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无意和五公主多做纠缠,但也知道不管他和柳文茵去哪里,这人都会厚着脸皮跟上。唤来千山和小月,“带表小姐去别处逛逛。”柳文茵担忧地看着谢安,“安哥儿,我们该回家了。”谢安心说,这人脑袋怎么时好时坏的?不管怎么着,她没丢下自己直接走人,谢安心里还是挺感动的。语调不由自主地放软,“后山的枫林很漂亮,错过了就只能等明年了,让他们带你去瞧瞧,半个时辰以后启程回家。”柳文茵又看了眼五公主,见她没之前那么吓人了,心下稍安。
柳文茵不情不愿地跟着谢安去了寺庙后院。
比起前院,这里就清冷多了。
山里寒凉,小月及时给柳文茵披上披风,“表小姐,仔细身子。”
“我身子好得很,才不怕冷。”
嘴巴这么说,身体却很诚实地裹紧了披风。
一行人继续往里走去。
还没走近,就看到谢婉站在那儿。
她身边还站着个华服男子,那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惹得谢婉掩嘴轻笑。
“是张成春,丞相家的公子,你三姐姐的未婚夫。”
柳文茵一脸了然地点头,随后对着谢安挤眉弄眼,“难怪三姐姐着急上山,原来是和未婚夫有约。”
不当讨嫌人,谢安想带柳文茵去别处逛逛,可她已经欢快地跑了出去。
“三姐姐,你们在说什么?我也想听!”
谢安:“……”
谢婉,张成春:“……”
张成春不着痕迹地退开半步,对谢安颔首,“大公子也来祈福?”
谢安同样颔首回礼,“难得有空,便带家中妹妹们出来走走。”
虽然同在京城,且家世显赫,但张家和谢安不属于同一个圈子。
前者靠的是皇上的宠信,而后者是世家大族,靠的是祖祖辈辈的积累。
谢安和张成春不过是点头之交。
现在两家有了姻亲关系,来往才多了些。
柳文茵以后要给谢安做妾,这事京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张成春也知道今日出行,是谢家老太君的有意为之。
未婚夫妻哪怕订了婚,也不能经常见面,他有自己的私心。
“大公子要是放心,我想带婉妹去赏枫,一个时辰后会送她回来。”
一个时辰后他们也该下山了。
谢安见谢婉面色不改,但眼里暗藏期待,便点了点头,“有劳张公子照顾三妹。”
“应该的。”
张成春给谢婉递了个眼神,对方红着脸跟上了他。
柳文茵稀里糊涂的,大家一起出来游玩,怎么三姐姐又跟人走了?
“安哥儿,我们也一起去赏枫吧。”
“别捣乱。”
柳文茵纳闷,她怎么就捣乱了?
怕她又生气,谢安指了指飘着红绸的常青树,“你也去写一个。”
“不要。”
“为什么不要?”
“你会偷看我的愿望,看了就不灵了。”
谢安:“……”
柳文茵对所有事情都感兴趣,刺了谢安两句,又出尔反尔,乐呵呵地写祈愿牌去了。
谢安见怪不怪,信步走在她的身后。
柳文茵已经落笔,见谢安走过来,不仅侧了侧身子,还用手挡着,生怕被他看了去。
她越是“做贼心虚”,谢安越想知道她写了什么心愿。
等她写完便伸出了魔爪,“给我看看。”
“你怎么可以这样!”
柳文茵一边挡着谢安的视线,一边骂人,“亏祖母总夸你是谦谦君子,君子才不会这样!”
“君子是什么样?”谢安故意逗她,“你连人都没见过几个,哪来的底气嫌弃我?”
“反正不是你这样!”
柳文茵左藏右藏,还交代小沙弥快把她的牌子挂到树上。
谢安的视线一扫而过,敏锐地捕捉到了自己的名字。
伸出去的手默默收了回来。
罢了。
那是柳文茵的心愿,和他有什么关系?
就算看了又如何,他还能帮人实现不成?
等牌子彻底挂好柳文茵松了一口气,偷偷地看了眼谢安,见他一脸严肃,以为自己不给他看祈愿牌,他生气了。
好声好气地解释,“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被人看了也会失灵。”
谢安没有回话。
站在祈愿树下,视线悠远没有着处,柳文茵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就这么静静地陪在谢安身边。
这一幕落在五公主眼里,就是谢安和柳文茵在私会。
用力掐着手心,这才克制住上前分开他们的冲动。
不能着急,一个柳文茵而已,不值得她大动肝火。
没人会喜欢傻子,谢家也不会要一个傻子当主母,五公主这么一想,心里瞬间好受了。
反正她已经安排了人手,下山途中就对柳文茵动手。
让她多喘息片刻吧,就当是对她的赏赐。
娉娉袅袅走到祈愿下,“好巧,又见面了。”
看到她,柳文茵就很紧张。
脑子里不停地盘旋着一个念头:公主的爹很厉害,不能惹,不能惹……
谢安无意和五公主多做纠缠,但也知道不管他和柳文茵去哪里,这人都会厚着脸皮跟上。
唤来千山和小月,“带表小姐去别处逛逛。”
柳文茵担忧地看着谢安,“安哥儿,我们该回家了。”
谢安心说,这人脑袋怎么时好时坏的?
不管怎么着,她没丢下自己直接走人,谢安心里还是挺感动的。
语调不由自主地放软,“后山的枫林很漂亮,错过了就只能等明年了,让他们带你去瞧瞧,半个时辰以后启程回家。”
柳文茵又看了眼五公主,见她没之前那么吓人了,心下稍安。
“我听你的。”
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千山是谢安的跑腿小厮,同时也是他的护卫,平日里两人形影不离。
现在谢安把人指派给柳文茵,五公主想不拈酸吃醋都难。
“大公子对柳姑娘真上心,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你心上人呢。”
“文茵是我的救命恩人,又有这么多年的情谊,我把她当妹妹有何问题?”
每每对上谢安,五公主就格外注意自己的形象,哪怕心里燃烧着熊熊烈火,面上却还是端着无害的笑容。
“真是妹妹?”
刨根问底的样子让谢安觉得心烦。
是又如何。
不是又如何。
这种问题只有他的夫人才有资格问。
如果不是为了拖住五公主,让柳文茵可以好好地游玩一趟,他才懒得陪五公主做戏。
谢安一言不发,冷漠的样子又刺激到了五公主。
皮笑肉不笑地问:“大公子,赐婚一事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