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望缓缓倒地,死前,那双眼睛还睁着。霍影青喘了喘气,捂着小腹,忍痛看向第一次开枪杀人的周酌风,一滴冷汗慢慢落下:“周…tຊ…”她话还没说完,少年突然迫不及待地跑上前,双臂伸开,像一只与主人走失多年,却在流浪的路上突然与主人相遇的小狗一般将她紧紧抱住,那力气之大让霍影青一时没法呼吸。一天之内好像发生了太多事情,霍影青能够清楚地感觉到伏在自己身上的人沉重而急促的呼吸,她不太知道怎么安慰人,只能用手在周酌风背上轻轻拍打,放轻了声音:
霍有渔抱着实验箱子慢慢往后退着,而听到男人的话,脸色苍白的霍影青缓慢地吐出两个字:“丁……望。”凒
“你知道我?”
丁望显然没想到霍影青能直接说出自己的名字,但是他才不在意,他满怀兴致地看着霍影青的身材,道:“这些天我一直在监控室看着,只有你们每天进进出出的,有时还带一些东西回来,刚好,这个女人家里已经没有物资了……”
丁望说到这里,抓起那个女人的头发就往后扯了扯,露出珊珊那张比一个月前更加枯黄干瘦的脸。
“喂,这几个月睡两个水灵灵的女人,你小子也是会享受的。”他的表情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令人作呕的东西,痛骂一声:“老子只有这个黄脸婆,洞松松垮垮的,忍都忍够了。”
被他当面羞辱的珊珊却无动于衷,那双眼睛里面没有任何神采。
“不过无所谓了。”丁望甩开珊珊的头发,随后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地看向周酌风:“怎么,不愿意让我跟你共享物资,共享女人总可以吧?一三五我要大的这个……”
他话没说完,地下车库再次响起一声枪响,子弹从周酌风举起的枪口射出,穿过丁望的眉心,他的头盖骨,他的脑袋,带着血液射入了他身后的墙壁上。凒
珊珊惊呆了,眼睛瞪的很大,而霍影青抬手按住了她的手筋,脚步稳固,将珊珊从自己肩上狠狠翻过去,重重摔倒在地,她手中的刀从霍影青脖子上划过,白嫩的肌肤上立刻出现一道血口子。
丁望缓缓倒地,死前,那双眼睛还睁着。
霍影青喘了喘气,捂着小腹,忍痛看向第一次开枪杀人的周酌风,一滴冷汗慢慢落下:“周…tຊ…”
她话还没说完,少年突然迫不及待地跑上前,双臂伸开,像一只与主人走失多年,却在流浪的路上突然与主人相遇的小狗一般将她紧紧抱住,那力气之大让霍影青一时没法呼吸。
一天之内好像发生了太多事情,霍影青能够清楚地感觉到伏在自己身上的人沉重而急促的呼吸,她不太知道怎么安慰人,只能用手在周酌风背上轻轻拍打,放轻了声音:
“好了好了,开枪不是很难,是吧?”
她的声音和语气一向是果决冷淡的,第一次听到那样轻柔的话语,像是夏日燥热的天气里轻抚发梢的微风,抓得人心痒痒的。凒
周酌风抱得更紧了,把头埋在霍影青的颈间,闷闷地嗯了一声。
霍影青见这招不管用,换了个角度安慰着:“丁望该死,末日了,恭喜你提前成为一位战士。”
周酌风依旧闷哼一声,终于从她身上离开,眼神依旧拉丝。
霍有渔接着催促道:“姐姐,我们得走了。刚才足足两声枪响。”
“好。”霍影青转身,刚走一步,腹部就传来钻心的疼痛,感觉神经在她体内喧嚣着,提醒着她刚刚才被一个成年男性打了一拳,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周酌风的情绪不好,此处也不是停留之地,霍影青努力舒缓着胃里的疼痛,强行忍着不适,三人带上警备车内的两把电击枪,把昏迷的珊珊扔在一边,乘坐电梯顺利回到了21楼,又让电梯上到最顶层,回到了家里,他们按照之前的安排迅速复刻实验用品,霍影青则是少有地没有强硬,而是默默地靠在沙发上给自己包扎伤口。
珊珊的刀从脖子划到了她的下颚,虽然不算深,但是血液不断渗出,一会的功夫已经渗透了白净的衣服。凒
等周酌风二人终于把所有资料和实验用品存档留样之后,转身就看到躺在沙发上捂着小腹的霍影青。
周酌风凑到霍有渔耳边小声问:“她还醒着吗?”
“醒着。”
霍影青慢慢睁开眼,看向他们,问:“完成了?”
“基本完成了,刚才也把实验全部留样,剩下的找机会给季厌与就行。”周酌风走到她身边,默默看着她给自己包扎的伤口,眉头稍微蹙起,嫌弃地问道:“你这包扎得什么玩意?”
霍影青不会专业的包扎技术,所有的紧急医疗手法都是她被迫掌控的技能,一堆纱布堆在一起,快把她脖子捆成了东北大萝卜。
“你纯粹在浪费纱布。”周酌风一边拆一边无奈地摇头,在拆到最后一点时,他又无奈道:“你甚至没有放碘酒消毒,一会血干了再想拆就更疼了。”凒
霍影青伸着脖子,“我之前见过……我的队友,他的身体被异……车撞伤了,肚子上有好大一个口子,有好多血,当时他的身边只有我一个人,我只能用纱布将他的肚子一层一层地包起来……我所有的然后看着他在我面前咽气那是我唯一会的包扎手法。”
周酌风笑得有些纵容:“你这个称不上包扎手法,老板……我明明可以帮你。”
脖子的伤口被包扎好,霍影青重新靠在沙发上。
周酌风哭笑不得,往霍影青身边靠了靠,略微斟酌了一下用词:“嗯……我有点想问你,阿瓷。哪怕一次也好,你就没有想过要向我求助吗?”
霍影青有些奇怪他会问这个问题,她仔细想了想,认真地回答:“你们是很得力的伙伴,非常清楚自己该做什么,没有必要麻烦你们。”
“阿瓷,你没有朋友,对吧?”周酌风突然问了一句。
霍影青皱眉,突然举起手止住周酌风的话:“稍等,你刚才那个称呼有点奇怪。”凒
“不奇怪。”周酌风重新露出微笑,解释着:“以后肯定有很多人会叫你,霍队长,青姐,影青,等等,但是我专门上网查过,影青就是青白釉的雅称,以后我拿白瓷称呼你,你一听,就知道是我。阿瓷,这是朋友的特权。”
话说到这里,霍有渔的身影突然从厨房蹦了出来,眼中毫不掩饰自己的狡黠,坏笑道:“阿瓷姐姐!吃饭了!”
霍影青默默看向他,单眉微微上挑:“我有你们就够了,吃饭去。”
周酌风欲言又止,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