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林漪的眼中闪过一抹涌动的光泽:“起点是怎样的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谁能走到最后!”小新子带着林漪和轻水走到东南方向的宫殿门口,还未进门,就听到了里面的争吵声。“明明是我先来的,内务府的人也说了我可以自行挑选喜欢的房间,我就住正房怎么了?”“就凭你爹的品阶在我爹之下,这正房就该让给我来住!”“笑话,既然入宫了就该按宫里的位份来。我们两都是才人,不分上下,这屋子,自然是先到就是谁的!”
“奴才给洛小主请安!”
熙华门外,林漪的贴身婢女轻水刚扶着她从马车里下来,就有一个小太监上前来给林漪行了一礼。
“奴才是内务府的小新子,得知洛小主今日进宫,已在此处恭候多时了。”
林漪对着小新子微微一笑:“辛苦公公了。”
轻水飞快地给对方塞了一锭银子,得了好处,小新子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小主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奴才这就带您去云雪阁中休息。”
“云雪阁?”
“是啊,刚才已有两位同样新到的小主在半柱香之前入住了云雪阁,那里是新晋小主们暂时安置的住处。”
还有另外两人,跟她同一天进宫?
林漪的心思动了动:“不知那两位是哪家的小姐?”
“朱才人乃是尚书中司侍郎朱大人的嫡长女、赵才人则是太常丞赵大人的嫡次女。”
轻水听到这话,小声在林漪耳边嘀咕:“小姐,这两个人的位份都在你之上啊。同一天进宫,他们都是才人,唯有你是宝林,岂不是会被压一头?”
“没关系。”林漪的眼中闪过一抹涌动的光泽:“起点是怎样的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谁能走到最后!”
小新子带着林漪和轻水走到东南方向的宫殿门口,还未进门,就听到了里面的争吵声。
“明明是我先来的,内务府的人也说了我可以自行挑选喜欢的房间,我就住正房怎么了?”
“就凭你爹的品阶在我爹之下,这正房就该让给我来住!”
“笑话,既然入宫了就该按宫里的位份来。我们两都是才人,不分上下,这屋子,自然是先到就是谁的!”
小新子领着林漪走了进去,挤出一个尴尬的笑。
“两位小主这是怎么了?”
赵如意看到他,登时不满地指着朱才人:“你来得正好!刚才我问过你,你说了我可以挑选一间自己心仪的屋子住下,我刚要收拾东西,这个姓朱的就带着婢女大摇大摆进了我的屋子,霸占了我的床铺,哪有这样的道理!”
小新子叹了口气:“小主息怒,奴才人微言轻,实在不敢对主子们的决定置喙。几位还是先商量好再入住吧,免得失了和气。”
朱鹊并未搭理这话,而是看向了小新子身后,有些傲慢地问:“她又是谁?”
“这位是刚进宫的洛宝林。以后,也会住在云雪阁。”
朱鹊嗤笑了一声:“哦,我想起来了。她就是那个,从抚州那种穷乡僻壤来的吧?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一个七品官员的女儿,竟也能高攀入宫了。”
林漪还未开口,赵如意就先呛声道:“出身低微了些又如何?我可是听说,这位洛宝林是因美貌被皇上看中,才破格收录的。这么瞧着,确实是个美人,比起某些自视过高的人,好看了不知多少倍。”
朱鹊恼火道:“你说什么!”
“我说的不对吗?在这后宫之中,容貌越好,越容易被皇上喜欢,这也是人家的本钱,可不是旁人能羡慕的。”
赵如意话音刚落,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她惊呼一声,愤怒地捂着脸看着朱鹊:“你疯啦,你敢打我?”
朱鹊冷笑起来:“谁让你对我出言不逊,打你都是轻的。”
赵如意并不是一个忍气吞声的主儿,当即朝着朱鹊冲了过去,伸手扯上了她的头饰,两人就这么厮打到了一起。
小新子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急得直跺脚。
“哎呦,二位小主,别打了,快别打了!”
轻水则是目瞪口呆地看热闹,小声在林漪耳边道:“看样子,你未来在宫里的日子热闹得很啊。”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冰冷的呵斥。
朱鹊和赵如意下意识地停下了动作,都扭头看了过去。
等看清了来人是谁,两人皆是吓了一跳,扑通跪在了地上,齐声请安道:“妾身见过贵妃娘娘!”
贵妃娘娘……
听到这四个字,林漪只觉得通体生寒,连手指都在发抖。
她慢慢地转过身去,就看到了一个身着靛蓝色华服的女人,在身边婢女的搀扶下眉头紧锁地走了进来。
林漪这么看着她,不知不觉就跟两年前在林家那个寒冷的院子里的光景逐渐重合。
季思娴,季贵妃,她们终于……又再见了!
轻水察觉到林漪的失态,刚要伸手去戳一戳她,提醒林漪不要在季思娴面前表现出异样来。
但还不等她提醒,林漪已经很快调整了情绪,如赵才人和朱才人一样,态度恭顺地跪了下来。
季思娴扫了三人一眼,眼中的嫌恶越发掩饰不住。
“你们几个,真是好大的胆子!这才进宫头一天,就动起手来了。若是不想留下,本宫不介意把你们都赶出去。”
赵如意赶紧说:“贵妃tຊ娘娘明鉴,妾身向来循规蹈矩,谁知朱才人咄咄逼人,一言不合就对妾身动手。妾身是为了自保才还手的。”
季思娴瞥着朱鹊:“是你先动的手?”
朱鹊吓得哭喊起来:“娘娘,冤枉啊!都是这个赵才人,一进宫就跟洛宝林抱成一团来孤立妾身,这也就罢了。赵才人还说,洛宝林的美貌无人能及,不久定能宠冠后宫,独得恩宠。她这样的话,分明是对娘娘您的大不敬啊!妾身岂能容忍,自然要教训教训她!”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姓朱的,你别血口喷人!”
季思娴冷笑起来:“皇上日后会宠爱谁这样的话,是你一个小小的才人配妄议的吗?来人,赵才人擅自揣摩圣心,有违宫规,将她的舌头拔了,赶出宫去!”
“不要啊!不要啊贵妃娘娘,妾身是被朱才人陷害的,妾身从未说过对您不敬的话啊!”
饶是赵如意再怎么解释,季思娴也充耳不闻,身后的内官更是按照她的吩咐,直接将赵如意给架走了。
即便是朱鹊恶人先告状,但她本以为,季贵妃最多就斥责赵如意几句,万没有想到,赵如意会被割下舌头直接赶出宫去。
到了这个地步,她越发不敢吭声,只能惊恐地匍匐在地,生怕下一个被找麻烦的人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