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腿怎么样了?我们俩都来好几趟了,都没见你的影子,你可真忙。”另一位水蓝色衣裙的少女笑着打趣她,正是尹海棠。她在姜沐夏耳边小声低语,“我哥本也想过来的,可他是男子不方便。他可担心你了。”尹玉生,这个名字如一根刺狠狠刺入她的心。对他,她心中是极其愧疚的。一个真心对她的少年,处处为她张罗,为她出头,为她打抱不平。在最终得知她要委身于兰春生时,绝望地到了山里寺庙落了发,得了个青灯古佛的下场。
看到的熟人正是唐仲白主仆三人,他们还算尽职尽责,从集市里出来便直奔街东,一个铺子一个铺子询问。
唐仲白也看到了她们的牛车,只是点头示意,算是打了个招呼便忙自己的去了。
牛车一直前行,就要行驶至县东大桥处。
县东河边一条旧巷子里三五男子打里面鱼贯而出,看到最后出来的少年,姜沐夏眸底冷笑,果然是老鼠生崽会打洞,如意嫂子真是不值。
回到东岗村已是午时,路朝霞早已做好饭,等着这三人。
“娘,我买了几条鱼,你们等一会儿,给大家加个菜。”李吉意拎着鱼去了厨房,他是想做好了给姜沐夏吃得。
“不用了,你做了她也吃不了。鱼是发物,她腿上有伤。”路朝霞看出他的心思,忙着阻止他。
李吉意有些失望,“我真不知道,这些鱼白买了。”
大嫂白麦花打趣他,“怎么着,我们这些人就不配吃鱼了吗?”
“大嫂,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着沐夏受了伤,本想给她补补的。”李吉意忙解释。
“没事,不就几条鱼吗?等我腿好了再吃也行。”姜沐夏帮着把饭菜摆好,吃过饭就回了自己家。
姜家门前早有两位少女等候,见她回来,忙迎了上去。
“你可回来了,让我俩好等。”身着灰白衣裙的少女笑着上前搀扶住她。
“枣花,海棠你们来了。”她心中想说的是,好久不见,你们好吗?
“你腿怎么样了?我们俩都来好几趟了,都没见你的影子,你可真忙。”另一位水蓝色衣裙的少女笑着打趣她,正是尹海棠。
她在姜沐夏耳边小声低语,“我哥本也想过来的,可他是男子不方便。他可担心你了。”
尹玉生,这个名字如一根刺狠狠刺入她的心。
对他,她心中是极其愧疚的。
一个真心对她的少年,处处为她张罗,为她出头,为她打抱不平。
在最终得知她要委身于兰春生时,绝望地到了山里寺庙落了发,得了个青灯古佛的下场。
“你们俩个说什么悄悄话呢,还背着我。”姜枣花不高兴了。
“回家说。”
“对,对,对,今儿村里可热闹了,我们说给你听。”
两人搀扶姜沐夏,三人说说笑笑走向院内。
院中方兰香母女坐在屋门口晒太阳,见到她回来,笑着打招呼,似乎前两天她们之间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应该叫你沐夏吧,好孩子,是红杏对不住你。我都骂过她了,以后她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还得你这个做姐姐的好好教她。”方兰香一脸笑容,右手摸着还没有显怀的肚子,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怀了孩子。
“姐,我知道错了。”姜红杏委屈巴巴的低下头。
“算了,以前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红杏有需要我帮忙的只管来找我。”姜沐夏和以前一样,爽快地答应了她。
没错,我会好好关照你们母女的。
方兰香以为她记恨闺女,会怨上她们,没想到还是同以前一样,看向姜沐夏的目光中带上三分不屑,果然没长进。
“大娘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自家人不说两家话,二大娘如果没事了,我就回屋去了。”她是半点也不想看到她们母女,恶心的样子让人想吐。
姜沐夏回屋坐到床上,把腿放到床上舒展开,“说吧,村里发生什么事了?”
枣花故意咳了一声,拉长了嗓声,“还不是你们门里的和南嫂子跟玉新大爷,被和南哥打的鼻青脸肿,听说是两人有染。你是没见到,都惊动里正了。”她似是想起了什么,话音一转,“不对,我怎么想起,和南嫂子说是你和她吵架,玉新大爷替她说了几句话,你是故意说他们两个有染诬陷她们的。”
姜沐夏笑笑,“就是我说的,嘴臭就要付出代价。这一对臭鱼烂虾,都不是好东西,小惩大戒而已。”
“你就不怕和南哥找你麻烦?”
“怕?我怕他不找我麻烦。”姜沐夏无所谓,如今的她就是怕事情闹得不大。
两人不可思议的盯着她,一副你没事吧的表情。
“放心吧,他不敢。”如果姜和南真有本事,把子嗣看的比命都重的他,早就休了多年无所出又爱说是非的方桂枝。
不过,经过此事,怕是在他心里种上了一颗不信任的种子,这两口子早晚得黄。
小姐妹三人说了会儿话,两人便结伴离去。
姜沐夏简单收拾了几件常穿的衣物,去了堂屋告知齐氏,明日一早她便要去渡口做工。
“你去做什么工?”齐氏不放心,“你的伤还没有好,姑娘家的,安生待在家中。”
“奶奶,活儿不重,我可以的。等发了工钱,孙女给您和爷爷买好吃的。”姜沐夏拉起齐氏的胳膊,撒娇tຊ道。
“行,行,行,注意安全。”齐氏宠溺地叮嘱她。
收拾停当,就等明日一早,李吉意过来接她。
晚饭时家里人得知她要去渡口做工,就有人跳了出来。
“沐夏呀,我看你腿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你三哥闲在家里好久了,要不然这个机会让给他,行不行?”周槐花打起了她的主意。
姜沐夏冷笑,就你儿子那副懒样,请他做工,不就是请了个大爷。
再说了,徐达可不会同意。
“大娘,不是我不同意。人家掌柜的请的就是一个女侍,三哥去不合适。”
“噢,是这样呀。你看铺子里还需要人吗?你三哥干活利落又有眼力见,你问问掌柜的把你三哥也收了吧,你们两兄妹还有个照应,一举两得,多好。”周槐花倒是替人家想的周全。
看出姜沐夏犹豫,姜令夜开口命令,“就这样说定了。如果不行,你的活儿就给千河,姑娘家的少往外跑。”
路朝云本想为女儿争论一番的,被姜沐夏眼神制止。
“行,就按爷爷说得做。”她一口应允下来。
姜令夜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徐达能收下他,只能是见了鬼。
周槐花见事已成定局,闲着的老三有了事做,饭桌前的氛围轻松起来。
秋意渐浓,气温一日比一日凉,天黑的也一日早过一日。
酉时中,天色已黑透。
姜沐夏和妹妹沐桃坐在床上笑着聊天,虽说已换了厚些的被子,但是里面的填充物是切碎的麦杆,又重又不保暖。
这些东西过冬属实艰难。
想到前世,每到冬季,她和妹妹便钻在一个被窝里,相拥而眠。
炉子是富家大户家才用得起的东西,她在西域见到的火炉连着空心的土墙。到了冬天,只要架起炉子,整个屋子都是暖烘烘的。
空心的土墙,家里是没有,可是火炉子现在开始打造,还不算晚。
姜沐夏闭上眼,在脑中思考着怎么画出炉子的草图,从她家门前传来奔跑声和叫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