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像个可怜虫一样哭哭啼啼地对着这个小他五岁的小妹妹抱怨生活如何不易,他又是如何辛苦?这话,他说不出来。面对曲映水充满期待的眼神,他只能低低地应了一声,避过她的目光,像个胆小鬼似的落荒而逃。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曲映水抹了抹眼角滑落的泪水,往事慢慢浮上心头。她至今记得他找到她时的样子,瘦高的个子,穿着宽大的蓝白色校服,一边喊着她的小名,一边气喘吁吁地朝她跑来。他跑得很快,生怕
难道像个可怜虫一样哭哭啼啼地对着这个小他五岁的小妹妹抱怨生活如何不易,他又是如何辛苦?
这话,他说不出来。
面对曲映水充满期待的眼神,他只能低低地应了一声,避过她的目光,像个胆小鬼似的落荒而逃。
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曲映水抹了抹眼角滑落的泪水,往事慢慢浮上心头。
她至今记得他找到她时的样子,瘦高的个子,穿着宽大的蓝白色校服,一边喊着她的小名,一边气喘吁吁地朝她跑来。
他跑得很快,生怕她转身逃掉。
不知道已经找了几道街,在她面前停下来时,他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来。额头上大滴的汗水滚落,他用手撑着大腿,弯下腰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她一看到他,便知道自己的逃跑计划宣告失败。汽车在马路上呼啸而过,她绞着手指站在路边,大气也不敢出,怯生生地低着头盯着地上的砖缝,生怕一出声就要被他骂个狗血淋头。
可没想到,程雁云却什么也没说。呼吸逐渐平稳后,他只是直起身如往常那样胡噜了一把她蓬乱的短发,把脸凑到她的面前,笑嘻嘻地问她:
“小胖妞,肚子饿不饿?”
少年的笑脸阳光干净,毫无阴霾。路灯的光芒倒映在他的眼底,衬得他的眼睛明亮得如同天上最璀璨的星星,在夜晚依旧熠熠生辉,一眼望去便让人陷落其中。
温暖纯粹,那是曲映水见过的最美的眼睛。
自打被小妹妹“教育”之后,程雁云倒是收敛了许多,不再故意把面削成短宽的大厚片,改为专削细长如棉绳的细面条,进水一煮,便根根断开。曲映水对他的“进步”极为惊喜,虽然依旧卖相不佳,口感欠缺,但好歹能煮熟了,这就是巨大的飞跃啊。
为了庆祝程雁云的进步,曲映水特意从自己的小金库里拿出一笔钱,给店里添置了紫外线筷子消毒机和金属制的醋瓶、辣椒油罐,又从购物网站上买了贴纸,趁着闲暇时刻把店里的桌子都仔仔细细地贴了一层木纹贴纸,遮住了原本的划痕和污渍。虽然只是小小的改动,可整个面馆看起来却焕然一新,整洁了不少。
程雁云也没闲着,他一边帮忙,一边在心里叹气。
这姑娘,还真是能折腾,看来他整垮面馆的脚步必须要赶紧加快。
第二天一早,他郑重地向曲映水提出了自己的面馆改革计划。
一是增加品类。既然他面削得不行,那就多卖些其他的小吃,什么炸串啊,酸辣粉啊,炸鸡块啊,都可以卖嘛。
二是营造氛围。效仿那些网红店铺,在店里播放音乐,顾客伴着旋律吸溜面条,岂不是心情更加舒畅?
对于程雁云的上进,曲映水既惊又喜,除了拼命点头外,她实在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对雁云哥的肯定。
等她忙完小组作业,从学校里赶回来时,发现面馆再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菜单大改,除了刀削面,还加了一溜儿小吃和甜品,半成品食材采购了不少,把厨房的冰箱堆得满满当当,而几袋面粉却孤零零地被压在柜子最下面。超大的音响立在进门处,快节奏的摇滚乐震耳欲聋。
从外面看,面馆还是那个小面馆,可内里的芯子却被换得干干净净,丝毫找不到过去的模样。曲映水心里犯起嘀咕,这样能行吗,怎么看起来不伦不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