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的嘈杂声惹得人心烦,她干脆起身告病离席。可就在要走出太液池殿门时,却听背后乾元帝的声音响起:“羌芜前来和亲,朕想来,如今朝廷上下皆能匹配的唯有帝师一人。”“墨翎,你可愿迎娶羌芜?”此话一出,全场哗然。苏婧雪脚步一顿,下意识回头看向江墨翎,就看到他一直落在羌芜身上的视线。一瞬间被刺痛,她连忙收回目光,快步逃离。即使清楚江墨翎对羌芜的心意,却仍不想亲耳听到他应下这桩婚事!说她害怕也好,怯懦也好,苏婧雪……真的不敢。
苏婧雪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冷风吹来,她浑身打颤,嗓子发涩:“可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
江墨翎只是轻描淡写:“情爱一事,本就没有先来后到。”
“从见到她的那刻,臣心里就有一个声音在说,就是她了。”
这是苏婧雪第一次听到他如此剖白心迹,却是为了另一个女子!
嫉妒化作酸涩冲上眼眶,她连最后的体面都难以维持,狼狈逃离。
回去凝雪阁的路上。
苏婧雪耳边一直回响着江墨翎的那些话,逐字逐句,如一根根尖锐的针插在心头。
痛到窒息,她挨不住,紧捂着心口咳了起来:“咳咳——”
刺目的鲜血从喉咙里涌出,滴落在地!
跟在身后的青莲见这幕吓了一跳:“公主,您怎么样!奴婢这就去叫柳太医!”
说着转身就要走。
苏婧雪一把将人拽住,咽下又翻涌上来的腥甜:“别去,我没事。”
青莲不信,还想再劝。
却听苏婧雪说:“再说……我这病本就治不好。”
闻言,青莲眼眶泛红:“公主……”
公主明明是那么好的人,为什么老天连活下去的机会都不给她!
苏婧雪安慰的朝她笑了笑,抹掉唇边和地上的血迹,迈开步子继续回宫。
枝头白雪消融,绿芽新发。
苏婧雪却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等到来年的春了。
三日后,太液池宫宴。
这是乾元帝特地为迎接羌国公主羌芜举办的洗尘宴。
苏婧雪坐在乾元帝下首。
宴会的嘈杂声惹得人心烦,她干脆起身告病离席。
可就在要走出太液池殿门时,却听背后乾元帝的声音响起:“羌芜前来和亲,朕想来,如今朝廷上下皆能匹配的唯有帝师一人。”
“墨翎,你可愿迎娶羌芜?”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苏婧雪脚步一顿,下意识回头看向江墨翎,就看到他一直落在羌芜身上的视线。
一瞬间被刺痛,她连忙收回目光,快步逃离。
即使清楚江墨翎对羌芜的心意,却仍不想亲耳听到他应下这桩婚事!
说她害怕也好,怯懦也好,苏婧雪……真的不敢。
高台上。
江墨翎将苏婧雪仓皇的背影看在眼里,许久才躬身行礼:“多谢陛下美意,只是恕臣……不能应下。”
然而这个答案,苏婧雪不知道。
这天后,苏婧雪再也没去找过江墨翎,只是偶尔从青莲的口中知道他的生活。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婚期也越来越近。
这日,内务府送来了嫁衣。
整件都是金丝缝制,上面的绣样也是乾元帝精心挑选,好不尊贵。
苏婧雪葱白的手指拂过,却想起了江墨翎为她准备的那件嫁衣。
“公主,这嫁衣好漂亮!奴婢伺候你换上看看吧?”青莲提议着。
苏婧雪却摇了摇头:“收起来吧,我……想用另一件。”
青莲有些诧异:“可是内务府就送来这一件啊?”
苏婧雪却没再回答,而是出了宫,直奔帝师府。
最终,她还是想再去问一问。
万一他能心软,自己是不是便不用嫁给不爱的人了……
半个时辰后,帝师府。
苏婧雪像往常般摒退下人,径直朝江墨翎书房走去。
刚到门口,便听见他似乎在和人商议事情。
她有心回避,却在听到“父皇”“灭门”“慢性毒药”这几个词后,鬼使神差的停住了脚步。
透过门缝,苏婧雪只瞧见江墨翎的神情,那是她从未见过的严肃可怕。
而男人接下来的话,更是如冷水,兜头浇下。
“计划照常进行,苏婧雪成婚之日,便是乾元帝身死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