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身形一动,好似被突然出声的贝慈吓了一跳,“你也来了。“嗯。贝慈侧身回望她,“将军不在吗?”“不是……”“谁在外面?”屋内的男人听见外面有说话声,嗓音沉沉。魏泽如抬眼瞥了眼魏林,去看看。两人正在说军中之事,为避免让人听见,刻意将院里当值的下人谴走。原本将军院子里伺候的人手就少,平时魏林一人更是包揽了魏泽如所有的事,没想到深夜还有人来。“是你们。
做了件好事,买东西又不用花钱,贝慈别提多开心了,拉着青兰在人群中来回穿梭。
大大小小的摊位上留下了她们的身影。
魏林在魏泽如的授意下,带着荷包跟在两人屁股后头付钱。
贝慈虽然兴奋,但也没忘了自己的身份,当青兰双手已经抱满了东西的时候,就此打住。
顶着额头细微的香汗,两颊透粉的贝慈,双手搅着帕子,喃喃道:“我们回吧。”
其实她有些心虚,尤其是看见青兰怀里的一大堆东西时,将军和老夫人会不会觉得她贪得无厌,买多了?
是以,她看向魏泽如的目光带了些小心翼翼。
还以为她要多玩会儿,魏泽如做好了多等一段时间的准备,怎知她回的倒是快,轻声问道:“再没有你喜欢的了?”
说着就想抬手给她拭去额头的细汗,可目前的场合到底不合适,他还是忍住了,看着她绯红的脸颊,背在身后手捻了捻。
还行,不抠门,贝慈笑起来,忙点头:“喜欢的都买了,我们回去吧,天儿太热了。”
“行。”
在上车前,贝慈刻意从青兰手中拿了好些东西去了老夫人的马车。
“这是奴婢刚才看着不错的,给您买的,也不知道您喜不喜欢。”贝慈将东西一样一样摆好,吃的、玩的都有。
老夫人摸摸贝慈的头,“你这丫头有心了,我喜欢。”
孩子的孝心,她知道。
一趟寺庙之行,贝慈很满意,连带着对魏泽如都殷勤了许多。
夜半时分,将军府前院书房,魏泽如还在烛火下看着北地送来的密信,一张俊脸阴雨密布。
魏林站在桌案侧方,“主子,北地边城那边最近小股兵力骚扰不断,军中也出现了两种声音,怕是不妥。”
魏泽如放下手里的密信,食指在桌上敲了敲,眼里透着看不懂的沉肃。
片刻后,他才出声:“预料之中的事。”
不说北地边城,京城里对于此次战事也是意见不统一。
正常来说在秋收之后的战事应该要打,避免越来越嚣张的北狄入境抢夺粮食,也能威慑周边几国。
只是大齐朝皇帝年迈,已长成的皇子们夺权进入到白热化,为了自己的利益自然从中阻拦。
还好这次战事仁武帝力排众议,非打不可。
否则……
魏泽如想起朝中局势,频频蹙起眉头,这场战事怕是不会顺利。
……
灶台上瓦罐小火慢炖,贝慈安静守在一旁,鼻尖渐渐爬满了肉香,“好香~”真想自己吃了,可是不行,还要去给靠山献殷勤。
暮色已深,将军还在书房,真是勤奋。
贝慈坐在小杌子上杵着下巴,百无聊赖地划拉着地上的尘土,困啊~
哈~,她半张着嘴打了个哈欠,眼中溢出点儿生理泪水。
一旁当值的管嬷嬷见她这番模样,当即道:“小慈回去睡吧,等好了我再叫你。”
瓦罐里的鸡汤还要半个时辰,汤汁才能醇香浓郁。
拭去眼角的泪水,贝慈拍了拍脸,试图让自己清醒点儿:“没关系的嬷嬷,我还是在这守着吧,也没多久了。”
管嬷嬷知她这是为将军炖的汤,也不再劝说。
“嬷嬷,你这罐里炖的什么呀。”怎么有点儿腥臊气?
后面一句,贝慈没好意思说出来。
管嬷嬷笑吟吟道:“是老夫人让炖的。”
那眼神在贝慈身上来回扫,眼中溢满揶揄的笑意,看得贝慈一头雾水。
贝慈:“?”不是,笑什么呢?
小年轻啊,还是不懂,管嬷嬷暗自发笑,只不过也不打算点明贝慈。
两只瓦罐炖着不同的汤水,却为同一人。
不过一刻钟,贝慈已经闭上眼睛打瞌睡,脑袋不时点来点去。
咔嚓……
“嗯?谁?”贝慈死命睁着那双睁不开的大眼睛,迷迷糊糊。
“是我不小心踩了木柴。”
一道轻轻柔柔的女声自头顶传入贝慈的耳朵里,让她有一瞬的清醒,忙抬头,芳菲?
“是你。”
芳菲微微点头,“我来拿老夫人要的补汤。”
“哦哦哦,你拿。”贝慈有种清醒的迷糊,胡乱点着头。
一旁的管嬷嬷将灶火上的瓦罐端下来,装入汤盅内,叮嘱芳菲:“这汤要趁热喝。”不然味道太大,入不了口。
芳菲将汤盅边缘的汤汁擦干净,当即应声:“好的,嬷嬷。”
走之前她又看了眼继续打瞌睡的贝慈,“我走了。”
管嬷嬷摆摆手,“快去吧。”
后院厨房到前院还有挺长一段距离,如今是酷暑,若是冬季,这汤到了前院早凉了。
贝慈迷蒙着双眼胡乱摆手,嘴里嚷嚷着,“走吧走吧,我也要走了……”
待人走了,眼看着贝慈又要睡过去,管嬷嬷推了她一把,“你不是要走了吗?”
“啊?”
贝慈定定望着管嬷嬷,双眼无神,好久,才眨巴眨巴眼睛,“对吼。”
艰难地从杌子上起身,贝慈转身去外头的水缸边掬了捧水,洒在脸上。
清醒清醒。
狠狠揉了两下脸蛋,贝慈总算好受了,眼睛也不干涩了。
回身进厨房将鸡汤倒出来,贝慈也顺着芳菲走过的路去前院。
不多时,两人在将军院子里再次相遇。
这回贝慈已经清醒了,眼神也很好,老远就看见芳菲端着托盘站在书房外的廊下。
彼时院内已经无人。
魏林也不在。
贝慈走过去,“你怎么不进去?”
想起刚才在厨房闻到的味道,再联想是老夫人要求炖的,现在又看见这汤端来了前院,给谁不言而喻。
她隐隐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了。
登时双颊有些发热。
芳菲身形一动,好似被突然出声的贝慈吓了一跳,“你也来了。”
“嗯。”贝慈侧身回望她,“将军不在吗?”
“不是……”
“谁在外面?”屋内的男人听见外面有说话声,嗓音沉沉。
魏泽如抬眼瞥了眼魏林,去看看。
两人正在说军中之事,为避免让人听见,刻意将院里当值的下人谴走。
原本将军院子里伺候的人手就少,平时魏林一人更是包揽了魏泽如所有的事,没想到深夜还有人来。
“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