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离场,不合礼数啊。宋婉婷继续。句句不离“礼数”。明着说苏芮初不懂规矩,暗着说穆岘没把人教好。苏芮初步子一顿,咬牙:“就是觉得这里太闷,想去阳台透透气。“这种场合的环境都是这样,苏妹妹第一次来吧?以后要多适应适应,别没事老想往外跑,你是岘哥带来的,丢的可不是你
穆岘仰头喝酒的动作流畅自然,喉结凸起,别样的性感:“嗯。”
他还答应了!
苏芮初气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这个禽兽。
“苏妹妹要去哪里?”
宋婉婷适时开口提醒,语调和刚才一样,勾人似的上扬: “马上开宴了。”
“这种时候离场,不合礼数啊。”宋婉婷继续。
句句不离“礼数”。
明着说苏芮初不懂规矩,暗着说穆岘没把人教好。
苏芮初步子一顿,咬牙:“就是觉得这里太闷,想去阳台透透气。”
“这种场合的环境都是这样,苏妹妹第一次来吧?以后要多适应适应,别没事老想往外跑,你是岘哥带来的,丢的可不是你一个人的脸。”
谁丢脸了?
透个气还不行了?
苏芮初正要回击——
“十分钟后回来,”穆岘目光扫过宋婉婷,后者憋着不再出声,他清冷的脸庞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还有重要的客人要见。”
“哦。”
苏芮初没多少心情,得到准许后,转身朝着阳台方向走。
周围宾客来往纷纷,宴客厅金碧辉煌,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也不少,把自己关在独立的空间里时,苏芮初才觉得阳台果然清净不少。
没有讨厌的穆岘,没有讨厌的宋婉婷。
他拿着苏氏的钱,把苏氏千金的她打包送给别人,自己出去寻欢开房。
还说她丢他的脸。
越想越生气,冷风顺着阳台吹到她脸上,冰凉一片,如薄刃划过心口,不至于鲜血淋漓,可也觉得堵的慌,她捂着心脏的位置。
怎么还气的她心口疼了?
手机铃声响起,接听,那头清冷的声,不容置喙:“时间到了,进来。”
苏芮初手脚冰凉,没有反抗的余地。
“买家”要来了吗?
“知道了。”
苏芮初提起裙摆,站在之前说的包厢号门口,深呼吸一口气,做足心理准备,才推门进入。
一桌子的人。
生面孔,还都是年过半百的男人。
她环顾一圈,找到穆岘的位置,这么多年长的长辈都在这儿,可他竟然安然坐在主位。
他身边的位置是空的,她想当然的朝着他身边走,半路被一个男人拦住:“这就是芮初吧?”
“来,坐张叔叔这儿吧,”张栋国指着身边的空位,“穆总身边有人了,宋小姐等会儿就过来,那边没有你的位置。”
原来不是给她留的?
她连位置都没有了?
“芮初来晚了,还请各位叔叔伯伯们见谅。”苏芮初心里难受,但面上依旧仪态温婉,落落大方。
周围的老总们都和蔼笑着,说没关系。
“光是说怎么能够呢?还是得用行动来做。”
只有张国栋,倒了一杯烈性酒。
“我们本地的习俗就是迟到罚酒,芮初,”张国栋笑眯眯的,“你喝了这杯,迟到这事儿就算揭过去了。”
包厢内气氛融洽,其乐融融。
也不好驳了张国栋的面子。
她没喝过酒,也不会喝,可现在这杯酒摆在面前,听说酒能解千愁,她异常的想尝尝:“好。”
“我怎么记得,这个习俗不是用在小孩身上的?”
清冷磁性的声。
穆岘冷冷的目光扫过张国栋面前的酒杯。
偌大的包厢内明显安静了会儿,都知道穆岘是夺取苏氏的上位者,那苏芮初这个千金他肯定看不顺眼,众人本想故意针对苏芮初来讨好他,只是现在……
这句是怎么个意思?
众人大气不敢喘,纷纷各自揣测。
片刻后。
众人扬起笑脸,有人打圆场说:“确实,酒桌上的规矩,只对男人有效,哪有小孩掺合的?”
小孩。
她19岁了,已经成年了,什么小孩。
“我不是孩子。”
她刚说完,穆岘薄凉又冷淡的目光落到她身上,丝丝冰凉的气泽瞬间包裹她。
太不乖。
敢顶嘴了。
苏芮初有些害怕,正想着服软,眼角余光看见宋婉婷进入包厢,后者自然而然的靠在穆岘耳边说:“刚才在外边耽搁了些时间,没生我气吧?”
紧接着在穆岘身边坐下来。
两人亲昵的有些碍眼。
苏芮初咬牙,端起面前的酒杯:“我敬您,张叔叔。”
不就是喝酒?
她又不是喝不了!
张国栋笑说:“既然穆总都发话了,那这杯酒就不必……”
只有宋婉婷那种翘翘的才算女人?
她就是小孩?
苏芮初端起酒一饮而尽,巧笑嫣然:“我能坐下了吗?张叔叔?”
沉寂。
死一般的沉寂。
众人面色异样,纷纷转移目光,低垂脑袋看自己的酒杯,根本不敢去看穆岘的方向。
穆岘发话,苏芮初却还是把酒喝了,这无疑是一种众目睽睽的“不给面儿”,挑衅的明目张胆。
气氛严峻低沉,危险蔓延。
张国栋也尴尬不已,连忙点头:“坐,你当然可以坐了。”
“来,”张国栋摆了摆椅子,“坐这边,想吃什么叔叔给你夹。”
苏芮初假装不懂这氛围,乖巧坐下,不用去看她也知道——
穆岘生气了。
气的不轻。
宋婉婷心思玲珑,给穆岘倒了杯红酒,掩唇亲昵的朝他身边靠,安抚说:“说来也是奇怪,刚才去洗手间,发现外边的酒保和服务生都去偏门了,害我回来差点没找到路,这儿太大了,迷糊的很。”
“这次宴会提前办了,常老后继有人,阵仗可不得更盛大点?”有人笑着接话。
“听说海港的单子有这个数,”身边的人比了个夸张的手势,“张总,你可不得赚翻了?”
张国栋还在给苏芮初夹菜,放下筷子,随口应付说:“常峋是常老的孙子,哪里知道一辈更比一辈强,我也就是沾了光,运气好,运气好。”
这次宴会是常家办的,为了庆祝常峋正式被内定成为继承人而举办。
常峋这一脉,放在明面上的支持者就是张国栋。
大家都在恭维张国栋。
“张总,我敬你,祝你以后生意兴隆,日益长虹。”
“张总,我也敬你一杯。”
“……”
所以,张国栋就是她的买家?
苏芮初抬起眼,迅速看向穆岘。
后者漫不经心倚靠在椅子上,一只手臂的衣袖卷起,露出大片青筋脉络的肌肤,张力满满,性感莫名,刚才被她驳了面子,此时他浑身上下都写满了不爽。
大家都在说着漂亮的恭维话,唯独穆岘坐着没动,喝了口红酒,像是察觉到什么,忽然抬起头,幽深微沉的眸子捕捉到她的视线!
“……”
苏芮初一吓,连忙垂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