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睫害羞地垂下,吐出一声跟蚊子似的话,“是。”说完,绵绵又惊慌地解释,“但是我没有要……取代她,我……知道她在你心里的位置。”“只要可以远远地看你一眼,我就很满足了。”绵绵面色绯红,很小心地吐露自己的少女心事。她说这话时,鸦羽似的睫毛很轻地颤动着,乖巧又安静。靳俞白一愣,有片刻的恍惚。他突然想起林眠和他告白的那个夏天,她也是这样垂下眼睛,睫毛颤动地厉害,一字一句,小心翼翼地说出那些心事。他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差。
结束的时候,绵绵整个人几乎要虚脱在靳俞白的怀里。
可心脏很烫。
她人生中为数不多能够同靳俞白靠地很近的时刻,竟然每一次都是在这种荒唐的事情上。
他身上的温度让她产生一种眷恋的情感。
绵绵黑长的眼睫颤着,视线小心翼翼地往上抬,落在靳俞白清冷的下颌线上。
刚才他关了灯,此刻室内只有清浅的月光洒进来,很温柔地落在他的身上,他沐浴在银白的月光下,赤着的上半身肌肉线条流畅,有几道显眼的抓痕横亘在他冷白的肌肤上。
那是她刚才失控时,留下的……
绵绵脸骤然一热,环住她的胳膊还在将他身上暖和的温度传递到她身上。
竟让她生出一种两人很亲昵的感觉。
有那么一瞬间,她祈祷时光在此刻静止。
可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头顶便传来靳俞白冷淡的声线,“下去。”
夜色很沉,夏风从窗户缝隙里滚进来,将绵绵的心也吹凉了半截,她低下眼睫,不敢违抗他命令版的话语,小心翼翼地从他身上下去。
大腿间酸地厉害,她费了很大的劲才没有直接摔倒,倏地,她的视线停留在靳俞白带血的手指关节上。
被玻璃扎破的伤口再一次裂开,正往外渗着血珠,看上去触目惊心。
绵绵看得心疼,鼓起勇气伸出手去,细软的小手轻轻搭在他流血的手上,“我可以帮你包扎伤口吗?”
那道声音怯怯的,还带着股沙哑的磨砂感。
靳俞白眉眼动了下,掀起眼皮的瞬间,撞上绵绵那双浸入月色的眼睛,她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晶莹的泪珠,那两滴泪珠像是深海里的夜明珠,明亮到近乎惹眼的程度。
那种眼神,他很熟悉。
这些年,向他献殷勤的女人很多。
像她这样蠢的还是头一个。
他向来脾气差,她竟还巴巴地凑上来找虐。
“你喜欢我?”靳俞白说这话时,额前的湿发垂下,手指关节还在往下滴血。
绵绵撞上他那双漆黑似深渊一般的眼睛,只觉得呼吸和心跳在顷刻之间变得紊乱无比。
她双手交叠在胸前,企图让心跳回归正常的跳动频率。
可心脏几乎要蹦出去。
她眼睫害羞地垂下,吐出一声跟蚊子似的话,“是。”
说完,绵绵又惊慌地解释,“但是我没有要……取代她,我……知道她在你心里的位置。”
“只要可以远远地看你一眼,我就很满足了。”
绵绵面色绯红,很小心地吐露自己的少女心事。
她说这话时,鸦羽似的睫毛很轻地颤动着,乖巧又安静。
靳俞白一愣,有片刻的恍惚。
他突然想起林眠和他告白的那个夏天,她也是这样垂下眼睛,睫毛颤动地厉害,一字一句,小心翼翼地说出那些心事。
他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差。
又或是林眠死后的这些年,他的心情一直都很差。
靳俞白低头点燃一根烟,神情隐没在冉冉升起的烟雾里,嗓音很冷淡,“别喜欢我。”
他喉结上下滑动了下,吐出一口白烟。
白烟沉在绵绵翁动的眼皮上,她怔住的瞬间,靳俞白骤然凑上来,带着茧的掌心毫不怜惜地掐起她的下颚,嗓音像是碎在浓浓的冰渣里,“生完孩子,就拿着钱滚,懂么?”
情热散去,他说的每个字都冰冷无比。
绵绵心脏似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用力攥住,往外扯,扯到鲜血淋漓,五脏剧痛。
胸口有一瞬间喘不上气来。
绵绵很艰难地呼吸着,她想说点什么。
可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毕竟她只是那个女人的替身。
她只是靳家花了大价钱“买”来的生育工具。
好半响,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如果以后……我生了宝宝,我可以回来看吗?”
靳俞白漆黑的眼眸动了下,倏地低头,凑近她莹白的耳珠,彻骨的寒意灌进她的耳蜗里。
“你没资格。”
他的嗓音很沉,很冷,生生刺进绵绵柔软的心脏里,涌出潮水般汹涌的苦涩。
靳俞白的手修长骨感,清晰无比地抬起她的下巴,眉眼冰冷似雪,“记住你只是一个玩物,不要妄想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