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旬对她的温柔,对她的照顾,对她的关心。但更多的,却是他各色各样的女友,他对自己避而不谈的感情,他对许洛施独一无二的偏爱……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这些年小心翼翼的自己很可笑。是啊,真可笑。裴旬早就知道了。她到底有什么好怕的。路榆在沙发上坐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裴旬才答来电话,像是终于想起了昨天被丢在宴会厅的她。路榆什么都没提,只是最后缓缓启唇:“裴旬。”“嗯?”“下周是我的生日,你能抽出时间陪我吃饭吗?”
路榆的脚步瞬间一滞。
满脑子都是那句“明知道路榆喜欢你”。
裴旬……
居然知道她喜欢他?
她双手颤抖的扶着楼梯旁边的墙壁,下一秒,便听见了裴旬低沉的嗓音传来。
“我没想那么多,只是气上头了而已。”
发小叹了口气:“那你这样对路榆就不残忍吗?先不说她的确跟你不合适,但你明知道她喜欢你,一直不给回应,也不拒绝,就这样装傻人家喜欢了你十年。”
“你记得吗,四年前你去邻省比赛,朋友圈说了句想吃甑糕,她冒着雪夜跑了大半个城市给你送来;三年前你喝醉了失踪谁都找不到,她一个人冒着雨找了你一晚上;两年前你去澳洲的那趟飞机出意外,她不知道你没上飞机,直接去国外找你……阿旬,她付出的够多了,但你不给她希望,又不准她离开,不觉得自己挺不是东西吗?”
这话说得有些重了,裴旬沉默许久,烦躁道:
“我知道,可我能给她什么?什么都给不了,但我又不能失去她,所以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回应不了她的感情,又接受不了她的离开。
路榆头顶轰的一声炸开,一股说不清的情绪直冲头顶。
她僵硬的站在原地,看着不远处裴旬烦躁的模样。
他知道,原来他一直知道。
知道她暗恋了他整整十年,知道她一切不敢言说的情感。
可他却选择作壁上观,仍然用朋友的身份跟她相处了这么多年。
想到这些年自己在他们眼中犹如透明的感情,路榆脸上瞬间毫无血色。
她颤抖着转身,不愿再让他们看到自己此刻的狼狈。
回到家里,路榆麻木的缩在沙发角落里。
回想着这些年的点点滴滴。
裴旬对她的温柔,对她的照顾,对她的关心。
但更多的,却是他各色各样的女友,他对自己避而不谈的感情,他对许洛施独一无二的偏爱……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这些年小心翼翼的自己很可笑。
是啊,真可笑。
裴旬早就知道了。
她到底有什么好怕的。
路榆在沙发上坐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裴旬才答来电话,像是终于想起了昨天被丢在宴会厅的她。
路榆什么都没提,只是最后缓缓启唇:“裴旬。”
“嗯?”
“下周是我的生日,你能抽出时间陪我吃饭吗?”
那头沉默了几秒,最后还是答应了。
挂了电话,路榆开始准备新的情书和礼物。
她不再奢望和裴旬在一起了,但这次,她要撕开他们这层名为朋友的保护纸。
生日那天,云城下起淅淅沥沥的春雨。
路榆坐在餐厅,等了裴旬很久。
她从上午等到中午,从中午等到下午,从白天等到黑夜,从满堂宾客等到空无一人。
直到服务生来催她。
“不好意思,小姐,我们要关门了。”
路榆手心冰凉,说:“好,等我打个电话。”
她拿出手机,麻木的拨通手机。
“滴……滴……滴……”
很久之后,那头才接通。
路榆沉默几秒,嗓音干哑道:“裴旬,你还来吗?”
“忘记跟你说,洛施生病了,阿榆,我下次再帮你庆生吧,这么晚了,你没在那儿等了吧。”
他甚至等不及她的回答,便匆匆挂了电话。
路榆并不意外他放她鸽子。
但这次,她瞳孔里的最后一丝光,熄灭了。
在餐厅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她将手上的东西再次扔进了垃圾桶。
这是最后一次了,裴旬。
我喜欢了你十年,从今年开始,我不再喜欢你了。
她起身离开,背影萧瑟又孤独。
回到家,路母正好打电话来,先是让她生日好好犒劳自己,接着又提起了相亲的事。
“上次说的三个月也差不多到了,我看你的男朋友也没影儿,正好邻居阿姨给你介绍了一个,要不咱见见?”
路母本来都做好了被她拒绝的准备。
结果,几秒后,路榆平静的回答:“那就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