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熟悉,正是慕桑。待到苍云烟反应过来,东方冥桑就瞬移至他身前。东方冥桑将孩子抱在怀里,掏出妖币给了小贩。小贩诚惶诚恐:“东方东方将军……是小妖有眼不识泰山,没认出是小将军。”东方冥桑只宠溺摸了摸慕桑的脑袋:“想吃冰糖葫芦下次叫爹爹来买便是了。”那样幸福的模样,刺痛了苍云烟的双眼。东方冥桑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了慕桑的存在,便是逼她接受过继之事。否则她会落下一个刻薄名声。
苍云烟呼吸一窒,慌缩回手。
东方冥桑走到马车前,在看清男子面容时,却是隐去了怒意。
回府路上。
苍云烟眸色阴郁,他冷声开口:“夫人昨日说和我和离,今日怎地就攀上了妖族太子的手?”
苍云烟愕然,那男子竟是妖族太子则礼?
她正想开口解释,就听到有孩童吵闹声。
“我爹爹是将军,爹爹说过我是他的嫡长子。不过拿你一串糖葫芦而已,爹爹会来付钱的!”
那声音熟悉,正是慕桑。
待到苍云烟反应过来,东方冥桑就瞬移至他身前。
东方冥桑将孩子抱在怀里,掏出妖币给了小贩。
小贩诚惶诚恐:“东方东方将军……是小妖有眼不识泰山,没认出是小将军。”
东方冥桑只宠溺摸了摸慕桑的脑袋:“想吃冰糖葫芦下次叫爹爹来买便是了。”
那样幸福的模样,刺痛了苍云烟的双眼。
东方冥桑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了慕桑的存在,便是逼她接受过继之事。
否则她会落下一个刻薄名声。
他为了慕桑可以做到这般,可自己的孩子呢?
不过是一时馋嘴,冬日喝了凉的糖水,腹痛难忍。
换做旁人,定是心疼不已,先找大夫治疗,再言其他。
可东方冥桑却是下意识责罚孩子,让他孤身跪在庭院中整整一日。
苍云烟去劝,他却说:“劣根不除,难以成材。”
后来儿子在大雨中跪了一日,彻底晕了过去。6
儿子高烧昏睡之际,还哭着反省:“阿木要更懂事听话,爹爹就会爱阿木的……”
再次醒来时,他惨白着小脸给她擦拭了眼上的泪:“阿娘不哭,以后阿木不会再喝糖水了。”
可怜的,她的儿子,那么懂事那么听话,连慕桑脚趾缝里的泥都不如。
苍云烟拼命地吸着鼻子,硬生生把眼泪憋回去。
她不要再当菟丝花,只靠东方冥桑而活,为了儿子,她要自己立起来!
她摸着小腹,强忍着泪水对侍女道:“走吧,去白家。”
自白浮玉堕胎后,她还未去看过白浮玉。
白家。
苍云烟刚走到庭院门口,就听见里面有吵架声,她推门而入。
便看见白浮玉双眸红肿坐在桌前,苏灵风站在她身侧,眸光森然。
白浮玉声音坚决:“苏灵风,你我和离书已签,你又何必纠缠?”
“浮玉,我和她早无关系。那个院子我也烧了,你就同我回去吧。”苏灵风握住她的肩膀,满眼的歉疚,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孩。
白浮玉无澜的眸子闪过一抹恨意:“烧了院子你心里便没她了吗?”
屋子里陡然沉默,苏灵风低下了头。
苍云烟心狠狠一抽,沉默就是变相的答案。
白浮玉疲惫地闭上眼睛:“你让我怎么跟你重新过,看你躺在我身边,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个女人吗?”
白浮玉差使丫鬟要赶他走,苏灵风急切道:“我与她清清白白,并无不轨!我也答应过你此生只你一妻,你为何要抓着此事不放?”
他力气很大,疼的白浮玉皱起脸:“你放开我!”
苍云烟急忙上前拉开苏灵风:“你这是做什么?她刚刚小产你不知道吗?”
苏灵风拧眉,看着挤开自己的苍云烟:“这是我和浮玉的事情,你一个外人插什么手?”
强迫自己平静的白浮玉终于崩溃:“你才是外人,你滚!”
“你简直不可理喻!”苏灵风甩袖离开。
等他一走,白浮玉终于哭了出来,苍云烟抱紧她,也想努力抓紧点什么。
她忍不住在想,自己也能闭着眼,跟东方冥桑过安稳的日子吗?
白浮玉搂着苍云烟的腰,将头埋得很深很深:“云烟,我知妖族男子多情。可这是他一开始便允诺我的,是他说这一生只爱我一人……”
“他允诺了,我才会有期待。可明明是他做不到,又为何要怪我蛮横……”
苍云烟心疼地轻轻拍着她的背,泪水无声滑落。
堂姐已经死了,东方冥桑心里住着一个不可能的人。
若将此事告知家里人,又定会劝她不要毁了一桩这么好的姻缘。
是啊,妖族唯存麒麟一脉是上古神兽,而她是东方冥桑唯一的妻,她该满足的。
可这样的姻缘是真的好吗?她给不出自己答案。
回到家,夜色已悄然而至。
东方冥桑坐在庭院里,白玉桌上是喝完的酒坛。
这酒是姑姑带来的,说是堂姐生前酿的。
“云烟,你不愿过继慕桑是不是担忧日后有了孩子,慕桑会阻了咱们孩子的前程?”
他一杯一杯往嘴里灌。
“我向你保证,会永远将我俩的孩子放在首要……”
他话音未落,一直忍而不发的苍云烟打断了:“因为他是我堂姐死去的孩子,你心上人的孩子。”
“啪”地一声。
东方冥桑的酒杯,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