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夫人走过来跟侯夫人寒暄了几句,沈溪顿时明了她是为何会被带到侯府的了。但不得不说侯夫人这人确实是足够警惕,即便是这位给她写了书信的林夫人,侯夫人也并未坦诚相待。她看向林夫人,有些无奈的摇头,“寻月前两天又染了风寒,如今还未好全,实在是让人忧心。”林夫人眼神闪了闪,她仅仅只那天见过沈溪一次,而她见戚寻月的次数也算不上多,所以一时半会儿的还真有些看不出这位侯府小姐是正牌的还是冒牌的。宫宴开始之后沈溪规规矩矩地跟在侯夫人身后入席,期间她始终眼观鼻鼻观心的低头坐着,乖巧的让人欣慰。
戚寻月本身就是个脾气不是太好的性子,没什么关系好的朋友,因为身子不适而懒得和别人交谈是很正常的事情,别人即便心里不爽也断然不会表现出来。
不管侯夫人说什么,沈溪一律称是。
到了宫里之后,不少大臣的夫人上前来跟侯夫人打招呼,沈溪站在侯夫人后面当鹌鹑。
一道让人无法忽视的视线让她抬起头来,目光随着这道视线看过去,瞬间落到一个熟悉的脸上。
她恍然,但面上却没暴露出分毫。
虽然她现在是被迫的,但却依旧不得不承认,如今她和安阳侯府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若是东窗事发,她的小命自然也不保。
就她现在这手脚发软的状态,跑掉的可能性实在是不大。
不远处一直盯着她看的夫人朝这边走过来,和她对上视线的那一瞬间沈溪便认了出来,这人就是那日她和陶郎中一起去县令府上时见到的那位贵夫人。
那夫人走过来跟侯夫人寒暄了几句,沈溪顿时明了她是为何会被带到侯府的了。
但不得不说侯夫人这人确实是足够警惕,即便是这位给她写了书信的林夫人,侯夫人也并未坦诚相待。
她看向林夫人,有些无奈的摇头,“寻月前两天又染了风寒,如今还未好全,实在是让人忧心。”
林夫人眼神闪了闪,她仅仅只那天见过沈溪一次,而她见戚寻月的次数也算不上多,所以一时半会儿的还真有些看不出这位侯府小姐是正牌的还是冒牌的。
宫宴开始之后沈溪规规矩矩地跟在侯夫人身后入席,期间她始终眼观鼻鼻观心的低头坐着,乖巧的让人欣慰。
而事实上她只是盯着桌前的那些食物发呆,盘算着如果将这些食物偷偷摸摸的藏起一些带回去,能撑多久。
否则按照她这副一直手脚发软的状态来看,跑是不可能跑的了。
要真是就她一个人倒还好说,但她并不想连累陶郎中一家,难免有所顾忌。
上位的皇上似乎说了什么,沈溪隐隐约约听他提到了安阳侯府。
她抬起头来,往前看去,还没看到皇上,但却和不远处的一个独臂中年男人对上视线。
中年男人旁边是安阳侯府的那位世子戚文烁。
丫鬟小橘在她旁边小声道:“那是咱们侯爷。”
脑中有根弦像是猛地被人拨动了一下,沈溪面色瞬间惨白,身子一颤,桌前的杯子被打落,衣裳瞬间湿了一片。
侯夫人面色难看,但却很快反应过来,连忙请罪,说她身子不适,怕是还没好全,请陛下恕罪。
圣上往这边瞧了眼,倒是并未说什么,只让宫人领她去偏殿休息一会儿,顺便让太医看看。
而经此一遭,男子席那边坐着的某位男子也抬起头来,看到沈溪面容的一瞬眼睛瞬间瞪大,抬手揉了下眼睛确定自己并未看错之后,立马问旁边坐着的同僚,“那位就是安阳侯的女儿?”
同僚点头,“对啊,褚统领认识?”
他也不知道认不认识,他不认识安阳侯的女儿,但却清楚的记得在和县那个救了殿下的女人。
他看的清清楚楚,分明是一模一样的长相。
并且据他所知,这安阳侯府的小姐似乎已经逃婚了,毕竟是跟他家主子有关的事情,褚擎还是比较在意的。
他挠了挠头,一时半会儿的有些分不清状况,决定还是等回去问一下自己那位聪明的殿下吧。
……
太医给沈溪把了脉,诊断不出是什么问题,说是心气血有些乱,身子有些虚,开了方子让回去之后补补。
侯夫人以为是给沈溪饭菜里的药过量了,倒是没有责怪她,只让她在这好好休息,留了小橘在这守着。
她一走,沈溪便闭上了眼。
脑中拉锯般的痛感并未消失,疼的她面色苍白。
看到安阳侯的那一瞬间,原主那段被禁锢着的记忆像是突然被开了闸一般倾泻出来。
她的大脑现如今嗡嗡作响,缓了良久才有功夫去思索。
原主确实认得安阳侯,她执行的第一个任务便是在安阳侯府里。
原主之所以会对假死药有印象,是因为当年黑衣人曾让她把假死药喂到安阳侯府中那位缠绵病榻良久的前侯夫人口中。
沈溪手脚发凉。
尤其是在记起那位前侯夫人的长相之后。
因为原主记忆里的前侯夫人,赫然和沈溪前段时间在黑衣人的暗室之中看到的那具已经开始腐败的尸体长相一模一样。
瘦弱,美丽,憔悴。
脸颊冰凉,她抬手,触到了满面的水渍。
怪不得原主会因为过于痛苦而将这段记忆完全封闭起来。
她以为属于原主的情绪早已经完全消失了,合着只是被封着没有冒出来。
她任由眼泪流了满面,别说,原主还挺能哭。
她开始在心里后悔那时在杀那位黑衣人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多捅他几刀?
黑衣人所做的这些事情,让他完全不能被称之为人,而是要称之为魔鬼。
很轻的碰了碰自己早已经光洁一片的耳后,那里没有胎记,但原主记忆里的疼痛却仿佛又浮现了出来。
安阳侯府里这个早已经被掩埋起来的巨大阴谋完全摊开在沈溪面前。
母女相残,认贼作父,事情不落到谁身上,便窥不透到底有多痛苦,有多绝望。
小橘见她哭的厉害,有些惊慌失措,“姑娘可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奴婢去把夫人喊过来吧。”
“不必。”沈溪攥住小橘的袖子,“就是有点累,歇会就好。”
小橘有些担忧的守着她,这丫头单纯,沈溪并不想利用她,但她却是沈溪唯一能够得到消息的途径。
她问小橘,“世子和你们小姐的关系好吗?”
小橘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也是刚进府里没多久,但听说世子爷对小姐非常的好,他为人和善,对我们下人也都很好。”
沈溪点头,在心里笑了下,戚文烁这人确实正直单纯,但却不得不承认,实在是有些愚蠢。
或许,安阳侯府的这位世子她可以利用一下。
不得不说,安阳侯这对父子在官场上或许雷厉风行,聪慧过人,但涉及到后院的事情,这两人皆是愚蠢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