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触手仿如会动的绸缎,环绕于亓清身侧,忽地展开,张牙舞爪,“嗖嗖嗖”地刺进庞然工蜂的头颅,活活将其颅顶刺穿。血液混合着脑浆,浸染红了透明触手,这些触手又好似吸管,将粘稠的红色液体源源不断抽离工蜂头颅,而操控这些触手的亓清,面孔狰狞得犹如恶鬼附身。庞然工蜂终于再也支撑不住,“轰隆”一声巨响,砸倒在地。亓清仍然立于工蜂肩头,透明触手缓缓从其头颅中拔出,又慢慢消失于空气中,鲜血洒落一地
这些触手仿如会动的绸缎,环绕于亓清身侧,忽地展开,张牙舞爪,“嗖嗖嗖”地刺进庞然工蜂的头颅,活活将其颅顶刺穿。
血液混合着脑浆,浸染红了透明触手,这些触手又好似吸管,将粘稠的红色液体源源不断抽离工蜂头颅,而操控这些触手的亓清,面孔狰狞得犹如恶鬼附身。
庞然工蜂终于再也支撑不住,“轰隆”一声巨响,砸倒在地。
亓清仍然立于工蜂肩头,透明触手缓缓从其头颅中拔出,又慢慢消失于空气中,鲜血洒落一地。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仿佛从嗜血杀戮的暴走状态中缓过来,面孔逐渐恢复如常,眼神也褪去血色,重新清透。
亓清从工蜂身上一步一步走下来,走向她幸存的下属们。
可是,为什么下属们脸上全是恐惧至极的表情?
她所到之处,士兵们纷纷向后退缩,一双双圆睁的眼睛瞪向她,眼神充满了陌生、警惕,甚至有几个士兵哆哆嗦嗦地端起枪,想要对准她,被旁边的人一把按下。
他们的表情仿佛都在说:“怪物!”
冰冷的寒意掺杂着血腥气,顷刻间沁透亓清全身。
是啊,这些士兵从来没见过军长的超凡能力呢,他们不知道军长其实是个跟工蜂共生的改造人,刚刚的一幕吓到他们了。
下属士兵对她的戒备表情,远比昨晚刺客当面喊她的“怪物”二字更让她感到扎心。
亓清脚下沉重,头脑一片恍惚,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军政处,又是怎么摇摇晃晃走回了公寓。
踏进公寓玄关的那一刻,柔软的暖黄色灯光,和漫溢在房间每处角落的饭菜飘香,将她的神志拉了回来。
以往她回公寓时,打开门,只能面对一片无声的黑暗,然而现在,昱曈正在厨房里摸索着忙上忙下。
空气中透出暖和的温度,食物的香气萦绕左右,亓清一瞬间不知怎的,忽然就胸口滚烫、喉头哽咽。
砂锅里炖着汤、蒸锅里热着菜,昱曈一手拿锅铲、一手持炒锅把,还颠了下锅,才算将最后一道热菜出锅完成。
他明显已经熟悉了厨房布局,操作比早上熟练了许多。
亓清将这一口滚烫咽了下去,又静静看了会儿,然后用力咳了两声:“我回来了。”
昱曈循声回了下头,喊道:“饭马上好!”
闻着饭菜飘香,亓清肚子“咕噜咕噜”,方才意识到自己这一整天,除了早餐几乎没吃东西。
不知不觉中,刚刚笼罩在她心头的阴霾渐渐褪去。
亓清去卧室换了身干净外衣,染血的防护服早在出军政处时就已经脱了,但外衣上依然留有很重的血腥气。
走出卧室,她顺手将换下的外衣扔进洗衣机,扭头望向厨房。
这时,电饭锅响起饭煮好了的“滴滴滴”提示音,昱曈将四菜一汤端上了桌,给两人都盛好饭后,站立候在一侧,等着亓清入座。
“在家里随意些,不用这么毕恭毕敬。”亓清拉开椅子,在餐桌旁坐下。
昱曈的举动让她联想起了其它居所处的佣人,她不想要佣人,她想要……
亓清忽然愣住了,筷子挑起菜,在嘴里嚼了半天。
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一时间,她感到一阵茫然。
如果是八年前的自己,大概不会迷茫,那时的她执意要加入革新派、主动接受改造人手术。
当时她的老师,也是父母的旧日同僚,曾质问过她:“和工蜂共生,你想过后果么?!你以后一辈子都要靠‘进化抑制剂’,即使这样,也不能保证百分百没问题,你随时都可能被工蜂反噬,永远要面对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