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将军与我爹都是为太子做事,您行行好,帮帮我吧。裴少卿没应声,继续翻着桌上的文书,眼皮子也没抬一下,这环境下就算是掉一根针也能听见动静。过了许久,他慢悠悠开口问道:“那今日之事,叶小姐可还要追究?”“不,不追究了!今天什么都没发生。叶流云只觉得手脚冰凉,赶忙回答。姜殊纯属看热闹不闲事大,今天分明是叶流云有意挑衅,若是不让她长长记性,说不定明天后天大后天
大理寺内,几人各自坐在软垫之上,大眼瞪小眼。
姜殊乐观得很,一打五她也没吃亏,除了脖颈上有一条不知被谁手链划伤的口子,脸上的几处红痕,和手腕上的擦伤外没什么。
倒是另外几个女人或多或少都被姜殊掌掴,要不然就是被揪乱了头发,弄花了妆容,对于这些女人来说脸面比什么都重要,以这样的形象见人比当面辱骂还叫人难堪。
姜殊自己没有包袱,所以不管不顾,横冲直撞,非要叫她们也尝尝被欺凌的滋味。
“就是你们几位当街斗殴?”
熟悉的男声在门口响起。
裴少卿?
叶流云一愣,赶紧整理衣服发饰,扭捏道:“裴,裴将军,怎么是你?”
裴少卿坦言:“你们几位都是京中贵女,一般官吏自然不敢轻易审理。”
女人打架怎么审都有可能有失偏颇,小吏也不敢放任不管,正好撞见裴将军前来送公文,这才央求裴将军代为主持公道。
红衣女子见裴少卿亲自审理,连忙开口。
“裴将军,你可一定要秉公办理,这个姜殊跋扈乖戾,竟然当街对我们大打出手。”
闻言,裴少卿坐到了案前,看着手里的记录文书,不咸不淡地问道。
“可裴某方才询问过旁观路人,说是以叶小姐为首,先出言羞辱?”
叶流云大胆承认:“我们那是偶然拌嘴,就算我有错,她也不敢动手打人啊,还把我们都打成这样。”
“拌嘴?”
裴少卿的目光突然变得凌厉,似乎还饱含杀气。“可许多人作证,说叶小姐口无遮拦,居然搬出了太子和京兆府来,还说以一人言可动摇国法?”
叶流云没想到裴少卿还会提及此事,兹事体大,她不敢随意回答,只颤颤巍巍说不清楚话。
“不是……不,我那是,是胡说的……做不得真。”
裴少卿却没有那么容易将此事揭过。
“当街议论,多少双耳朵都听见了,若是传到圣上耳朵里,叶家受罚不要紧,恐怕还会牵连太子。”
四周静悄悄的,姜殊忙着看热闹,那几个女子瑟瑟发抖,就怕叶家被殃及,自己没了靠山。
叶流云知道不能继续这样下去,连忙攀关系。
“裴将军与我爹都是为太子做事,您行行好,帮帮我吧。”
裴少卿没应声,继续翻着桌上的文书,眼皮子也没抬一下,这环境下就算是掉一根针也能听见动静。
过了许久,他慢悠悠开口问道:“那今日之事,叶小姐可还要追究?”
“不,不追究了!今天什么都没发生。”
叶流云只觉得手脚冰凉,赶忙回答。
姜殊纯属看热闹不闲事大,今天分明是叶流云有意挑衅,若是不让她长长记性,说不定明天后天大后天,叶流云都有可能出现在她家门口找茬。
“叶小姐不追究,我却没这么容易揭过。叶小姐当街要我下跪,纵人手下伤人,我这一身伤痕岂有这么算了的道理。”
“姜殊你别太过分,今天是我放了你一马。”
随后她扔下身上的荷包,咬牙道:“这里有一百两,够你治伤了。”
一百两……说少也不少了。
姜殊目不斜视,继续递话:“仅此而已?叶小姐打人就不会道歉,难道要我把事情闹大?”
“行,姜殊,今天是我叶流云做错了,我对不起你,行了吧!”
叶流云今天算是脸面丢尽了,本想借助机会刁难一番,没想到赔了夫人又折兵。
姜殊见好就收,赔了个笑脸。
“没关系,我姜大小姐大人有大量,不和小人计较。”
叶流云今天受了气又受了惊吓,憋着一肚子火把人带走了,看着他们走远,姜殊喜笑颜开地捡起地上的荷包,旁若无人地颠了颠。
裴少卿看着她演戏,冷冷吐槽。
“除了惹是生非,姜小姐还会什么?”
姜殊思考片刻,从荷包里掏出了五两碎银递了过去。
“今天多谢裴将军帮忙了,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裴少卿一愣,蹙着眉的样子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
“贿赂朝廷命官,拖下去仗二十。”
姜殊反应极快,连忙一抖手抖掉落了银子,蹲起捡回。
“哎呦哎呦,我的银子怎么掉地上了,害,刚好就掉在了裴将军脚下。”
裴少卿嘴角抽搐,不忘点评:“姜小姐还真是能屈能伸啊。”
此地不宜久留,姜殊脚底抹油准备开溜。
“西城宝芝堂的药材铺,买一罐金疮药和一罐玉露膏,不易留疤。”
姜殊摆摆手,头也没回。
“小伤而已,全凭自愈,就赚这汤药费,本小姐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呢。”
听着女子的声音愈来愈远,裴少卿摇了摇头。
身边的轴青也觉得不可思议,今天将军明明休沐,为何要拿着一卷空文书匆匆赶来大理寺,正好还赶上了这一茬荒唐事,真叫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