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颂清听懂了何筝月的话,自己已经嫁出林府便不在林府受管辖之内,可大嫂是怕自己病急乱投医去找好姐妹司马祈宁,其父亲是主理父亲此案的大理寺正卿。虽说定是能托祈宁去打听林相的消息,亦或是求其父亲多加照拂林相,但若是被有心之人小题大做,可能只会让父亲更加身陷囫囵。“我知道的,大嫂你照顾好娘,我有了消息便回府告知你们。”林颂清知道大嫂是为了自己好,便也感激道。林颂清回了侯府,本想着项准定是在朝堂上便得知了父亲的消息,想必下朝便回急着赶回来与自己报信。可是直到深夜,林颂清还是没等到项准。近日天气暖了些,侯府便撤去了屋
“你爹爹绝无可能贪污受贿,那天杀的陈寅也不知是哪里跑出来栽赃陷害我们林家。”柳氏一见林颂清进门便开始了哭喊,一旁的何筝月怎么劝也按耐不住。
林颂清一早便收到了母亲派人送信说父亲被人诬陷向下面的官员索要钱财来买官被告发至朝廷,现在一进门便看着大小官员在家中四处来回走动。好在皇上开恩,在定案之前并无直接满门抄家。但也派了与林靖川毫无关系的大臣前来督办此案清点家中财物,查看是否有贪污受贿之实。
“娘,爹爹的为人你是知道的,你说的那陈寅先前可有与爹爹有所不对付?现在才来攀咬爹爹。”林颂清听到这消息就没有往爹爹真的受贿的情况上想。林相为官多年,一直洁身自好廉洁奉公,贪污受贿是绝不可能,更别说是主动向人家索要钱财才替人安排封官。依林相的性子,这种事情连听都不会听,就是害怕自己参与其中。
“这事我真不清楚,先前你爹爹也从未提起。只是你爹爹现在由大理寺与刑部一同审理此案,我只怕他在里头受苦。”柳氏说着又落下泪来,她是听说过那些折磨人的手段,就怕林靖川被屈打成招。
林靖川为官多年柳氏在一旁也是谨言慎行,从不拿别人的厚礼也不收下面的人一分钱,就是怕给林家落下话柄。两个孩子也是教养的极为守本分,就算自己父亲是当朝重臣也从未在外头以此为由仗势欺人。
林颂清稳了稳心神,“娘,你先别急,爹爹被喊去只是问话,并不是真的坐实了罪名,想必不至于滥用私刑。现如今大哥还未回京,等项准下朝我去与他探讨此事,看看有何破解之法。”
何筝月将柳氏扶回内室,又独自折返出来喊住林颂清。
“满儿,父亲这事劳你多费心,这几日我与母亲被下令不能出府,也只有你能四处走动了。”何筝月拉着林颂清的手,“但你听大嫂一句话,千万别为了救父亲铤而走险连累侯府及旁人。父亲他为人正直廉洁,只要陛下秉公办理定会还父亲一个清白。”
林颂清听懂了何筝月的话,自己已经嫁出林府便不在林府受管辖之内,可大嫂是怕自己病急乱投医去找好姐妹司马祈宁,其父亲是主理父亲此案的大理寺正卿。虽说定是能托祈宁去打听林相的消息,亦或是求其父亲多加照拂林相,但若是被有心之人小题大做,可能只会让父亲更加身陷囫囵。
“我知道的,大嫂你照顾好娘,我有了消息便回府告知你们。”林颂清知道大嫂是为了自己好,便也感激道。
林颂清回了侯府,本想着项准定是在朝堂上便得知了父亲的消息,想必下朝便回急着赶回来与自己报信。可是直到深夜,林颂清还是没等到项准。近日天气暖了些,侯府便撤去了屋内取暖用的炭盆。可毕竟是早春,晚间总是凉了些。
林颂清习惯了身侧有项准的陪伴,他今日竟一时间百般不适应。更别说今日又得知了父亲的事情,她更是心急如焚难以入眠。
难道项准也被连带着审查了?林颂清不免胡思乱想了起来。
最后,林颂清直到天亮都未合眼。她把所有坏事都想了一通,甚至都怀疑是不是皇帝老儿见林府与侯府日渐壮大而自己设下的局。难道皇帝真的想要鸟尽弓藏,卸磨杀驴?
“夫人,副将陈岩派人来信,昨日侯爷因手下的将士出去招妓受到言官弹劾,这两日便会回府。”莹莹进了屋子赶忙与林颂清说道,她虽说是个侍女,但也时刻为主子着想。
主子过得好,自己还能沾点光。若是主子受难,下人们的下场定是比主子还要惨烈的多。
“原来是这样。”林颂清听到这个消息,竟然松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又提心吊胆了起来,这将士私自在外招妓虽说明面上是禁止的,但一直都有人偷偷地去,怎的这次就被抓了个现行?还闹到了皇上那里,又牵连了项准。
林相被人诬陷,项准又因此事被牵连。这两件事情同时发生,想来必定不是巧合。
想到这里,林颂清便坐立不安极了。但是自己又不愿去连累好友,得不到消息又不敢回娘家打扰母亲与大嫂。
“要是哥哥在就好了,他定能为家里分担些。”林颂清自言自语道,“不,要是哥哥在京,说不定也会受到牵连,还是在那边境好得多。”
窝在家中实在是苦闷,林颂清便想着上街去买一份邸报来看,看看有无朝中消息。
寻来一份邸报后,林颂清便坐在了路边的茶摊上,令莹莹去随意点杯茶水,只想着尽快能看看上面有无自己要的消息。
结果翻来覆去上头也并未提及林相与项准的字样,可林颂清转念一想,想必事情还未走到最坏的那一步,若是上了报才算是没了回头路。
于是林颂清稍微放松了些神情,随意喝了一口放在手边的绿茶。
一道带着嘲讽的女人的声音传来,“这不是咱们的侯夫人吗?怎的屈尊在这小摊小贩上喝起了茶水,是林府被抄家夫君又回不来,连口茶水都喝不上了吗?”
来人正是方晴雨,她正用手撩开了马车的帘子,居高临下地对林颂清说着话。
周围人的目光瞬间都聚集在了林颂清与方晴雨二人的身上,大家都惊叹于林颂清出尘绝艳的面容,也觉得那马车上的方晴雨言语刻薄了些。这茶水再普通,不也是咱们这些老百姓日日都要饮用的吗?
“太子妃万福金安,这茶水颇合我胃口,有劳太子妃费心了。”林颂清心下是气急了,但又马上做出一副恭顺模样去刻意恶心方晴雨,令她接不住话。
若是这时候当街与她吵闹起来,当真是难看的很,且这样就正中了方晴雨的下怀。
“这太子妃也太过不食人间烟火,怎的侯夫人喝口茶都被她好生训斥。”
“这侯夫人模样生的俊俏又有礼有节,倒是与我们普通百姓亲近的多。”
路人刻意压低声音的谈论声还是传入了方晴雨的耳朵里,她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别人那她和林颂清比较,还让林颂清把自己比了下去。但她现在毕竟身份尊贵了许多,也不能在大街上就抓人来治罪,只能又忍下一口气。
“林颂清,你不用在这里给我假模假样的。我就告诉你一句,往后你的日子只会一天比一天难过。”方晴雨说完便盖下了马车的帘子扬长而去。
林颂清望着她的马车,又细细琢磨着刚刚的话语。难道父亲与项准的事情与她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