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你做什么?”“去了才知道。”薄靳言随口答道。“对了薄哥,有件事我忘记跟你说了。”陆靳九跟着起身,神神叨叨地说道。“什么事?”“我听说江枫眠还在服刑,特地叮嘱了看守人员,让他们好好‘照顾’他。”“胡闹。”薄靳言蹙眉,他其实也想过对江枫眠下手。只不过乔星纯那么爱江枫眠。他真要是下了手,乔星纯十有八九要跟他拼命。“哥,这小子毁了你的婚姻,你难道就不生气?”“这事儿你别插手了。”
办公室门口,乔星纯怔怔地站着。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捧着一颗小鹿乱撞的心,想要来找薄靳言问个清楚。
结果就听到了薄靳言轻飘飘的一句“我看不上她”。
是啊,他现在是上市公司的总裁。
而她,早就不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市长千金。
她是零落地里的泥。
是被人践踏完,还会被人嫌弃被人嗤之以鼻的存在。
薄靳言听闻门口传来的动静,回头看了一眼,眉头不由得蹙起,“你来找我?”
“对不起,打扰了。”
乔星纯急着想走,她不想留在这自取其辱。
“等等。”
薄靳言叫住了她,冷声道:“进来说话。”
“薄总,已经没事了。”
乔星纯没有回头,说完就跑掉了。
陆靳九看热闹不嫌事大,吊儿郎当地吹了一记口哨,“我的哥,快去追吧!我估计,她肯定是听到你的那句看不上她了。”
“我追她做什么?”
薄靳言坐回办公桌前,面无表情地回。
“你真不怕伤了她的心?”
“她伤心与否和我有什么关系?”
薄靳言说话间,忽然又站了起身,朝着陆靳九招了招手,“时间差不多了,去吃饭。”
“去哪儿吃?”
陆靳九已经想好去周边的酒店凑合一顿,却听薄靳言不痛不痒地回了两个字,“食堂。”
“哥,你不是从不去食堂的吗?”
“省点钱。”
薄靳言头也不回地走进了电梯间,随后又和陆靳九一道,在众人的注视下,快步走进了员工食堂。
乔星纯刚打好饭坐下,睨了眼打饭区的薄靳言,又很快收回了视线。
她现在的情绪很不好,根本吃不下饭。
只是她从薄靳言办公室跑出后,意外碰见了霍西城。
霍西城邀她一起吃饭。
她没有拒绝,就一起来了。
“学妹,你怎么就打这么一点?”
霍西城看着乔星纯的餐盘,自发地将自己盘子里的可乐鸡翅夹给了她。
“霍总,你别给我夹了,这么多我吃不完。”
“多吃点。你太瘦了,再长点肉会更好看。”
霍西城说着,忽然抬头定定地看着乔星纯,压低了声问:“学妹,那天晚上我们真的做了全套?”
乔星纯心脏突突地跳。
她很怕霍西城起了疑心,连忙移开视线,模棱两可地说:“算是吧。”
“算是?”
霍西城更加好奇,“你不是来事儿了?怎么做的全套?而且,我仔细检查过,我衣服上被子上都没有沾染上半点血迹。”
“就...就那个没做。”
“是吗?”
霍西城记起了酒店垃圾桶里用过的套子,也便打消了疑虑,幽幽地叹了口气,“真是可惜!我那天醉得太离谱,竟完全想不起来了。”
乔星纯将头埋得更低了。
她本来就没什么食欲,偏偏霍西城还在餐桌上谈论这么恶心的事。
她有预感他要是再说下去,她很可能会控制不住直接吐出来。
然而霍西城没有半点自知之明。
没吃两口,又一次问道:“学妹,那天你除了用手,还有没有试过其他姿势?”
“其他姿势?”
乔星纯迷茫地看着他,霍西城忽然抬手,擦了擦她的嘴角,意味深长地问:“这里,有没有?”
“没...”
乔星纯赶紧避开了他的手。
此前她并不知道霍西城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喜欢也不讨厌。
只是为了给她爸翻案才接近的他。
自从看了霍西城手机里那么多偷拍视频,愈发觉得他恶心。
薄靳言和陆靳九刚在他们邻桌坐下,就被霍西城的话给油到了。
陆靳九不解地看向薄靳言,小声地问:“薄哥,这女人怎么看上的这种人间油物?”
“眼瞎。”
“我猜也是!”陆靳九认同地点了点头,“她还真是不知好歹。当初为了个小白脸甩了你,现在又为了一个大油田不要你。”
“吃饭能不能安静点?”薄靳言沉着脸,不悦地说。
“咋还生气了?”
陆靳九笑着说道:“哥,你该不会自卑了吧?别这样,你有的是资本,是她没眼光。”
邻桌,乔星纯自薄靳言坐下之后,更不自在了。
她和霍西城单独相处的时候,确实会想方设法吊着对方的胃口。
而她的这一面,她并不希望被薄靳言看到。
霍西城直接无视了薄靳言,饭吃一半,又开始痴痴地望着乔星纯,“今晚上我家?”
“今晚...今晚我和闺蜜约好了,要陪她买东西。”
“好吧,改天再约。”
霍西城耸了耸肩,不甚在意地说:“我等着你。”
乔星纯尴尬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即便薄靳言说了看不上她这样的话,她还是想着在他面前维持自己的形象。
她很在意他对她的看法,在意得不得了。
薄靳言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她一眼,但他却能一字不落地将两人的谈话听得清清楚楚。
听到最后,他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乔星纯不值得他对她那么好。
他没有蓄意报复,已经是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
至于今后,他希望他和她再无交集。
她想作践自己,就由着她去好了。
陆靳九被霍西城恶心得不行,一拍桌,也跟着吼了起来,“薄哥,今晚跟哥儿们去壹品醉玩去。那里的妹妹长得贼周正,年纪还小,就二十出头。”
薄靳言没说话。
陆靳九又接着说道:“你不是很喜欢那个皮肤雪白的大眼梨涡美女?我问过了,今晚她上班的。”
薄靳言满头黑线。
什么皮肤雪白的大眼梨涡美女?他根本没去过那种地方。
而且这个描述,难道不是在说乔星纯?
乔星纯倒是没听出来陆靳九说的是她。
她现在脑子里乱得很。
薄靳言都说了他看不上她,可为什么他总是想对她动手动脚?
难道正如网上说的那样。
男人大部分是下半身动物,就算看不上,身体上还是能保持热情。
乔星纯打心眼里觉得到处找小姐的男人很脏,薄靳言也不例外。
她再也没办法无动于衷地坐着。
稍稍收拾了餐盘,就率先站了起身,“霍总,我中午还有事,先走了。”
乔星纯每个月都有一个固定的探监日。
监狱那边有规定,周末或者节假日不支持探监。
所以她只能在工作期间,尽可能地抽出时间去看看她爸爸和江枫眠。
乔星纯前脚一走,薄靳言就跟着站了起身,“小九,时间不早了,你也该走了。”
“啊这?”
陆靳九算是看明白了,他就是个实打实的工具人。
吃完饭,他的好哥哥立马就翻脸不认人。
薄靳言又解释了一句:“曾炜那小子让我务必见他一面,我去探监。”
“他找你做什么?”
“去了才知道。”薄靳言随口答道。
“对了薄哥,有件事我忘记跟你说了。”陆靳九跟着起身,神神叨叨地说道。
“什么事?”
“我听说江枫眠还在服刑,特地叮嘱了看守人员,让他们好好‘照顾’他。”
“胡闹。”
薄靳言蹙眉,他其实也想过对江枫眠下手。
只不过乔星纯那么爱江枫眠。
他真要是下了手,乔星纯十有八九要跟他拼命。
“哥,这小子毁了你的婚姻,你难道就不生气?”
“这事儿你别插手了。”
薄靳言总感觉陆靳九这种做法很坑。
万一乔星纯得知,江枫眠在狱中被针对,这口锅必定是要甩他头上的。
不过转念一想,他和乔星纯早就没了关系。
她就算是误会了他,问题也不大...
—
海城男子监狱
薄靳言隔着玻璃窗,冷冷地看着身穿囚服的曾炜。
他拉开凳子,曲着腿坐下。
曾炜则急切地拿起话筒,言语间透着一丝急迫,“薄总,饶命!”
薄靳言慢条斯理地戴上了一次性手套,不疾不徐地握住了电话话筒,“找我来是为了什么事?”
“是你搞我的,对吧?”
曾炜瞪着那双微凸的眼,眼下鸦青一片,看样子他似乎没有休息好。
“从何说起?”
“你是因为乔星纯,故意针对我们曾家,我没猜错吧?”
“曾炜,你作奸犯科在先,我可没有乱扣你罪名。”薄靳言勾了勾唇,声色中透着一股冷肃。
“薄总,我告诉你实情,求你别再针对我,行吗?”
曾炜见识了薄靳言的手段,再也不敢在他面前抬杠,特地放低了姿态,好声好气地央求着他。
“什么实情?”
薄靳言微微向前倾着身体,阴鸷的眼里戾气毕现。
如若曾炜敢口出狂言侮辱乔星纯。
他不介意动点手脚,直接让他有进无出。
“其实,我就是口嗨。当年我上门要债的时候,是对她动过歹念,但我并没强暴她,也没有让手下轮她。”
“她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性子刚烈得很。我那录像只录了一半,她就要死要活闹自杀。”
“我怕闹出人命,就没再继续。那疯女人还趁机划伤了我的胳膊,你看,我胳膊上至今还留有一道刀疤。”
曾炜怕薄靳言不信,忙抻着胳膊怼到玻璃墙前。
薄靳言完全能够想象得到当时的乔星纯有多惶恐多害怕。
即便曾炜说了,没有强暴她,他还是很不舒服。
“曾炜,你是真的该死。”薄靳言攥着拳头,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
“薄总,强奸未遂哪里算得上重罪?”
“你真是恨错人了。”
“她闹自杀之后,就有一个小白脸冲进来试图救她。”
“她大概是怕我对小白脸动手,血都止不住了,还挡在他身前。”
“薄总,乔星纯那女人早就出轨了的,你没必要为了她坏了我们两家的关系。”
曾炜说完,整个人又凑在了玻璃墙前,冲着薄靳言讨好地笑着。
薄靳言气得红了眼,死死地盯着他,“你还对她做了什么?”
“没了...真的没了!她的血流的到处都是,我想起来就觉得晦气。”
“她的阴影哪里来的?”
薄靳言强忍着要将他宰了的冲动,冷声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