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声响起,高挑靓丽的舞娘们随之翩翩起舞。随着律动飘逸的裙摆下是不经意间露出的细白小腿,真是一副绝美的绮丽风光。太子赵圣鄞今日也喝多了,不少皇叔朝他敬酒说着些道喜的话,他也不得不喝。他睁着微红的双眼迷迷糊糊的看着领舞的那位舞娘,只觉得眼熟极了又看不真切她的面孔,只好傻愣愣地看着。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想起这舞娘是谁。这不是自己圈养了好久的狸奴吗?她怎么在这里?猛然间,太子的酒醒了一大半,他挣扎着挺直了脊柱,随即打了个冷颤。
好在项准在申时一刻便回到了家中,林颂清一见他便着急的摸了摸他的臂膀,似乎是怕他这两日在宫里受了许多苦头消瘦不少。
“岳父大人的事情,我已派人去打听。目前他只是暂居别处,并没有下放牢狱。请夫人放心,再给我些时日多加打探消息。”项准一见林颂清便说了自己的计划,他这两日虽被暂留宫中,但是林相的事情他也有耳闻。于是他一出门便派了手底下的人去了解了情况,好回来告诉林颂清。
林颂清见他丝毫不顾及自己,满心都是替父亲的担忧,“让你多费心了,你也知道我现在也不方便出去打探,恐怕连累了别人。你还没用膳吧?我已让莹莹去准备,稍等片刻。”
“都是分内事,你不要与我这般见外。”项准见林颂清对自己这般客气,也觉得心疼,想来这两日她定是心力交瘁。
林颂清又问起了项准的事,“先前营里的事情发落的怎么样?怎的你也无故被牵连,让我好生担心。”
“属实有两位参将出去招妓,文官谏言不是算是无中生有。”项准便把这两位将士的事情清清楚楚说了个明白。有两位在西海有着硕硕军功的将士,先前项准回京复命时是一同回来的。原想着他们也很久没有回京,这几日军中并无要事便许了他们回家探亲。
可没想到二人一时间没耐得住寂寞,偷跑去那花楼喝大酒也招了妓,最后还人发现上报给了朝廷。这二人委实是喝了个烂醉,直到上了大殿还一身的酒气,站不直身子。
“要不是喝多了,凭借他俩的武艺,也落不到官兵手上。”项准想起那两人的醉鬼模样就羞得在皇上面前抬不起头,只想快快领了责罚。
“你还为他们考虑了,难不成你也是这种人?”林颂清没好气的发问。
“我是什么人,你是最知道的。”项准听林颂清怀疑自己,便也不害臊的说着。他先前那副手足无措的样子,一看就是从未去过那烟花之地。
“说正经的呢。”林颂清见自己无法在项准面前讨得什么口头便宜,便只能又说回了正事。
军中是命令禁止外出招妓的,所以皇上也没辙,给两人降职处理,连带着项准也罚了半年的俸禄。项准解释道。
“这么说,似乎陛下没有刻意为难你?”林颂清听完项准说的实情,心中的疑虑也打消了不少,“我想着你和爹爹同时出事,莫不是陛下他有意为之。”
听到林颂清这么说,项准皱了皱眉头,“满儿,切勿胡乱猜忌当今圣上。陛下对我已是宽容,岳父大人那边也并无苛责。往后千万别在别人面前在说起这样的话,记住了吗?”
“知道的,我就是有些胡思乱想罢了。”林颂清点头。
项准也不是个唠叨的,见林颂清这么说,也没过多言语,“你好生休息,一切事情都有我。过两日就是太子大婚,我们还需去宫里,你记着把礼服准备好。”
一提到太子,林颂清又不免想到了方晴雨,嘴边想说的话又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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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这些日子都是花团锦簇一片近些年也就是太子大婚这日才有这般热闹了。
太子赵圣鄞一早便穿上了绣满了龙纹的婚服,等他一戴上纯金的冠子,当真颇有一副帝王之相。他佩戴的婚花由宝石、鲜花还有彩贝组成,雍容华贵气质非凡。
太子妃也是早早便入了宫,由于皇后早逝,早晨便只拜了皇上一人,也并无别的妃子代替皇后受跪拜礼。
敲着编钟的乐师们个个都带着微笑,能在太子的大婚上伴乐也是一见光宗耀祖之事。琴与箫的合奏也是美妙极了,宫内的角角落落都是喜气洋洋。
午膳时皇宫贵族与文武大臣一同进宫向太子祝贺,方晴雨此时只感觉扬眉吐气。不日之后她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连带着她父亲母亲也能在此时坐上上座,她就是给方家挣足了面子。
林颂清在远处看到方晴雨得意洋洋的脸,心下毫无波澜。她忧心于父亲的事,也无意与方晴雨再争个长短。
可是方晴雨并不这么想,她看到林颂清垂头丧气的脸只觉得痛快极了。她头上戴着的可是纯金与南海珍珠一同打造的九凤点翠凤冠,奢华至极普天之下无人能敌的富贵。
林颂清虽因项准的爵位坐在离皇上很近的位置,但今日他们夫妇一同出场时,不少官员的脸色还是变了变。大家都忌惮林相之事,生怕与他俩有所交谈便会连累到自己。还有项准前日也被下面的将士所牵连受罚,这一切是巧合还是皇上的打压,谁也说不清楚。
女眷们更是对林颂清没了好脸色,同美相妒,许多人本来就因其长相而对她有所嫉妒。现如今林颂清父亲被停职审查,项准又被皇上罚俸半年。就算她是侯夫人又如何?左右不过是皇上一句话的事情罢了。
林颂清与方晴雨的视线在空中相对,方晴雨的嘴角压抑不住的上扬,随即变成了嘲讽的嘴脸又转瞬即逝。林颂清看到了,但又不能在这种场合说些什么。
项准感受到了林颂清的情绪,他伸手抚摸着林颂清的手背。他知道林颂清在忧虑父亲的事情,又看到方晴雨那嘴脸,定是心里憋屈。
“尝尝这个贡酒,味道颇为清口。”项准知道林颂清爱喝点小酒,想着现在也只有喝点酒能让她暂时忘却掉烦恼。
林颂清见项准一副关切模样,便没有拂了他的面子,“好,我尝尝。你就少喝些了,不然我还得抬你回去。”
“出门在外,往后我都不喝酒了。”项准还记得宿醉时那翻江倒海的感受,便顺着林颂清的话滴酒未沾。
众人吃的差不多了,舞娘伴着奏乐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上来。她们一个个蒙着红色镶金边的面纱,神秘美艳的样子让在场大臣及皇室们都目不转睛。
乐声响起,高挑靓丽的舞娘们随之翩翩起舞。随着律动飘逸的裙摆下是不经意间露出的细白小腿,真是一副绝美的绮丽风光。
太子赵圣鄞今日也喝多了,不少皇叔朝他敬酒说着些道喜的话,他也不得不喝。他睁着微红的双眼迷迷糊糊的看着领舞的那位舞娘,只觉得眼熟极了又看不真切她的面孔,只好傻愣愣地看着。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想起这舞娘是谁。这不是自己圈养了好久的狸奴吗?她怎么在这里?
猛然间,太子的酒醒了一大半,他挣扎着挺直了脊柱,随即打了个冷颤。
“你···”赵圣鄞指着那身材姣好的西海女人,嘴里想说些什么,又一时间说不出流利的话。
皇上见他这目瞪口呆的样子,以为是看上了那领舞的美艳女人。他想着这还是大婚之日,便想开口提醒太子多加收敛些。
没想到这恍惚之间,为首的舞娘忽得冲上了龙椅这边,顺势还从怀里掏出了软剑,直直刺向未回过神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