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赫小心翼翼地走进来。裴音擦擦眼泪,厉声问道:“有事?”沈赫拾起地上破碎的文件,扔到垃圾箱里。又将文件夹中的几份,依次摆在桌上。“这些够太太撕的,消气了之后,您还是签了吧?邮箱里有电子版,改到您满意为止。原来是来监视她。裴音拿起笔:“他的钱,我不稀罕,一分都不要。她正想签
纪君陶眉头皱得更深:“你确定?”
裴音被他的表情刺伤:“是的,少一分都不成。”
“如果你一定坚持,我同意。”纪君陶厌弃地说。
裴音一把撕碎手中的文件,
洒得满地都是:“原来,我在你心里居然值一个亿?我是不是应该觉得庆幸?”
“有什么可庆幸的?我是为了婉茹。”纪君陶毫不留情地说。
“为了她?”裴音的声音仿佛受伤的小兽。
“是的,毕竟是契约婚姻,是我先违反了规定,你的损失,我应该赔偿。”
裴音冷冷看着他,突然笑了,眼泪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
她知道,又哭又笑的表情不好看。
“既然你都认定了,我也就没什么说的。你走吧,我会签。”
纪君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将不忍咽回了肚里,转身离去。
沈赫小心翼翼地走进来。
裴音擦擦眼泪,厉声问道:“有事?”
沈赫拾起地上破碎的文件,扔到垃圾箱里。
又将文件夹中的几份,依次摆在桌上。
“这些够太太撕的,消气了之后,您还是签了吧?邮箱里有电子版,改到您满意为止。”
原来是来监视她。
裴音拿起笔:“他的钱,我不稀罕,一分都不要。”
她正想签名,却被一只手拼命拉开。
来人将那些文件,一把撕个粉粉碎,扔在了沈赫身上。
那张俏丽的脸上,挂满寒霜:“沈赫,你这是要逼裴音签字吗?
你们还要不要脸?当初是怎么说的?现在又是怎么做的?”
裴音抬头,看见闺蜜蒋薇圆圆的脸上,罕见地含了怒意。
两只眉毛,倒竖着,可那张婴儿面,却毫无威严。
沈赫全不在意,弯弯腰:“太太,迟早要签的,这又何必?”
说完,便大步离开。
裴音颓然坐回床上。
“你说你,被逼着离婚,也不告诉我一声,我们这帮人,还喘着气儿呢,
我去找他爷爷说理。”
蒋薇是个急脾气,眼睛里揉不得沙子,风一般的就要离开。
“薇薇,你别去,生怕我丢人不够吗?”裴音气若游丝地说。
蒋薇慢慢走回来,她知道裴音自尊心极强。
如果此时跑去告状,两人的友谊,可能就此完结。
“太欺负人了。”她跺着脚,恨恨地说。
“没事,他给了我一个亿呢,以后我就是富婆了。”
“我还不知道你吗?这些都是气话,如果真离婚,你肯定一分钱也不会带走。”
蒋薇太了解裴音。
是的,这就是裴音。
来纪家时,没带一分钱。
离开时,也不会带走一分钱。
“算了,你们的事我不管。”蒋薇看不得裴音那张凄苦的脸。
“既然已经这个样子了,不如放开手,开心地活下去。”蒋薇的脸皱得像个核桃。
感情这件事,她没有发言权,谁还不是被家族利益,捆绑成的吊线木偶了?
她们只能在生活的夹缝中寻找快乐。
“这个季度的高定礼服,已经设计出来了,一共三件,我会给你留一件。”
裴音一脸问号。
“傻了呀,过几天纪老爷子生日,你肯定要出席宴会,总不能灰头土脸的去吧。”
蒋薇涛涛不绝地说:“我特意设计的宽松式,如果你肚子大起来,也不会被人看出来。”
裴音一把扯住她的手:“你怎么知道的?”
“商宁说的,还让我过来照顾你。”蒋薇私下里,与商宁的关系不错。
“别告诉纪君陶,更不要告诉纪爷爷。”裴音抓紧她的手。
“你能瞒到什么时候?”蒋薇不理解:“一显怀,全世界都知道了。”
“我不会让他们知道的。”裴音下定决心:“若是离婚成功,纪家一定会抢走宝宝,
我要独自带大孩子。”
“好,会帮你保密的。”蒋薇做了个拉链的手势。
“还有一件事,菊姐儿子的百日宴,周末举办,她邀请你参加。”
蒋薇从包里,掏出一张大红请柬。
裴音实在没心情,摇了摇头。
“你必须去,说到菊姐的儿子,如果没有你,还不知道在哪转筋呢。”
许冰菊是纪氏最大股东的女儿,结婚五年,身子还没动静。
婆家下了通牒,再怀不上宝宝,就要逼她离婚。
她无意中遇到了裴音,裴音给了她一个方子,调理身体,不到半年,便有了孩子。
许家感激裴音,裴音在纪君陶受到股东质疑的时候,支求许家,尽全力帮助纪君陶。
这份人情,许家记下了,愿意帮助,并联络其他股东,才让纪君陶平稳接管纪家。
“许姐姐,一定要你去,如果你不去,她会闹,她一闹,全世界都得给她让道。”
许冰菊的确利害,裴音无奈的拿起请柬:“好,我去。”
两个女人叽叽喳喳,议论着许冰菊家的儿子,和别家富贵千金的事,裴音的心情好了许多。
沈赫出了病房,立即给纪君陶打电话:“纪总,少夫人刚要签离婚协议,她闺密就来了。”
“要签?”
似乎没想到裴音如此痛快,纪君陶有些意外。
“当时什么情况?”
“太太说,你的钱,她一分也不要。”沈赫一五一十的汇报。
挂了电话,纪君陶揉了揉太阳穴。
莫名其妙的烦躁感,又涌上心头。
要签,但还没签。
这么说,他们还是夫妻关系,可是蒋薇走后,她到底会不会签呢?
竟成了悬疑剧情!
身后,苏婉茹的声音传来:“阿纪,我好像听到什么协议?”
“你要的离婚协议书。”纪君陶毫无表情。
“怎么是我要的呢?不是我们吗?不是你答应哥哥的吗?可是,她到底签了吗?”
最后一个问句,才是苏婉茹真正关心的。
“应该就签了,她已经答应了。”
“太好了,阿纪,我等了这么多年,眼睛都瞎了一只,终于等到了。
阿纪,我的眼角膜,你找到了吗?”苏婉茹高兴地拉住纪君陶的手。
纪君陶不动声色的挣开,转身去了卫生间。
不知为何,这个消息只让他感觉沉重,而不是轻松。
苏婉茹那细枝蔓缠的感情,也让他窒息。
卫生间里,纪君陶打开水龙头。
哗哗的水声,让他感觉某些东西正在流逝。
他清俊的面容,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薄雾,似幻似真。
裴音是急着去见那个二婚的老男人吧?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是不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