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宛棠拉着保卫科的大叔退到了一旁,跟看戏似的看起了热闹。见许母如此焦急的模样,保卫科的大叔撇了撇嘴,问许宛棠,“这是你亲妈吗?你哥刚才要打你的时候她咋不说你俩是一家人呢?”许宛棠被大叔义愤填膺的模样逗笑,点点头,“如假包换的亲妈。”大叔自言自语似的嘟囔了一句,“开了眼了,还有这样的妈……”许母自然听到了许宛棠和保卫科大叔的交谈,她更气了,原本因营养不良有些发黄的面庞竟被气得多了几分红晕,看上去还怪有气色的。
许宝祥的力气大,再加上完全没将自己的母亲放在心上,他这一甩,许母一下子被甩出去好远,“啪”地一声就坐地上了,“诶哟”了半天也没起来,看样子摔得不轻。
纵使如此,她嘴里还在不断咒骂着许宛棠,“死丫头发疯了,都怪你个死丫头,疼死我了……”
许母分明是被许宝祥推倒的,可在她眼里,所有的问题却都出在许宛棠身上,好像许宛棠才是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一样。
许宛棠原本看见许母摔倒,心还不由自主地颤了两下,下意识地想要去扶,却听到母亲的咒骂她的声音,硬生生地停下了动作。
许宛棠注意到了摔倒在地的许母,可许宝祥就跟没看到一样,或者他看到了,但他不屑去管,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许宛棠,手上的动作未停。
保卫科的大叔咽了咽口水,严阵以待。
大叔想着,这小伙子长得这么胖,看上去力气也不小,也不知道这一拳打在身上得多疼。
许宛棠却半点儿惧意都无,她看着不断向这边快速靠近的高大身影,觉得陆昀铮从来没这么顺眼过。
只见陆昀铮的长腿一迈,就挡在了保卫科大叔和许宛棠的身前,不费吹灰之力般地抓住了许宝祥的手。
刚才被保安大叔忌惮的拳头就这样被陆昀铮捏在手里,任凭许宝祥如何用力都没能挣脱。
陆昀铮的个子比许宝祥要高出不少,整个人宽肩腿长地挡在前面,尽管是对他避之不及的许宛棠,此刻也觉得安心不少。
他那双乌黑的眼里漫出些许的寒意,愈发让人觉得难以接近,他睨着许宝祥,剑眉轻皱,眼中的情绪有不解,也有瞧不起,“为什么和她动手?”
反观另一边许宝祥,他脸上的横肉因为持续用力显得有些可怖,可他依旧不想露怯,尽管因脱力脸上已经糊了一层汗水,他也咬着牙坚持着。
因为刚才许宛棠的挑衅、揭短,让许宝祥觉得十分气愤和丢脸,气焰还未熄灭半分,这下手又被陆昀铮抓着,半点都动弹不得,如此一来,他更丢人了,许宝祥从小被家里人捧着长大,向来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儿,从来没这么狼狈过。
男人的尊严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他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脸颊两边的肥肉颤抖着,眼神恶狠狠地盯着陆昀铮,“你特么给我撒手!今天我要好好收拾收拾这个贱人!再不撒手,我连你一起打!!”
陆昀铮没有半点退缩的意思,“打女人算什么本事?”
“许宛棠是我的人,轮得到你在这儿指手画脚?”
他薄唇轻启,气势宛如地狱来的修罗,他手上的力气又大了几分,让许宝祥更加痛不欲生,额头上的冷汗成股地流下。
许母眼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在陆昀铮手里讨不着好,立马着急得不行,可她刚才那一下摔得不算轻,自己怎么站都站不起来,只能焦急地边摆手边喊,“都是一家人!快松手!松手啊!小陆!”
许宛棠拉着保卫科的大叔退到了一旁,跟看戏似的看起了热闹。
见许母如此焦急的模样,保卫科的大叔撇了撇嘴,问许宛棠,“这是你亲妈吗?你哥刚才要打你的时候她咋不说你俩是一家人呢?”
许宛棠被大叔义愤填膺的模样逗笑,点点头,“如假包换的亲妈。”
大叔自言自语似的嘟囔了一句,“开了眼了,还有这样的妈……”
许母自然听到了许宛棠和保卫科大叔的交谈,她更气了,原本因营养不良有些发黄的面庞竟被气得多了几分红晕,看上去还怪有气色的。
重活一世的许宛棠可不会再因为许母早衰、枯黄的面庞而心疼了,上一世她给母亲买了不少的补品,又给了她不少钱让她补身体,转眼都让母亲给了哥哥和弟弟,导致两兄弟吃得跟要出栏的猪似的,许母还是干巴巴的瘦。
“许宛棠!你不知道上去拦着吗?!你哥哪打得过小陆啊?!你有没有良心?”许母坐在地上,活像个张牙舞爪的不倒翁,冲着许宛棠大声地叫喊。
可谁知,许母这话在许宛棠身上没看到半点作用,反而激怒了自尊心非常容易受损的许宝祥。
谁说他打不过陆昀铮?
下一秒,他的另一只手紧握成拳,快速地朝着陆昀铮的面门挥去。
陆昀铮可是军人,还是拉练时打遍军队无敌手的团长,许宝祥在他眼里根本不够看的。
只见他慢悠悠地轻松躲过许宝祥的攻击,甚至还有余力嫌弃地瞟了许宝祥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说:就这?
许宝祥咬紧牙关,再次挥拳,不仅如此,这次还加上了腿,手脚并用地向陆昀铮攻去。
眼看着陆昀铮就要反击,许宛棠连忙站起身来,高喊道,“陆昀铮,别动手!!”
陆昀铮愣了一瞬,可正是这一瞬,让许宝祥逮住了机会,拳头直往陆昀铮的脸上砸去。
陆昀铮因为失神躲闪不及,鼻梁上硬生生地挨了一拳,鼻血瞬间从鼻孔里流出来,殷红地一片,看上去有些骇人。
许宛棠却半分没惊讶,甚至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嘴角翘起了些许。
保安亭附近早已围满了人,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公安来了!”
围观群众们立刻让出了一条路来。
几名公安同志上前,立马把许宝祥控制住。
保卫科的大叔很自觉,边举手边朝着公安同志走去,“公安同志,我报的警。”
保卫科的大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要地讲过一遍后,其中一个比较年长的公安同志道,“相关人员麻烦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不行啊不行啊警察同志!你可不能带走我儿子!他们就是闹着玩!”许母被一名公安同志从地上拉起后,死死地抓着公安同志的手,说什么都不撒开。
许宝祥见到公安,也终于恢复了理智,附和道,“我们都是一家人,这是我妹妹、妹夫,家里的事儿,你们这些大忙人就别管了吧。”
“老公……”许宛棠不知何时眼眶里浸满了泪水,盈在眼眶里欲落不落,她狂奔向陆昀铮,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迎着陆昀铮惊讶的面庞,一只手轻抚着陆昀铮的脸庞,另一只手一把扯住了陆昀铮拿着手帕要擦鼻血的手,十分悲苦地哭诉着,“呜呜,鼻梁好像断了……”
“就算是我亲哥也不能这么虐待我和我老公啊!”许宛棠泫然欲泣的模样十分可怜,她微微地拉开衣领,露出红痕来。
她皮肤本来就嫩,刚才许宝祥的力气不小,此刻伤口已经红肿起来,显得有些渗人。
见这对小夫妻被伤成这样,周围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公安同志,我要追究他的责任!”许宛棠指着许宝祥,一字一句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