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淮开口问我,声音沙哑:“至于术士……你还记得这根木簪吗?”他果然宁愿相信叶棠溪是被人夺了魂,也不愿意相信叶棠溪会真的不在乎他了。我走到梳妆台前,拿出一根金簪插入发中。“记得,这木簪是我与王爷成亲前,王爷亲手雕刻的。”那时,慕容淮真是一片深情。叶棠溪随口一句“想要黄花梨的簪子”,他就骑着马奔波三日,到万镜山上取了新鲜的黄梨木,亲手雕刻。簪子送到叶棠溪手里时,慕容淮的十指都是锉刀伤痕。慕容淮握紧簪子,唇角扯了一个苍白的笑:“你记得……”
他发现我不是叶棠溪了?
我的心跳到嗓子眼,脑子飞速运转想着该怎么解释。
下一刻,那些术士持着桃木剑直直往我的心口刺来。
心口骤然被桃木剑刺中,传来剧烈的刺痛。
我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一盆黑狗血当头浇下。
难闻的血腥味萦绕鼻尖。
我狼狈僵在原地,只能任由那些术士不断在身上刺着。
白露尖叫着扑上去阻拦他们,却被慕容淮的侍卫拦住。
混乱中,我攥紧手指稳住呼吸,静静隔着人群和慕容淮对视。
慕容淮漆黑的眸子闪过慌乱。
对视一瞬,慕容淮飞快别过视线,捏紧了手中扳指:“等妖魂离去,棠溪便会理解本王的苦心。”
“本王是为了她好。”
我听见他自说自话、安慰他自己,才恍然明白。
慕容淮不是认出了我。
他只是宁愿猜测,叶棠溪是被妖邪附身。
又或者是想要让我愤怒,让我想要和他争吵,来证明叶棠溪还在乎他。
也不肯相信,叶棠溪只是不爱他了……
慕容淮,也不过是个永失所爱、自欺欺人的可怜人。
泼狗血什么的都对我没用。
我就站在这里,等术士气喘吁吁做完法之后,平静问询:“王爷是要让我生气,和我争执吗?”
慕容淮眼里闪过期望。
他真的期望我和他大吵一架,然后把过往的事情都翻篇。
可我只是问慕容淮:“结束了吗,结束了我就去洗漱了。”
术士僵硬一瞬,有板有眼对着慕容淮行礼:“王爷,王妃身上的邪灵已经被我等压制住了。”
慕容淮眸色闪了闪,神色复杂看着我:“棠溪……”
他能忍受黑狗血。
我却快要被熏死了,恭敬对他行了一礼:“王爷,容许臣妾先行沐浴吧。”
慕容淮神色滞住,眉目中的期盼一瞬黯然下去。
我无视他,转身去了浴房。
不知道洗了多少遍,身上的血腥味才散去。
正换了衣服准备回寝卧,一进门又看见慕容淮站在我的妆台前,盯着我的朱钗首饰看。
我淡然行礼:“王爷不是要下江南巡查吗,为何要找术士来对付我?”
慕容淮回身望着我,神情复杂:“皇兄已经另外选了人去。”
我这才看清,他手中拿着一根木簪。
慕容淮开口问我,声音沙哑:“至于术士……你还记得这根木簪吗?”
他果然宁愿相信叶棠溪是被人夺了魂,也不愿意相信叶棠溪会真的不在乎他了。
我走到梳妆台前,拿出一根金簪插入发中。
“记得,这木簪是我与王爷成亲前,王爷亲手雕刻的。”
那时,慕容淮真是一片深情。
叶棠溪随口一句“想要黄花梨的簪子”,他就骑着马奔波三日,到万镜山上取了新鲜的黄梨木,亲手雕刻。
簪子送到叶棠溪手里时,慕容淮的十指都是锉刀伤痕。
慕容淮握紧簪子,唇角扯了一个苍白的笑:“你记得……”
他深邃的双眸死死盯着我:“可你以前会把我送的东西,仔细珍藏,你会在我和别的女人……”
“王爷,人总是会变的,我之前喜欢黄花梨簪。”
我打断他,对着铜镜扶了扶头上金簪:“如今,臣妾是王爷的王妃,穿戴自然不能太过朴素。”
慕容淮却脸色一变,陡然握紧了我的手:“不,不对。”
他面色如纸色,露出深深的哀切:“你从前也从不自称臣妾,更不会称呼我为王爷!”
“你是不是还在怪我让柳雪芙有了孩子?”
慕容淮力道大的吓人,像是要把我的骨头捏碎。
我痛得不行,连忙顺从他:“这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如果惹得王爷不快,我不叫就不是了。”
慕容淮脸上血色瞬间褪去,目光不断在我脸上打量。
他似乎想找出我和叶棠溪的不同。
但最后,他什么也没找到,只能满目颓败松开我:“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