃稳住心神想到。
是,她的确是在坐山观虎斗。
但那又如何?
太子与卢皇后向来不和,如果太子敢怪罪她,卢皇后就敢借着她来问罪整个东宫。
涉及名声,太子明白该如何作取舍。
果然半晌后,慕容澈扶起太子妃道:“你不必如此。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谢殿下宽恕。”太子妃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得意,转身看向元鸾,“侧妃没事吧。”
“妾身无事,太子妃切勿自责。”元鸾装作没感受到二人的暗中交锋,天真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