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眼布被打开的时候看到的那个女人沈溪觉得眼熟,但却无论如何想不起来。而对原主来说涉及到那些混乱记忆的事情,便是和安阳侯府有关的。另外,刚刚那位夫人说的像,太像了。像什么呢?她登时便想到了当时那位在医馆后院养伤的龟毛男人问她和安阳侯是什么关系的话,那人之所以会这样问,无非有两个可能。一,她的长相和安阳侯极其相似。二,她的长相和安阳侯府中某人,比如侯府小姐的长相极其相似。沈溪现在私以为应当是后者。
果不其然,安阳侯重重的叹息,语气中满是无奈,“人家姑娘能同意?”
“为何不同意,我打听了,她是个普通人家的姑娘,也已经到了说亲的年纪,六皇子的名声再不好,那也是皇亲国戚,嫁过去便是荣华富贵加身,侯爷怎知这姑娘一定会拒绝呢?”
“若是寻月回来了,又要如何解释?”
侯夫人微微一笑,“当年咱们安阳侯府的大小姐被贼人带走的事情凉城知道的人虽不多,但却也并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等此事了结之后,告知外界咱们侯府的大小姐寻到了便是,左右这姑娘的长相和寻月如此相像,寻月这些年又因养病甚少外出,谁能分辨的出来?”
兴许是觉得侯夫人的话有道理,也或许是考虑到了其他的事情,总之,安阳侯摆了摆手,“罢了,你去处理吧。”
沈溪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呆着,手上的绳子并未被松开,估计是她暴露了自己身手的缘故。
房间外头还有几个人守着,其中应当就有带她回来的那几位黑衣人。
脑子飞快地转动着,但要说紧张,倒也没多紧张。
她敲了敲门,问门口守着的人,“有水吗?我想喝水。”
门缝中隐约能够看到刚刚那位贵夫人身边的嬷嬷,这人就像是半点没听到她说话似的,头都不转一下。
沈溪轻笑一声,“你们安阳侯府的待客之道便是如此?”
那嬷嬷转过头来,似乎有些惊讶她竟然认出这里是安阳侯府,但依旧没有出声,眸光探索的在她面上扫一圈,朝外头的小丫鬟摆摆手,“去给她倒壶水。”
这丫鬟倒是个有些可爱的,拎着茶壶进来,看着她手上绑着的绳子有些忐忑,“我喂你吧?”
沈溪颔首,“多谢。”
她喝了水之后丫鬟退下,沈溪思索着自己现如今的处境。
要说她是如何确定这里是安阳侯府的,无非是通过刚刚那位嬷嬷的眼神,在这之前,她心里的所有想法不过都是猜测而已。
遮眼布被打开的时候看到的那个女人沈溪觉得眼熟,但却无论如何想不起来。
而对原主来说涉及到那些混乱记忆的事情,便是和安阳侯府有关的。
另外,刚刚那位夫人说的像,太像了。
像什么呢?
她登时便想到了当时那位在医馆后院养伤的龟毛男人问她和安阳侯是什么关系的话,那人之所以会这样问,无非有两个可能。
一,她的长相和安阳侯极其相似。
二,她的长相和安阳侯府中某人,比如侯府小姐的长相极其相似。
沈溪现在私以为应当是后者。
并且她也基本上猜的大差不差了。
听说这侯府小姐和六皇子有婚约。
那位六皇子的名声这般不好,安阳侯府对于这桩婚事想来并不满意,于是又恰巧知道了还有个她这般和侯府小姐长相相似的女子,于是便把她抓了过来,目的便是替嫁。
沈溪在心里咂舌,只能说这安阳侯府的胆量着实是大。
欺君之罪,他们倒是不怕。
她想着想着突然一屁股站了起来,妈的,该不会是那个龟毛男人出卖的她吧?
除了他知道自己和安阳侯府小姐长得像还有谁知道?
她在心里很是狐疑的给萧千聿划上了一笔,若真是他出卖的,等回头见到了那人定然要他好看。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安阳侯夫人和嬷嬷走进来。
侯夫人面上挂着浅淡到只存在在脸皮上的笑意,优雅的在凳子上坐下,“叫什么名字?”
沈溪挑眉,“或许夫人应该先介绍一下自己呢。”
侯夫人未说什么,但旁边那位嬷嬷却骤然黑了脸,猛地拍了拍桌子,“大胆!问你什么就说什么,哪来那么多的话!”
两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侯夫人笑着道:“行了,莫要吓到了人家姑娘。”
要说这安阳侯夫人也是个狠角色,说话的语气虽然温柔,但却全都直奔正题。
“听说你是和县那位郎中的外甥女是吗?”
沈溪没说话,面上平淡无波,但被捆绑着的手腕却轻微的颤动了下。
“说来奇怪,我派去的人没打听到那位郎中的夫人有姐妹,更没听说她有什么外甥女,不过这倒也并不重要,想来你跟那郎中家里人的关系应当不错。”
她看着沈溪笑了笑,“瞧你也是个机灵的小姑娘,想必是个明事理的,我便直接和你明说也无妨。”
“也是你命好,生的和我的寻月有几分像,乖巧一点,嫁到六皇子府之后便是荣华富贵加深,是你想象不到的荣耀。”
沈溪差点被这句命好逗笑,眼里闪过几分讥讽,但到底是没说出什么嘲讽的话。
她知道这些高门大户里的人心肠都有多少的弯弯绕,能够坐到这个位置上的人,手段自是不能被轻视的。
沈溪毫不怀疑,她现在如果表现出来抗拒,斗争一下,怕是没两天就能看到陶郎中家里人的尸体。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就说陶郎中不应该乱救人吧,要是没救她,现如今也就不会因为她的事情而被牵连了。
“我要是不愿意呢?”
侯夫人脸上的笑意淡了淡,慵懒的抿了口茶水,那嬷嬷开口,“我们小姐身子娇弱,姑娘若是不愿嫁进皇子府享富贵,年纪轻轻就丧命也着实可惜了些。”
“……”
得,着实心肠够狠,看这意思她若是不愿意替嫁,那么寻个理由弄死她,将她伪装成正牌小姐,造成病逝的假象便是。
沈溪咧嘴一笑,“确实可惜了点,倒也不必,毕竟我这人从小就财迷,非常愿意嫁进皇子府里享富贵。”
嬷嬷眼中闪过一丝鄙夷。
侯夫人点点头,“如此甚好。”
她站起身,看了眼沈溪现如今这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模样,偏头对嬷嬷道:“距离婚期也没多久了,她的规矩便由你来教导吧。”
嬷嬷应下,“是。”
两人走之后,沈溪在心里骂了无数句娘,侯夫人给她留下了个丫鬟,正是今天那个给她倒水的丫鬟,应当是用来看管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