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急忙端来药,向来稳重的她手竟然颤抖起来。邱雨淑扶着树干,她嘴角滴着血,笑道:“若你害怕,便去找管家另觅差事,只需隐瞒此事即可。”小梅并未回应,邱雨淑也无力再说什么。深夜,本来辗转反侧的邱雨淑被困梦魇。“不!爹!我没有……我真的求了王爷!爹——”邱雨淑惊坐而起,她惊慌地看了看四周,突然掩面而泣,自责就像一个牢笼将她牢牢困住。朦胧夜色中,邱雨淑悄悄地走回顾府。此刻她只想离家近一些,哪怕她知道自己进不去。
从宫中离开的马车内。
邱雨淑和顾斯宇相对坐着,车内一片沉寂。
顾斯宇注意到邱雨淑削瘦而毫无血色的脸,不由一愣,随即移开目光:“以后不许抹粉,跟鬼似的。”
邱雨淑喉头发痒,却硬生生将血腥味咽下。
她低着头:“王爷,妾身想去看看娘亲。”
顾斯宇冷笑一声:“你若觉得王府丢得起这个脸,你便去。”
本是罪臣,加上畏罪自杀,已是罪上加罪,皇上同意发丧已是开恩。
邱雨淑深知自己的身份是不能出现在顾府的。
回到寄秋院,邱雨淑扶着梅树,终是忍不住吐出隐忍在胸中多时的淤血。
那血落在纯白的雪上,竟如此触目惊心。
“王妃……”
小梅急忙端来药,向来稳重的她手竟然颤抖起来。
邱雨淑扶着树干,她嘴角滴着血,笑道:“若你害怕,便去找管家另觅差事,只需隐瞒此事即可。”
小梅并未回应,邱雨淑也无力再说什么。
深夜,本来辗转反侧的邱雨淑被困梦魇。
“不!爹!我没有……我真的求了王爷!爹——”
邱雨淑惊坐而起,她惊慌地看了看四周,突然掩面而泣,自责就像一个牢笼将她牢牢困住。
朦胧夜色中,邱雨淑悄悄地走回顾府。
此刻她只想离家近一些,哪怕她知道自己进不去。
可未到顾府跟前,邱雨淑便看见几人围在顾府前骂骂咧咧,不时地还往门上丢石头和烂菜叶。
“贪官!死得好!!”
“真是恶有恶报!你们顾家就是文人的灾星!”
邱雨淑脑袋一懵,冲过去挡在门外,不停辩解:“别砸了!我爹是冤枉的!不要砸!”
奈何无人理会她,反而被推搡在地。
府门大开,顾云临怒目圆睁地将那几人哄散,看见一身菜叶倒在地上的邱雨淑愣了一下。
邱雨淑攥紧手中锦帕:“哥哥……”
“你这个祸害还来干什么?”顾云临转过身,将眼底的心痛尽数掩去,“若不是你非要当王妃,爹怎会落得如今下场!”
邱雨淑慌乱地摇头:“不!哥哥,我没有!我一切都是听太后和……”
“你若不喜欢他,太后怎会下旨?”
邱雨淑愣愣住了口,顾斯宇认为她是个小人她认了,为什么连自己哥哥都这么看她?
“云临,谁在外面?”
顾赵氏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邱雨淑眼中一喜,爬了起来:“娘……”
顾云临眼中一慌,随即抬起手。
“啪——”
狠狠地一巴掌落在邱雨淑脸上,彻底把她打懵。
顾云临一脸决绝:“滚!自此顾家只有我顾云临一子!”
邱雨淑看着再次将自己隔绝在外的府门,迎着寒风一动不动。
府门内,顾云临颓丧的站在那,手轻轻的颤抖着,就这么透过门缝看着门外的瘦弱身影。
他唯一的妹妹,他看着她从那么小小一团长大,又悉心呵护到此。
可顾府倒了,决不能让她也LJ被连累进来。
天亮了,邱雨淑拖着僵硬的身子慢慢转身离开,顾云临暗中护她回府后才重重地喘了口气。
摄政王府。
邱雨淑才踏进前厅就看见连韵坐在客椅上,她愣在原地。
“王妃。”连韵却起身行了个礼,“那日在御花园内我失礼了,王爷与我不过是在说之前的旧事,并无什么私情。”
邱雨淑不明所以地看着连韵,她竟是特地来解释的?
连韵看着她苍白狼狈的样子,心中不忍至极:“你可知你父亲是被谁检举的?”
邱雨淑直直看着她。
便听连韵一字一句:“是顾斯宇。”
“如此冷心之人,不值得的。”
留下这句话,她便直接离开了。
夜晚,邱雨淑靠在床头,看着闪烁的灯火,不知在想什么。
“嘭——”
门突然被人踹开,顾斯宇气势摄人地走到邱雨淑面前:“你在太后面前又挑唆了什么?为什么要辱了连韵清白?”
邱雨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可即使说了什么也无关紧要。
她只问一句:“是你吗?是你检举我爹吗?”
顾斯宇瞳孔一缩,良久:“是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