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谦随之上了马车,看了她一眼,轻声说:“我以为,这一顿饭之后,我们都是好兄弟了。”不等李锦元说话,他从茶几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递给她。“这是什么?”以为是糕点,她并不想接。“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我猜,这应该是你目前最想要得到的东西。”犹豫了一会儿,她打开了油纸包,一双女式绣鞋赫然在目。看见她的双手开始颤抖,他知道勾起她伤心的事情来了。“画舫已经完全烧毁,里面的东西并没有第四个人看见。”
“阿谦,你笑什么,可是有什么意见?”
慕容谦并没有回话,他只是表情严肃地看着,上一次,他给她送去了金疮药,她还有点扭捏。
“我能够有什么意见?只是看你们礼来礼往的,感情很……深的样子,哦?”
李锦元很无语,再这么下去,她就会被这个男子说得无地自容了。
“沈公子,不必客气,不过是小烫伤,已经痊愈了。”
顿了顿,她又忍不住问道:“方才,听沈公子说起北地,请问您是北地人吗?”
“不是,不过是在北地做点营生罢了。你对北地感兴趣啊?日后如果有机会,一起去北地啊?”
“我去过北地,那里的风土人情和京都完全不一样,说起来,还真是有点怀念呢。”
慕容谦突然插话:“不知道你还记得北地的人或者事吗?”
“当年还年幼,跟着我爹爹的商队去北地,过了一段很开心的日子,似乎,也没有认识什么特别的人。”
菜肴上桌了,这个话题也就没有继续进行下去。
李锦元有点拘谨,垂着眸子默默吃着,她想要尽快吃完好离开这里。
沈之焕吃得倒是满嘴流油:“许久没有回京都了,美味佳肴还是那个味道。”
他看了看眼前默不作声的两个人,内心里真觉得是一对,于是大大方方地说:“阿谦,你坐得近一些,给李兄弟夹菜啊!”
“我自己来。”李锦元生怕慕容谦真的夹菜了,好像被人打了一下,急忙夹了几块鸭肉和青菜放在自己的碗里。
她很快就吃完了,轻轻放下碗筷,注意到身边的男子优雅地用饭,有点呆怔。
慕容谦突然看过来,低声问道:“怎么,没有吃饱?”
“不是,吃饱了。”她突然回过神来,下一句话都没有经过大脑就说了出来。“不过是没有看见过男子用饭,有点特别。”
沈之焕吃得正香,一下子被呛住了,剧烈咳嗽一阵,又喝了一大口水,缓过来,才脱口而出问道:“你不是嫁过人吗?没有和相公一起吃过饭?”
“那个死鬼,哦,不是,我是说我相公极少回府邸用饭。未出阁的时候,爹爹常年在外经商,也极少一起吃饭。”
在永宁侯府的日子里,岳天赐几乎没有来过她的枫叶苑,何谈一起用饭?
她说的可是真话,第一次看见成年男子用饭。
“那你喜欢看我这样风卷残云的,还是阿谦这样细嚼慢咽的?”
李锦元的脸涨得通红:“我只是有点好奇,你们慢慢吃吧,我不看了就是。”
慕容谦抬高饭碗,遮掩住自己微微翘起的嘴角。
看见大家都放下了碗筷,李锦元立即起身告辞,没有想到的是,慕容谦也跟着站起身来,就在她的身边,比她足足高一个头。
“行,我也要眯一会儿,你们都去忙吧,改日再约。”沈之焕摆摆手。
等他们一关闭大门,他就立即冲到窗边去守着。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就看见两个人并肩走出听雨楼。
他早就看出来有猫腻,冷峻的慕容谦何时对哪个女子有过好脸色?这一次,不仅看见他和李小娘子亲近就酸溜溜的,还主动要送人家。
啧啧,万年冰山动摇了啊,只是,李小娘子可是已婚妇人,这个墙角不太好挖出来吧?
“我带了马车,正好可以送你一程。”看见李锦元有点犹豫,慕容谦继续说道。“你现在身着男装,在大街上走着,万一被侯府的人看见也不太好。”
“恭敬不如从命,妾身那就多谢大都督了。”
见他的话不无道理,加之自己脚上确实有伤,不宜走太远,她点了点头,先一步上了马车。
和沈之焕说话就是“你我”,怎么单独面对他的时候,又变得客气且生疏了呢?
慕容谦随之上了马车,看了她一眼,轻声说:“我以为,这一顿饭之后,我们都是好兄弟了。”
不等李锦元说话,他从茶几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递给她。
“这是什么?”以为是糕点,她并不想接。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我猜,这应该是你目前最想要得到的东西。”
犹豫了一会儿,她打开了油纸包,一双女式绣鞋赫然在目。
看见她的双手开始颤抖,他知道勾起她伤心的事情来了。
“画舫已经完全烧毁,里面的东西并没有第四个人看见。”
她睁大了双眼,星星点点地闪亮着,如果女子的绣鞋落在其他人的手里,还不知道会传出什么样的版本来。
他这么做,就是解决了她的后顾之忧。
“还有,你且放心,那几个纨绔,暂时不能出来为非作歹,北冥司会将他们好好敲打一番。”
“可是,为首的那个纨绔来头很大,你们要注意,千万不要惹到麻烦身上来了。”
慕容谦的眼前一亮:“你这是在为我担心吗?”
李锦元一时没有听出话语里的其他意思,她只是觉得张贵妃的势力不可小觑,区区一个北冥司,只怕难以抗衡雷霆之怒啊。
“无碍,且不论他们是什么皇亲国戚,天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他们都会受到相应的惩罚。”他以为李锦元还会担心他们供罪的时候牵扯出她的事情,又解释道。“他们欺男霸女,罪恶罄竹难书,整条朱雀大街的百姓都害怕他们,恨不得早日除之。不是因为某一个人,而是为了全京都百姓的安居乐业。”
“好,需要我提供证词的话,我随时来北冥司。”
这一次,她也决定勇敢起来,无论他们几个纨绔有多大的靠山,百姓团结一致,一定可以惩恶扬善。
慕容谦看着她明艳的笑容,跟着笑起来,带着一丝丝无赖的语气:“既然,沈之焕帮忙,你都能够送一份大礼,不知道这一双绣鞋,价值多少?”
原来是讨要礼物啊?这才像那个高高在上的大都督嘛。他肯定不稀罕金银珠宝,也不一定对古玩古玉看得上眼。
“巧了不是,我正好有个超级适合您的礼物,而且,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全京都,甚至全大庆王朝,都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