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旭摸到中控台的烟盒,抽出点燃了一支,“要么不干,要干就要让徐建东翻不了身。半开的车窗外,四处弥漫着刺鼻而陈腐的钢铁生锈的味道。林旭吐出一口浊气,海风拂面,带来一阵湿润的清凉。周四下午三点,程云清从床上醒过来时,头依然有些晕沉。
林旭点点头,阿栋不由得嘿嘿笑起来,“我就知道!旭哥,我这也算是福将了吧?”
“先别轻举妄动,找人把李六给我盯紧了,一举一动都要看住,不管有没有异常,每天都要汇报他的行踪。”林旭摸到中控台的烟盒,抽出点燃了一支,“要么不干,要干就要让徐建东翻不了身。”
半开的车窗外,四处弥漫着刺鼻而陈腐的钢铁生锈的味道。
林旭吐出一口浊气,海风拂面,带来一阵湿润的清凉。
周四下午三点,程云清从床上醒过来时,头依然有些晕沉。
周二那天她做了一场八个小时的手术,依旧是给刘主任当副手,站得筋疲力尽。原本她该是昨天休息的,但为了腾出今天的时间,便跟同事换了班,连轴转了两天,体力有些跟不上,睡了大半天。
程云清看着表,赖了一会儿床才爬起来,迅速洗了个澡,吹干头发,然后走到衣柜前把上周日新买的那条连衣裙拿了出来。
换上后,程云清对着镜子简单化了个淡妆,擦完口红轻轻抿了下唇,然后将脑后的发卡解开,长发随即披散,她撩起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
忽然间,程云清的动作停住了,过了两秒,她自嘲笑了下,摇摇头。
你究竟在期待些什么?
林旭去或不去只是随机事件,概率未定。何况,即便见面又能怎么样呢?
上次他不是都已经拒绝过你的提议了吗?也明确表示过,让你不要再去找他了。
如果不能只保持单纯的肉体关系,那么,和他认真发展一下恋爱关系呢?
这个念头刚冒出的瞬间,耳边立刻响起了另外一种声音,仿佛有人在摇晃着她的双肩咆哮——
你到底在想什么呢?清醒点吧,程云清!他是什么人,你难道不清楚?
你已经不是十几岁心智不成熟的小女孩了,还在做什么拯救失足爱人的玛丽苏梦吗?
太荒谬了。
可是,这些天,尽管她一再压制,企图用繁重的工作填满每一刻的空虚,但只要一闲下来,她依然会不由自主回想起那个潮热的雨夜——他充满力量的身体绷紧时轮廓分明的线条,他被情欲裹挟时粗重急促的喘息声,他望向她时眸光复杂到难解的眼睛。
脑海中就像是放置了一个弹簧,程云清正拼尽全力反复按压下去那些不知名的冲动,但不知何时就会被反噬。
压制得越凶,反弹得越厉害。
五点半,程云清开车到达幼儿园。
她将车子停好,坐在驾驶位,转身将后座上周仪交代要买的一小捧鲜花拿到前排,抬头在内后视镜里简单整理过仪容,才打开车门下来,跟随人流一路走到汇报演出的小礼堂,里面已经零零散散地坐了三分之一的位子。
程云清站在门边,视线扫了一圈观众席。
离开场还有一刻钟,有几个家长结伴跑去后台找自己的孩子。程云清没有跟去,走到后排,挑了个角落坐下,又用花占住旁边挨着的座位。她朝门边的方向目测了下,这个角度,无论前后门,都能一眼看到进来的人。
五点五十八分,礼堂内几近坐满,演出厅里熄了灯,熙攘的空气逐渐安静下来。
一束追影圆光打在舞台中央,热情洋溢的主持老师走出来,和家长们问好。
开幕词结束,场下掌声四起。
程云清没有拍手,低下头,有些无聊地拨了拨自己的指甲,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声。
二十二、眼神
所有节目都是童话故事里的节选,孩子们表演得很卖力,童真可爱,只是程云清兴趣不大。将近七点的时候,她收到周仪发过来的消息,说她已经打到车向这边赶了,最多半小时就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