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就下意识的摇头,肯定是自己眼花了。怎么可能是公子呢!她家公子去年就已经升为六品飞骑尉,虽然是从六品,那也是有品阶的武官了,怎么会做信使。大半个时辰后,嫁妆送入柳家,抬到了柳家嫡长子住的东跨院。柳三太太看到抬来的嫁妆比聘礼多出几抬,悄声对柳大太太耳语:“大嫂您这儿媳是个要脸子的,看这嫁妆台数比聘礼都多,也不知道塞了些什么东西。”云家那样的门庭,能有什么好嫁妆,柳大太太不甚在意的翻开嫁妆单子。
京都三月底,天晴风和,春花艳。
云家嫁妆披红挂彩的抬出了道化巷,一抬抬的往西城柳宅抬去。
倚琴作为陪嫁跟着嫁妆先行一步去柳宅,顺便协助谭氏帮忙请来铺床的福婆布置新房。
谭氏的小儿子十七郞坐轿子里手捏一串钥匙,充当押送嫁妆财帛的掌匙童男。
嫁娶之喜在那红红绿绿中,穿过一条条京都街巷。
引得路人引颈观看。
“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一阵急呼随着紧促的马蹄声从远处疾奔而来,送嫁妆的队伍急忙停下避让。
快马很快飞闪而过,留下有些恐慌的队伍跟路人。
“军中急报,又有战事了?”
“也不知道是哪里的蛮子又来祸害我们大雍。”
行人人心惶惶的议论,嫁妆队伍里的倚琴看着马匹消失的方向,揉了揉眼睛。
那一闪而过的军中信使,好像有丝熟悉的感觉。
很快她就下意识的摇头,肯定是自己眼花了。
怎么可能是公子呢!
她家公子去年就已经升为六品飞骑尉,虽然是从六品,那也是有品阶的武官了,怎么会做信使。
大半个时辰后,嫁妆送入柳家,抬到了柳家嫡长子住的东跨院。
柳三太太看到抬来的嫁妆比聘礼多出几抬,悄声对柳大太太耳语:“大嫂您这儿媳是个要脸子的,看这嫁妆台数比聘礼都多,也不知道塞了些什么东西。”
云家那样的门庭,能有什么好嫁妆,柳大太太不甚在意的翻开嫁妆单子。
写前头的都是照抄聘礼的单子,添加的都写在下面。
她看到后半页写着:南市洪福街商铺一间,北市如意巷商铺一间,银子五百两......
嚯!真的假的?
柳大太太不敢相信的看着手中的嫁妆单子。
一个无父无母的南水乡孤女,竟然有这么丰厚的嫁妆?
柳大太太都没看完单子,就走过去核实了。
柳家人有些眼高看人低,倚琴一早就知道,她大大方方的打开一个个匣盒。
“禀大太太,这是南市商铺的铺契,这是北市商铺的铺契,这一盒里有四张百两面额的银票,底下是百两银锭子。”
她又掀开红布展示别的嫁妆:“这是我们小姐从江南带来的云丝锦缎,还有苏绣炕屏和茶叶,这些珠钗首饰和玉镯玉佩都是小姐的母亲留给她的嫁妆,这几套是汝窑瓷,还有这些缎面喜被和四季衣裙......”
倚琴一路展示一路解说,八抬嫁妆叠加品种压得实实的,让柳大太太越看越脸热。
他们柳家备的聘礼,为了凑够二十四抬,那是连不值几个钱的喜饼都分做了两抬放。
一旁的柳三太太瞪大着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天啊!云家女竟然如此有钱!
不但有两间值钱铺子,还有几百两现银,还有那么多值钱的东西。
她当初嫁人所有嫁妆加起来都不足千两银子,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都能置得起两间铺子做嫁妆,那她住的那座宅子岂不是也有能力买下来?
天啊!有铺有宅有银子,除了商贾之家,京中也就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家有这等家底,能给出嫁女价值几千上万两银子的嫁妆。
他们这般层次的小官之家,可没有那么厚的家底。
大房这是什么运气,本以为柳子淮娶了个出身低贱无貌又无财的女子,她可是为此偷偷笑了好一阵子。
结果现在告诉她云家女竟然是个土财主,嫁妆丰厚到把她们这些官宦家的女子都远远比了下去。
柳三太太心态失衡了。
柳家其他人和一些来看热闹的亲友,也是惊讶连连。
云家女这些嫁妆粗略算算,起码价值几千两银子,他们看着都眼红。
尽管内心受冲击到又酸又涩,但大家又都极力遮掩住他们的嫉妒之色。
他们可是官宦之家,一直住的是京都繁华地,岂能在一个贱婢面前显得没见识。
只有柳子淮的妹妹柳敏珺,盯着那些珠钗首饰和玉镯玉佩目不转睛。
柳大太太镇定了一下内心,暗瞪了眼柳三太太,云家有这般家底这弟媳都没跟她提一句,这是要看谁的笑话。
柳家丢人难道他们三房不跟着丢人吗。
可柳三太太还在委屈呢,这云家女这么有钱在南水乡竟然住在那样普通的小宅院里,鬼才看得出来她家财万贯。
莫不是装穷扮傻,怕人占她什么便宜?
心思一转,她就一脸笑容的跟倚琴套近乎:“你初来乍到, 其他人你不认识,要是有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跟我说,我给你安排人手。”
这么些嫁妆晒在这里,是要人看着的,等明日新娘子入了门才能收起来。
倚琴并不怯场,小姐和青嬷嬷都说了,在一切还没明朗前,柳家人只能是柳家人。
明确定位,倚琴很规矩的答话:“谢谢三太太。”
但她这里不需要别人插手。
除了她,还有一个婆子和一个粗壮的丫头随她一起来送嫁妆。
等小姐入了门,婆子丫头才会返回云宅。
其他雇来送嫁妆的壮丁,放下嫁妆用了席面领了赏钱就离开了。
谭氏的儿子也得了红封被谢府的下人带了回去。
他们云家有三个人在柳家看守嫁妆,足够了。
毕竟这东跨院不大,一眼就能看齐。
柳大太太瞥了眼强出头的弟媳,懒得与她计较,让人给倚琴几个端了些吃食过来,就拿着嫁妆单子离开了。
有个不穷的儿媳妇固然好,但财力摆出来甩柳府一条街,就让人心堵了。
这不是打他们柳府的脸吗。
被一个出身不高的儿媳妇以财力打脸,柳大太太没法欢喜。
云玄月是不会在意柳家人怎么想的,这是她按照自己当下身份定的嫁妆。
装穷?
可以装一装,但绝对不会装真穷来让自己束手束脚。
谭氏等小儿子回来后,就带着儿子先回去,明日一早再过来。
她已经跟云玄月约好,过段时间她就下帖子邀请云玄月陪她去灵佛寺上香。
今日两人就营生之道说了好些话,比之前熟络了许多,谭氏是怀着兴奋之心回家的。
她信云家女有赚钱能力,而她,正想有人带着她赚钱。
他们家如今没分家,一房九个兄弟九个妯娌,侄子侄女加起来几十个,公中支给的月例银逐年减少,日子是越过越紧手。
她小女儿也准备嫁人了,公中出的嫁妆分例最多就两千两银子,加上自己给女儿攒的嫁妆,也不过共价值四千两,少了点。
何况还有个小儿子要操心,为了子女幸福,她这个做娘的可不得苦心谋划谋划。
云玄月也乐意与谭氏维持关系。
虽然两人年纪相差大,但似谭氏这般有欲求但不显贪婪之人,合作做营生可行。
拉上谭氏,相当于有谢家做后盾,利大于弊。
送走谭氏,目送马车转出巷子口后,云玄月转身就看到一个黑脸少年立在她身后。
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对着她嘿嘿地笑。
“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