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过三载,他们夫妻缘分已尽。“从前那枚玉佩,还存放在东宫,可我想,它大抵已经随着丽正殿那场大火去了吧。”“碎玉无法复圆,坠湖亦无可寻,魏青瑶,天色已晚,你回去吧。”魏青瑶几乎压不住内心的绝望,像是有一把利刃,一下一下的戳着自己的心,每次下到,带出来的都是血淋淋的肉。“妙儿……你为何就不能原谅我呢?”他是人,他也有犯错的时候啊!齐宴礼笑了笑,讽刺的看着身前这个神色不甘的男人:“那我要不要也原谅乔清婉呢?你是不是接下来就要说……我怎么就不能像乔清婉学学她的温顺大度呢……你在想什么啊,魏青瑶,你还不明白吗……爱
“我与你,情分已尽,再无可能。”
齐宴礼这一句话,将二人之间的种种都定了个分明。
魏青瑶的面色一寸寸的白了下去。
齐宴礼又走到旁边卖玉佩的商人,向他买玉佩。
等她将玉佩举至他的跟前,魏青瑶神色猛地一震,喃喃道:“这个玉佩和我们当年买的是一样的。”
心中涌现出了微微的欣喜,他抬眸看向她。
齐宴礼却立马在他面前松开了握着玉佩的手,冷冷的盯着他。
“哐当。”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玉佩徒然四分五裂,魏青瑶只觉浑身的温度都被抽离,明明已经身处寒冬,却仿佛更冷了,直坠入万丈深的冰渊。
齐宴礼将它们捡起,侧身朝一旁的冰湖走去,而后将它们一块块的丢进去,亲眼看着它们沉入湖底。
她同魏青瑶讲过,在她的世界,七夕节,是男子与女子定情的时候。
可是她太过于欣喜了,以至于忘记了……在秦朝,七夕,被众人皆视为不吉利的日子。
——牵牛以娶织女未果,不出三岁弃若亡。
齐宴礼果真应了诅咒,不出三年,夫君便厌弃了自己。
未过三载,他们夫妻缘分已尽。
“从前那枚玉佩,还存放在东宫,可我想,它大抵已经随着丽正殿那场大火去了吧。”
“碎玉无法复圆,坠湖亦无可寻,魏青瑶,天色已晚,你回去吧。”
魏青瑶几乎压不住内心的绝望,像是有一把利刃,一下一下的戳着自己的心,每次下到,带出来的都是血淋淋的肉。
“妙儿……你为何就不能原谅我呢?”他是人,他也有犯错的时候啊!
齐宴礼笑了笑,讽刺的看着身前这个神色不甘的男人:“那我要不要也原谅乔清婉呢?你是不是接下来就要说……我怎么就不能像乔清婉学学她的温顺大度呢……你在想什么啊,魏青瑶,你还不明白吗……爱你的那个妙儿早就死在了跳下城墙的时候。”
“我从不欠你什么,可你却欠了我两条命,一条,是当初我为你挡箭的那一命,另一条,是小桃被冤枉的那一命。”说到最后一字时,她眼中不禁带了泪。
可她不想再在这个男人面前展露脆弱的一面,齐宴礼转身离去。
雪还是下的那么大,她从街道上买了一把竹伞打着,不愿让白雪落在自己的身上。
两年前,寒冬腊月。
齐宴礼满心欢喜的牵着魏青瑶在东宫的石道上走着。
她和其他人都不一样,所有的女子走在夫君身边,都是要在他们身后,一小步一小步的跟着的,只有她,不顾规矩,牵着太子的手,在雪里跑。
她当时是怎么想的呢?大概是在想——
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可世事无常,回过神,齐宴礼竟然走到一个卖胭脂水粉的店铺面前。
店家卖力的招呼她进去,待踏入进去,店家又继续夸她好看,适合什么样的妆容。
魏青瑶曾经也带她逛过这家店。
他甚至也会理所应当的为她描妆,而后递给她自己一个铜镜,每次他为她做这些,她心里仿佛吃了蜜饯一般。
而后,他有了乔清婉,他将心掰成了许多瓣,一瓣给乔清婉,一瓣予她。
那时,齐宴礼心中是一片难以言说的凄凉。
而今日,她站在这些脂粉面前,只觉得自己乍然清醒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