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的很认真,四页纸,看了半晌。“你还有话要说,是吗?”裴音见他立在窗边,在晨起的阳光下,长身玉立,手工西服,裁剪得体,衬得身材挺拔。当时,裴音就是沦陷在这样一种看似温柔,实际冷漠的假象中。“是的。纪君陶的视线,还在文件上,似乎在核对什么。几个呼吸后,他终于合上文件,大长腿两步便走到了她的床前。
那是个女人,桃花眼下方有颗黑痣。
她红唇微弯,将波浪长发向后拨了拨,鄙夷嗤笑。
掏出手机,静音将两人拍了照片,快步离开了。
室内,商宁继续说:“我一下飞机,就收到蒋薇的信息,你家那位的白月光回来了,
你们芨芨极可危的婚姻,命悬一线了?”
“没有。”裴音立即否认,不想让商宁担心。
“他不是还很紧张我,要他去买橙子就去了。”
商宁盯着她的眼睛:“但愿吧,当年你结婚,我没赶回来,礼物稍后补上。”
结婚前,发生了那么多事,商宁表面是应邀请赴英,实际另有隐情。
想起那些事,裴音不好意思起来:“师兄,都怨我…”
“别说了,他回来了。”商宁站起身,戴上口罩:“师妹,我只希望你幸福,其他的事儿,有机会再说。”
“我怀孕的事,暂时先帮我瞒住,求你了,师兄。”
裴音急急说道。
商宁叹气点头,匆匆离开病房。
纪君陶拎着橙子回来,见医生才离开病房,有些疑惑的看了他背影一眼。
正想开口询问,裴音一手端碗,另一手拿勺子,慢慢的喝着,很是专注。
见他进来,开口欲问,便主动举着空碗道:“还有吗?”
纪君陶见她气色恢复了许多,已不是之前那般焦虑,马上回答:“有。”
又舀了一碗,递给裴音,刚才的疑虑,也抛到了脑后。
裴音喝完第二碗粥,拿起橙子,剥了起来。
很快,香味便弥漫了病房,盖住了消毒水味。
她吃了两瓣,又放下了。
“怎么啦?还是酸吗?”纪君陶担心地问。
“很甜,只是我已经饱了。”
剩下的几瓣橙子,纪君陶拿起来,放到嘴里。
“你不是不喜欢吃吗?”裴音诧异。
“放在这里,一会就干了,知道你不舍得扔,还是我消化吧。”
纪君陶一向细心,这是裴音知道的,颇有点动容。
“我困了,想先睡。”
“你睡吧!”
次日清晨,裴音一睁开眼,便看到一个人趴在床边。
居然是纪君陶。
他头发蓬乱,衣服上都是褶皱,一点潇洒恣意的模样都没了。
居然陪了这么久?不去办公,不去找苏婉茹?
裴音有些意外,简直不敢置信。
有人敲门,裴音轻轻应了一声:“进来。”
沈赫提着个精致的袋子,走进来。
裴音一眼看出,那是纪君陶经常光顾的品牌店包装袋。
“纪总,衣服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先放在那边。”
特护房的浴室里,水声哗哗传来。
敲打裴音的心房上,她思维涣散,有点搞不清现状。
纪君陶,你到底想怎样?
明明不爱,明明逼我提出离婚,却又总是细心周到的对我。
如果你真的狠心到底,我也不会如此眷恋,离开的或许会轻松一些。
洗完澡,纪君陶从里到外换上了新衣服。
又恢复了往日,英俊爽朗的模样。
雕刻一般的五官,刮去胡须,依旧令人心动。
他冲着沈赫伸手。
沈赫恭恭敬敬,将一份文件递到他手中。
“去吧。”
沈赫离开后,房间里静悄悄的,只剩下两人。
“昨天穆清暄签的合同下来了,临时开了个会议,结束已经很晚,我正好过来看你,
就在这对付了一宿。”纪君陶说明原因。
裴音的心一缩,原来是这样,她想多了。
纪君陶怎么会放下工作,放下苏婉茹,来照顾自己?
刚才沈赫递过来的那份文件,正被纪君陶用纤长的手指,翻得哗哗响。
他看的很认真,四页纸,看了半晌。
“你还有话要说,是吗?”
裴音见他立在窗边,在晨起的阳光下,长身玉立,手工西服,裁剪得体,衬得身材挺拔。
当时,裴音就是沦陷在这样一种看似温柔,实际冷漠的假象中。
“是的。”纪君陶的视线,还在文件上,似乎在核对什么。
几个呼吸后,他终于合上文件,大长腿两步便走到了她的床前。
慢慢地将文件放在裴音面前,
平静无波地说:“之前,不是嫌离婚协议书上给的少了吗?重新拟订的,你再看看。”
裴音惊愕地抬起头,原来他在看这个。
她忽然想笑,她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不满意?
她有什么不满意?
她一个字都没说过。
裴音讽刺的想,她还以为纪君陶在批阅文件。
看到离婚协议书,她更觉得可笑,就这么急不可待吗?
捏着文件,裴音的手滚烫,片刻之后,终于反应过来:“我可没说过,要分你家产。”
“你先看一遍再说。”纪君陶耐心地说。
花了点时间,裴音看完文件,好不容易集中精神,努力理解着上面的内容。
纪君陶将财产做了分割。
给了她两套一环内的学区房,豪车一辆,
现金更是直接付500万,还有一些股票和基金,价值统计起来也有500万左右。
这还不包括之前送给她的珠宝首饰和金条。
她身价倍增。
合计1500万以上。
换两年婚姻,她可真值钱。
裴音昂起头,笑起来,笑中带泪。
她一个平民女孩,竟然不知道,一夜间身价暴涨。
为了恢复自由,纪君陶手笔真大。
想不到那一张红本,竟然值1000万。
“纪君陶,你是不是以为我特别贪钱?以为我拿这个当封口费,
以为是我告诉了你妈?就是为了这些财产,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女人?”
裴音感觉一阵悲哀,当初契约结婚,她纯纯为了纪君陶在公司,能够有地位。
从未考虑过得失,想不到,换来的却是这样一份计较。
裴音看着他,觉得一片心,全被错付了。
“我没有。”纪君陶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莫名烦躁起来。
“我只想你以后,过得好一些,不必再为钱困扰。”
如果当年不是为了钱,她裴音又怎会依附于爷爷?
她又怎么会在纪家,千小心万小心,怕得罪每一个人?
婉茹说得对,裴音第一爱钱,第二爱帅哥。
只要是能搞到钱,只要是见到养眼的男人,她都会不顾一切,
飞蛾扑火,又怎会顾及他的心意?
“可是,这点钱又怎么能满足我的欲壑呢?
如果我要一亿呢?为了离婚,是不是我提出的所有条件,你都会答应。”
裴音揶揄地问,声音嘶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