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平淡一笑,“试试嘛,不试怎么知道最后是谁丢脸。”在医术上沈奉山是个什么水平,她前世就已经了解得透透的。沈奉山的医术是不错,但太过循规蹈矩,说白了,就是太保守,怕出错,几十年行医又如何,造诣上不会有一点精进。沈鸢跟着师父学,医术上胆大心细,加上本来师父医术就高于沈奉山,她学成了后通过师父的考验才下山,可以说学到了师父的所有。沈奉山把脚都加上也不如她。此时沈奉山脸色越发阴沉。小畜生如此逼他!他可是堂堂太医院掌院!他不会输,但他不能有一点点不可控的风险!因为那一点点的风险他都赌不起!
沈鸢笑着将沈悦的神情尽收眼底,“你们说的那个恶毒瘸腿浪的虚名的神医,就是我。”
所有学子脸色尴尬地僵住,像是被人施了什么咒术的场面着实有点好看。
沈鸢觉得此时场面堪比上次长公主府遇到沈悦时。
“呵……”不是说瘸腿吗?
“呵呵……”长得这么好看要传不也应该是美人神医吗?
不知道是谁先尬笑了一声,随后尬笑声很魔幻地响起。
沈悦眼睛盯着沈鸢,黑漆漆的眼仁泛着黑光,有点阴森。然后她眨眨眼,里面泛起泪花,“你又来这做什么?逼得我要一头撞死还不算吗?”
学子们的尬笑戛然而止。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脸色一变,大义凛然地冷斥,“不要欺人太甚了,这里可是太医院!”
内心:掌院可是沈悦的亲祖父,该站谁那边还是清醒的。
又一个正气超然的,“太医院不是谁都能来的,看一眼赶紧走吧。”
“就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也是来考对牌呢。”
“人家要对牌作甚,人家是神医……”
“哈哈哈……”
乍见时热情过头,一秒变脸阴阳人,也毫无违和。
沈鸢冷笑,只能说这些人深谙狗腿子,拍马屁精髓,生怕晚人一步,就进不了太医院的大门。
沈悦在人群之后看着她,眼底阴沉浓郁不散。
沈鸢心道,就这?她会在乎狗腿子们的阴阳语?
这时,太医院大门敞开,被叫跟随进入太医院,在一间宽敞通透的院子里停下,正对着的是敞开的学室,做为今日的考场。
屏风之后,沈奉山一身官服,威严地挺着腰板走出。
“今日是你们……”
话说一半,猛地顿住,一把年纪,隐忍程度却不如沈悦,怒气已然爬上面,“你来做什么?”
沈鸢很怀疑萧燕的目的,沈奉山三番两次的被她气得就差发癫,怎么会让她考?
“我家姑娘来考对牌。”
沈鸢看向白树,果然是什么主子什么侍女,在萧燕那是‘我家小医’,在白树这‘我家姑娘’。
当下沈奉山老脸就沉了下来,一脸皱纹透着公事公办,看向负责选拔的太医,“怎么办事的?她有资格进入最终院试吗?”
那个太医恰好是在燕王那见过沈鸢的,也知道这其中不足为外人道的纠葛,一头冷汗生怕自己说错了一个字,“回掌院的话,没有参加过之前的选拔,没资格参加最后的面试。”
沈鸢刚想说那正好,反正不是她也不想考,哪知道她还没开口,白树低声在她耳边道,“殿下说拿不到对牌就别回去了。”
怎么拿?明抢吗?
沈奉山眼睛一沉,“还不将人请出去。”
一声令下,太医院里的侍卫呼啦进来三五个。
所有人都跟着当下氛围紧张了下,只有白树看起来最淡定:
“太医院有规矩,只要挑战掌院成功就能破格选拔,我们姑娘要发起挑战。”
什么?疯了吧!
太医们:那可是十岁就能坐诊的掌院啊!大禹除了青山那位隐士神医,哪个能比得过?
面试的学子:也太自不量力了。
沈鸢:萧燕原来打的是气死沈奉山这老家伙的主意,就说那对牌有个劳什子用!
很好,她来兴趣了!
“沈掌院不敢?”
沈鸢语气里的挑衅十分明显,沈悦再忍不住,娇声中带着嘲讽,“我祖父行医五十年,你才学了几年医术?劝你还是算了,输得太惨了不好看。”
沈悦嫉妒沈鸢,这几句却是真心讽刺,她觉得就算是神医的弟子,也不可能十年时间就把神医的所有本事都学到了,她现在还没学到祖父的一半。
之前求药膏的事,沈奉山没告诉沈悦是从沈鸢手里得的,沈悦以为是燕王所赠,心里还起了妄念。她要是知道,怕是底气就没这么足了。
“就是,算了吧,以卵击石吗这不是。”
“一个小姑娘,心气这么高可不是好事。”
“这哪是心气高啊,简直是狂妄自大,大禹哪个敢说要挑战沈老的啊……”
唯独那几个去过平南王府的太医没吱声。
沈鸢平淡一笑,“试试嘛,不试怎么知道最后是谁丢脸。”
在医术上沈奉山是个什么水平,她前世就已经了解得透透的。沈奉山的医术是不错,但太过循规蹈矩,说白了,就是太保守,怕出错,几十年行医又如何,造诣上不会有一点精进。
沈鸢跟着师父学,医术上胆大心细,加上本来师父医术就高于沈奉山,她学成了后通过师父的考验才下山,可以说学到了师父的所有。
沈奉山把脚都加上也不如她。
此时沈奉山脸色越发阴沉。
小畜生如此逼他!
他可是堂堂太医院掌院!他不会输,但他不能有一点点不可控的风险!因为那一点点的风险他都赌不起!
沈悦根本不知道沈奉山在想什么,她满心都是对沈鸢的恨意,今日就要让沈鸢的脸被踩在地上!
“祖父,那便让她输得心服口服,就当您鞭策年轻后辈了。”
沈奉山脸垮得像是塌方的茅坑,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孙女,这么没眼色?
被高高架起的沈奉山没有了后退的余地,面色阴沉,既然如此……
“考题……”
“考题沈掌院随便出。”
沈奉山原本想说考题按照挑战掌院的规矩,从卷宗里难解的疑难杂症里抽取,他近来正在研究一种‘血虚症’,卷宗里记载此种病症发病开始身体虚弱,不能操劳,随着病情发展,发病期间昏迷时间越来越久,重症时咳血难治。用药配合针灸,也只能缓解此病,延续几年寿命。
这种病虽不罕见,但想要治愈却是不可能,他相信以自己已经研究的程度,不可能被那小畜生比下去!
谁知道自己还没说完,就被狂妄打断,愤怒卡在了喉咙里。
“考题不是本掌院出,是太医院早就定下的规矩,从密封卷宗里抽取。”
沈鸢挑眉,“那去抽啊。”
沈奉山一张老脸越发好看。
沈悦忍不住怒道,“沈鸢你不要太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