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胸腔里像是堵了一堆巨石一样,连气都喘不过来。飞絮跟在后面,看见陆为弦愣了一下,出于礼貌,还是上前侧身虚虚福了福。陆为弦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伸手拉住了飞絮:“飞絮,她怎么了?”飞絮有些惊恐地后退,撤开了两步距离:“陆大人,谢谢您的关心,小姐很好,姑爷待小姐敬重又宠爱,两人相约来消遣,小姐高兴就多喝了一杯。您知道的,小姐知道自己酒量不好从不轻易饮酒,她只在信任的人面前饮酒。”
飞絮一直守在厢房门外,原以为这顿饭还要费些功夫,没想到厢房门突然打开,自家小姐被人抱着出来。
云寄欢窝在秦携的臂弯里,脸贴着他的胸膛,只露出一只红的要滴血的耳朵。
飞絮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小姐喝醉了?”
“小姐酒量三杯倒,以前在家,老侯爷和表少爷逗小姐玩,酒里都掺了水。”
果然。
但秦携并不觉得这个做法很恰当,相反,这很危险。
如果不是他,换做旁人,她这副迷醉的模样……
秦携脑海里浮现了一张娇艳欲滴的小脸和一双迷蒙无辜的眼睛,喉结下意识的滚了滚。
没有哪个男人忍得住。
许是听到了飞絮的声音,秦携怀里的云寄欢,突然出声道:“飞絮,飞絮,把我点的菜都带走……”
“你姑爷他挣钱不容易……”
秦携失笑,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不知该不该夸她一句勤俭持家。
飞絮见状,不由掩唇低笑,“知道了小姐。”
秦携抱着人下楼,惹来不少视线侧目,他忙收紧了臂弯,健步如飞往外走,刚出揽月阁,余光便瞥见了一个分外熟悉的身影。
烈酒上头,云寄欢脑子晕乎乎的,突然耳边传来一阵低语,那人似乎是贴着她的耳朵讲的,气息全都洒在了颈项,好痒。
“抱紧我。”
嗯?
云寄欢光顾着缩脖子,还没反应过来,突然身体往下一坠,失重感袭来,云寄欢猛地睁开眼,本能地伸手环住了秦携的脖子。
“抱稳一点,我要摔了。”云寄欢蹬了蹬腿表示抗议。
“好了,没事了,睡吧。”
秦携再次失笑,低头贴着云寄欢耳边低语了一句,再抬头,已经到了陆为弦跟前。
秦携看了陆为弦一眼,一言不发地抱着人上了马车。
陆为弦看着云寄欢躺在秦携的臂弯里,亲昵的环着他的脖子,整张脸都埋在他的怀里,毫无防备又完全依赖的姿态。
他的胸腔里像是堵了一堆巨石一样,连气都喘不过来。
飞絮跟在后面,看见陆为弦愣了一下,出于礼貌,还是上前侧身虚虚福了福。
陆为弦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伸手拉住了飞絮:“飞絮,她怎么了?”
飞絮有些惊恐地后退,撤开了两步距离:“陆大人,谢谢您的关心,小姐很好,姑爷待小姐敬重又宠爱,两人相约来消遣,小姐高兴就多喝了一杯。您知道的,小姐知道自己酒量不好从不轻易饮酒,她只在信任的人面前饮酒。”
陆为弦沉闷的心上又遭一击,喃喃道:“她都不曾与我饮过酒。”
飞絮也曾像期盼秦携和云寄欢白头偕老那样期盼过陆为弦,但陆为弦辜负了她家小姐,也辜负了她的祝福。
“陆大人,你曾经有机会的,你曾经是小姐全部的希望。”
飞絮言尽于此,转身大步离开,徒留陆为弦失魂落魄似的杵在原地。
……
为免磕碰,秦携一路上都把人抱在怀里,从揽月阁到紫藤苑,他不觉得累,反觉得有些享受。
光明正大又名正言顺,比夜里的小心翼翼舒坦。
把人放上榻,婢女要来伺候,被秦携打发。
秦携湿了帕子为她擦了脸,洗净了手。
云寄欢酒量不好,但酒品还不错,喝醉了只睡觉也不会乱折腾。
看她睡得熟,身上又无其他异样,就没叫她起来喝醒酒汤。
洗漱过后,留了一盏灯,秦携脱了外裳上榻在她身旁躺下。
如往常一般,他一躺下,习惯性地把人揽入了怀里。
正欲阖眼,一只手抚上了他的脸,捏了捏。
“我就知道,是你夜里对我动手动脚。”
秦携身体一僵,低头一看,怀里的人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仰着头,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他。
“我睡相很好的,我在哪躺下就在哪醒来!”她道,语气很得意。
不知是得意自己睡相好,还是得意自己抓到了秦携的马脚。
“你这个登徒子!”
秦携沉默了一瞬,不慌不忙反问道:“我们是什么关系?”
女人歪着头想了想:“夫妻。”
很好,还记得。
秦携循循善诱:“那我是你什么人?”
云寄欢脱口而出:“相公。”
甜腻的嗓音击入耳膜,秦携心跳漏了半拍,声音也柔了几分:“那相公搂着你,有什么不妥吗?”
云寄欢眨了眨眼睛,似乎在认真思考。
夫妻同床,搂抱一下,这有什么不妥的?更何况还是这么俊俏的小相公。
云寄欢突然笑了笑,探起头,迅速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那我这样做,是不是也没有什么不妥?”
时间像是静止了一般,窗外的风声,树叶声全都在一瞬消失,只有脸颊上的触感,明明是轻轻的一碰,柔柔的,暖暖的,却像是惊涛骇浪一样,激的心脏都突突跳了两下,血液直往头上涌。
他本还怀疑她是不是故意装醉,现在却十分肯定——
她是真的醉了。
不然,她怎么会亲自己?
“没有不妥。”
秦携将她抱紧,作为回应,低头也亲了亲她的脸颊。
云寄欢阖上了眼,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像是取暖的小动物一样,整个人依偎进他的怀里。
“你是我相公,你为什么不给我回信?我给你写信了,你知道吗?”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没礼貌?嗯?”
“我们拜堂了,就是夫妻了,就算没有感情,我也会担心你。”
“我给你抄了经书,求菩萨保佑你……”
“没事干的时候,我就抄经书,你一卷,外祖父一卷,表哥一卷,娘亲一卷……”
云寄欢絮絮叨叨说着,秦携突然感觉胸前一凉,低头一看,云寄欢的脸上早已挂满了泪痕。
“我抄了好多好多经书……我很虔诚……”
秦携一颗心全都揪了起来,伸手为她轻轻擦去眼泪,可那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越擦越多。
秦携叹了口气,把人摁在怀里。
“我的错,不该不给你回信的,罚我给你回一百封,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