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沅夕瞪着他,咬着后槽牙,眼圈通红。“好了,别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知道你心里委屈,有什么话,上车说。”江遇边说,边给她拉到车跟前。乔沅夕也就半推半就的上了车。车子开起来,朝家驶去。江遇抽了纸巾给她:“擦擦脸上的雨水。”乔沅夕没说话,接了过来。沉默半晌,江遇开口了,“是我妈的不对,她不该那么说话,我替她向你道歉,对不起。”他态度诚恳,语言真挚。乔沅夕的眼泪“唰”地一下就落下来了,哭着问:“你们江家好歹是名门望族,你母亲就是这素质?”
乔沅夕接过来,又冲江离感激的一笑。
苏采月低头拌着凉菜,对她说:“你给我解释一下,和江遇要孩子,是怎么回事儿?上次十一假期的时候,你可是答应我不要孩子的。这才多久,就变卦了?”
她拌菜的手猛地停顿,惊诧地问:“该不会你和江遇有感情了?”
乔沅夕低着头认真地剥鸡蛋皮,可眼睛却要翻到天灵盖儿上去了。
“您别紧张,没有感情,是奶奶误会了。”她言简意赅地回道。
苏采月有点不相信,“你说的是真的?没骗我?”
乔沅夕抬头看向婆婆,刚要开口回话,就听身边江离不高兴地喊了一声:“妈!”
“干什么?”苏采月也没好气地喊道,“你要吓死我啊?”
江离生气地说:“有你这么当老人的吗?人家的父母都盼着夫妻和睦,儿孙满堂;你再看看你说的这些话,应该吗?”
乔沅夕闪着星星眼看向江离,有人站在一起帮自己说话的感觉可真好。倒不是她想和江遇怎么样,就是单纯地听婆婆跟自己这么说话,心里不爽。
苏采月被女儿教训,气得把手里的青菜一扔,生气地说:“当初我盼着你夫妻和睦了,可到头来呢,还不是被人家给踹了,现在灰溜溜的带着孩子回来了!”
江离被揭伤疤,脸上挂不住,怒气也上来了,冲着苏采月吼道:“要不是你搅黄我和阿轩,我现在会在这被你骂吗?”
乔沅夕不知道原来姐还有这么个遭遇呢,听着很让人同情。
她站起来劝着说:“妈,姐,大家都消消气。”
苏采月正一肚子气没处撒,冲着她就骂道:“还不都是因为你!你这个扫把星,厚着脸皮嫁进我们江家来,现在还想给我们江家生孩子?少做梦了!你们乔家也配?”
乔沅夕不是软柿子,才不会做他人的出气筒。
“阿姨!”她也不叫妈了,觉得苏采月不配,怒喊一声,生气地说:“我再说一遍,我从没想过要给你们江家生孩子,你别自作多情了。还有,我不是厚着脸皮非要嫁进你们江家,我也是被强塞进来的,你以为我愿意嫁进你们家?你以为就你宝贝儿子吃亏了?告诉你,我乔沅夕也不差,轮到谁,也轮不到我是扫把星!”
她说完,怒气冲冲的转身就走,却见江遇一脸阴鸷地站在门口看着她。
她没搭理他,走到门口,伸手扒拉开他,疾步离去。
去客厅拿包的时候,她强忍着泪水,看奶奶担忧的神色,说:“奶奶,我有事先走了,有时间我再来看你。”
“干什么去?”老太太沉了脸,拉住她问:“刚才在厨房你们一个个地都喊着什么,你跟我说,奶奶给你撑腰!”
乔沅夕努力憋着眼泪,但鼻头已经都开始红了,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哽咽,“没什么,你等下问姐姐吧,我先走了。”她挣开老太太的手腕,快速从别墅里出来了。
她步子很快,一边走,一边忍不住地掉眼泪。自从爸爸出事后,她好像把之前25年没受过的委屈全都受了。
生平第一次被骂扫把星,怎么能用词这么恶毒?她做错什么了?
已经是深秋了,天也黑了,秋风一刮,扫起地上的落叶,更显萧瑟。
身后,突然有车子鸣笛声,她也没有回头看,依旧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车子开上来,江遇降下车窗,对她说:“上车!”
乔沅夕瞪了他一眼,赌气道:“我是扫把星,离我远点!”
江遇又重复了一遍:“快点上车!”
“我不上!”乔沅夕愤怒地喊道。
江遇声音也严厉了几分:“乔沅夕,我再说最后一遍,上车!”
“那我也再说最后一遍,我不上!”乔沅夕跟他杠上了,“江遇,你是我的谁啊?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乔家不配,咱俩明天就离婚!”
江遇看她气极了的模样,知道母亲的话对她打击不小,心有愧疚。于是没再命令她,开着车缓慢地跟在后面。
乔沅夕倔强的不回头,他愿意跟着就跟着呗,反正等走到就近的地铁站她就下去了。
大约又走了七八分钟的样子,她累得喘着气,站在路边歇一会儿。
“上不上车?”江遇跟上来,问道,“最近的地铁站,你最少还要再走半个小时。你要是叫个滴滴来,估计也得等个四十多分钟,你看看这天,要下雨了,你跟谁置气,也别拿自己身体折磨啊。”
乔沅夕的脚在鞋子里勾了勾,又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没搭理江遇,继续往前走。
江遇握着方向盘,看着前面倔强的背影,眼神讥诮,“长征两万五,怎么就没有你呢?”
车窗上突然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雨点挺大的,砸在车窗玻璃上。
这雨,说来就来了。
乔沅夕双手抱头,左右看看,还没走出小区呢,两边什么商家都没有,只有树。她想有个躲的地方都没有。
雨来得迅疾,雨点又大,乔沅夕看不能再往前面走了,只好躲在了树下。
江遇把车停在了她跟前,对她说:“友情提醒啊,一会儿保不住会打雷,你小心,别被雷劈到。”
乔沅夕别过头不去看他,但心里也在打怵。
江遇从车上下来,朝她走过去,拽过她的手腕,说:“给你个台阶,你下来就得了,就非要这么油盐不进是吗?”
乔沅夕瞪着他,咬着后槽牙,眼圈通红。
“好了,别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知道你心里委屈,有什么话,上车说。”江遇边说,边给她拉到车跟前。
乔沅夕也就半推半就的上了车。
车子开起来,朝家驶去。
江遇抽了纸巾给她:“擦擦脸上的雨水。”
乔沅夕没说话,接了过来。
沉默半晌,江遇开口了,“是我妈的不对,她不该那么说话,我替她向你道歉,对不起。”
他态度诚恳,语言真挚。
乔沅夕的眼泪“唰”地一下就落下来了,哭着问:“你们江家好歹是名门望族,你母亲就是这素质?”
江遇有些无奈地说:“她岁数大了,更年期,你看她不是连我姐都一起骂吗?”
“我干什么要受她这份气?咱俩只是有名无实,我以后都不要回老宅了!”她气得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以为,江遇会反对,却没想到,他淡淡地说了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