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小事。”付蹇这次来,归根结底是帮王桓的忙,只是恰好司马绍也在此而已。这事儿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细细想起来,问题却大了去。按道理说,付蹇足足带了万余兵马穿越豫州来到荆州驰援,这样大批的武装力量调动竟然没有上禀朝廷。这放在任何年代都是大罪!只是如今,世家拥兵自重,皇族却反倒成了手无寸铁的儒生,没有半分制约之力。付蹇和王桓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自他们出生以来,司马皇族便像
“都是小事。”
付蹇这次来,归根结底是帮王桓的忙,只是恰好司马绍也在此而已。
这事儿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细细想起来,问题却大了去。
按道理说,付蹇足足带了万余兵马穿越豫州来到荆州驰援,这样大批的武装力量调动竟然没有上禀朝廷。
这放在任何年代都是大罪!
只是如今,世家拥兵自重,皇族却反倒成了手无寸铁的儒生,没有半分制约之力。
付蹇和王桓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自他们出生以来,司马皇族便像个吉祥物似的摆在那皇座之上,是世家的傀儡,是权利的工具,唯独不是万人敬仰的天下之主。
司马绍闻言,不经意地扯动嘴角,眼底的讽刺一闪而过,抬眼依旧热情地让身边守卫从自己的营帐中拿了两瓶好酒递给付蹇。
“山高水远,日后总会再相见,伯之一路珍重。”
“道稷兄,再会。”
付蹇领着大军开拔,刚刚热闹起来的南阳城一下又变得空荡起来。
南阳地处中原,离洛阳、长安都不算远,自古以来都是繁荣富庶之地,如今却因为战事变得衰败不堪,人口锐减,遑论其他。
当年晋北末期爆发永嘉之乱,各路势力纷纷介入朝局,最终导致晋北灭亡,北方群雄割据的局面。
如今,大部分的中原地带都被鲜卑、羌、匈奴、羯等自古居于西北的氏族占领,其中还夹杂着不少中原势力。
如今南方有晋南,还算安稳,北方却依旧是连年的战乱,今日建一国,明日灭一国,你方唱罢我登场,好不热闹。
不只是南阳,还有其他身在中原的原晋北的子民,日日活在水生火热之中,在政权更替中苟且偷生。
王桓牵着马,和司马绍一起行走在南阳的大街上,马蹄哒哒作响。
“新任郡守吴大人已经在路上了,殿下可认识此人?”
“严肃刚正,有些古板。”
“刚正就好,这几日我就把南阳百姓迁回来,等吴大人到了,南阳又是新的开始。”
尽管现在南阳的街道与前几日没什么区别,但王桓看着却总觉得这座城市慢慢有了生机,路边的树渐渐茂盛起来,道路变得干净,铺面前有来来往往的人群,茶馆里也很热闹,宅邸间还有孩童嬉笑。
是她幼时见过的,南阳本来的样子。
司马绍在她旁边,看着她嘴边笑意,似乎想说什么,嘴唇微启,却又默默地收回了,没再回应。
左右今日阳光正好,借一缕暂时的光明未尝不可。
因为前燕军队溃败,夺粮异常顺利。王呈回来的时候,只带着一小批的粮食走的陆路,剩下的因为运输能力有限,无法一次运抵南阳。
如今前燕退兵,南阳安宁。为了更好的保障粮食安全抵达南阳,王桓派人走水路。有了这些粮食,再加上司马绍前些日子赐下的,这南阳总算能安定下来。
另外,她还专门安排了几个小队,负责接南阳原住民返乡。他们中的大部分都被安置在离南阳不远的平阳县。
这几日,陆陆续续地已经有不少民众回来,恰逢今日最后一批粮入城,百姓都纷纷自发地围在街道两边。
经过这几日的整修,南阳已经大变了模样,一切都朝着王桓希望的样子发展。
孩童欢呼大叫,大人们有的偷偷抹泪,有的跪地痛哭,祈拜上天恩赐。
运粮车一辆辆穿行在南阳的街道,谷、粟、麦、豆,堆满了一辆辆推车,偶有不小心掉落的,都被百姓们拿了袋子拾起,一颗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