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了。“嫣儿,几年不见,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姜荣长也看出来了,忙关心问:“是不是平日操持这么大一家子累着了?钦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嫣儿从南州不远千里嫁到京城,举目无亲的,你该对她多关心一些才是。”面对两位老父亲的关心,秋茗烟脸色微微涨红的看了眼丈夫。其中缘由她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的。姜钦源自然接受到了她的目光,赶紧咳嗽两声岔开话题,“父亲和岳父大人一路劳累,还是先去休息吧,一切都安排妥当,你们安心住下便是。”
是日。
天朗气清。
京都城门口。
“小姐,人来了。”云禾道。
正发呆出神的姜柔欢闻言双眸一亮,欣喜的跑上前去迎接。
“祖父,外祖父,你们终于到了!”
马车内的人隔老远就听到她的声音,笑呵呵掀起车帘看去,就见一身青衣罗裙的少女朝他们走来。
姜荣长抚着胡须对着老友打趣道:“匀之啊,欢儿亲自来接咱们两个老头子,看来对咱们还是很重视呐,咱们快快下车,莫要让她久等了。”
被唤作匀之的老者精神十足,面带慈祥回道:“是也,许多年未来京城了,当真是变化诸多啊,就连欢儿都长成大姑娘了。”
两人相扶着准备下马车,姜柔欢赶忙让云禾帮忙扶一下。
“祖父,外祖父,欢儿好想你们!”
将祖父姜荣长抱了个满怀,姜柔欢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想起前世祖父和外祖父一把年纪都没能善终,她就阵阵心酸,不禁悲从中来,红了眼眶。
“怎么哭了,咱们欢儿可是大姑娘了,不能像小孩子那样哭鼻子了哦。”姜荣长拍拍她的背安慰,一如小时候对她那般。
越是如此,她就越愧疚。
控制不住眼泪看向外祖父已经花白的头发,她抽泣的喊了句,“外祖父。”
秋匀之对这个外孙女从小就疼爱的紧,哪里忍心看她流泪,赶忙接过云禾手中的帕子替她擦泪。
柔声道:“乖欢儿不哭,祖父和外祖父都在呢,瞧你哭的,脸都花了,莫要哭了,外祖父给你糖吃。”
说着他笑着从怀中缓慢掏出一块用糖纸包裹的糖递给她。
“瞧,这是你最爱吃的糖,外祖父可都记着呢。”
姜柔欢哽咽着挤出一抹微笑剥开糖纸将糖放进嘴里,瞬间一股甜滋滋的味道在舌尖弥漫开来,“很甜,谢谢外祖父。”
姜荣长和老友相视一笑,对着乖孙女道:“好了,我和你外祖父许多年没来京城了,你带着我们两个老头子好好逛逛?”
姜柔欢知道祖父是想以此平复自己的心情,她点点头,吩咐下人在原地等茗霜姨母和表姐,自己则带着祖父两人向城内而去。
看到守在城门口的士兵,姜荣长两人感慨颇多。
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如今他们都老了。
“匀之啊,记得我初见你那年也像这么年轻,真是岁月不饶人啊。”姜荣长指着其中一个青年士兵叹了口气道。
秋匀之笑笑,“是啊,老哥,咱们老了,不中用了。”
跟在两人身后的姜柔欢一阵心酸,反驳道:“祖父和外祖父才不老,上了战场,说不定还能一刀斩下敌人首级呢。”
两人笑呵呵的摇摇头,知道她这话是在安慰他们两个老东西,也没抹了她的面子。
“欢儿说的不错,祖父当年一挑九都没败过,虽然老了,但也不是敌人可小觑的。”
四人不紧不慢的走在街头,看着繁华如初的京都,姜荣长两人都由衷的笑了。
“看到百姓生活的这么好,一切都值得了。”
秋匀之,“是啊,还担心我们这些老头子走了朝廷无后继之人,如今看来是多虑了。”
连着逛完整条街,两人就摆摆手不想再逛了。
姜柔欢想着两人年纪大了,又舟车劳顿的,就带着人回姜家了。
距离姜府还有一段距离,几人就看到站在府门前的一群人。
是姜钦源、秋茗烟和一众丫鬟婆子。
“爹,娘!”姜柔欢朝他们招手。
等到走近,秋茗烟嗔怪道:“你这丫头,都这么大了还蹦蹦跳跳的,一点姑娘家的样子都没有。”
下一秒,她就笑容满面的上前与姜钦源并排行礼。
“父亲/岳父大人。”
两位老人抬手。
“都是一家人,客套什么?”秋匀之目光落到闺女身上。
瘦了。
“嫣儿,几年不见,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姜荣长也看出来了,忙关心问:“是不是平日操持这么大一家子累着了?钦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嫣儿从南州不远千里嫁到京城,举目无亲的,你该对她多关心一些才是。”
面对两位老父亲的关心,秋茗烟脸色微微涨红的看了眼丈夫。
其中缘由她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的。
姜钦源自然接受到了她的目光,赶紧咳嗽两声岔开话题,“父亲和岳父大人一路劳累,还是先去休息吧,一切都安排妥当,你们安心住下便是。”
见他都这么说了,两人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临走时姜荣长又嘱咐了几句,让姜钦源待秋茗烟好一些。
他尴尬的连连应下。
“娘,你刚刚脸红什么?”姜柔欢不解的问。
秋茗烟心虚的捂住脸颊问,“有、有嘛?”
姜柔欢觉得她今日有些奇怪,脱口而出,“有!不信你问云禾。”
云禾默默点头。
这下丢脸丢大发了,秋茗烟瞥了眼丈夫。
自从姜钦源闲了下来,两人待在一起的时间也多了,于是夜间生活也多了,一个没注意肚子里就揣上了。
等知道的时候都快一个月了,一想到这件事她一张老脸就臊的慌。
青玉和欢儿都这般大了,她都到了该当祖母的年纪,哪里好意思再生一个,于是就没打算留下。
偏丈夫说姜家子嗣凋零,他如今又从军中退了下来,两个孩子大了又不在身边,总有些孤单。
就劝她留下孩子,以后府里也热闹些。
左不过是个孩子,姜家还是养得起的。
秋茗烟不是不想生,就是怕惹人笑话,又怕儿子和女儿不支持。
于是日日纠结,加上孕期反应,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刚好女儿也在,秋茗烟便试探问她,“欢儿,若是娘再给你生个弟弟妹妹,你说好不好?”
姜柔欢步子一顿,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问:“娘,你不会怀上了吧?”
秋茗烟一听跟踩到了尾巴一样心虚推开她脑袋,“去去去,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
实则内心慌极了。
姜柔欢看着咳嗽不止的爹和脸红的娘,内心似乎已经有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