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智杰一下子哑了声,林旭眼神里的狠厉寒光无端让他胆颤,霎时,他觉得额角冷汗好像都要掉下来了。静了几息,林旭转过视线,挨个扫过他们三个人,冷下脸沉声道:“我丑话说在前头,你们都给我听清楚了,我不碰那玩意儿,我手底下的人也不准碰,谁他妈要是敢沾毒品,别怪我不讲情面!”他很少跟下面的人发脾气,重话也几乎没说过,遑论这样突如其来的无名之火。一时之间,几
闻言,林旭手上的动作蓦地停住,顿了下,眼角一抬扫过去。
吴智杰一下子哑了声,林旭眼神里的狠厉寒光无端让他胆颤,霎时,他觉得额角冷汗好像都要掉下来了。
静了几息,林旭转过视线,挨个扫过他们三个人,冷下脸沉声道:“我丑话说在前头,你们都给我听清楚了,我不碰那玩意儿,我手底下的人也不准碰,谁他妈要是敢沾毒品,别怪我不讲情面!”
他很少跟下面的人发脾气,重话也几乎没说过,遑论这样突如其来的无名之火。一时之间,几人惊愕地愣在原地,一个字都不敢多说,场面顿时冷了下来。
这时,房门被推开,刚才出去给他们买酒的两个人扛着四箱啤酒走进来。
“等了半天不给送货上门,还他妈要自己扛上来,累都累死了。”
“怎么样了?谁输得最多赶快滚下来!”
这俩人迟钝,没觉察屋里气氛的凝滞,大大咧咧地走到桌边,其中一个弯腰瞧了下罗斌的牌,推着他的肩说:“你这把烂牌输得连裤衩子都没了吧?起开让我玩儿两把!”
罗斌回过神,他输了不少,又跟着挨了顿训,也没了玩牌的心情,刚作势起身,就看到林旭在烟灰缸摁灭了烟卷,一推牌墙,“你们玩儿,我走了。”
冯栋嚷嚷:“啊?旭哥,还早啊,这么快就走啦?酒都还没喝呢。”
“少喝点儿,中午才刚喝完几斤白的,当心喝进医院……”不知想到了什么,林旭止住话头,神色懒散地拿起椅背上的短袖衬衫往肩上一搭,瞥了眼桌角刚赢的一沓钱,示意冯栋:“请兄弟们吃宵夜。”
从打牌的地方出来,楼下停着几辆出租车,林旭走向距离他最近的一辆,拉开车门坐进后排。
他一上车,司机就闻到一股浓重的烟酒混杂的味道,不由得皱眉从后视镜打量一眼。林旭报过地址,往后仰靠在椅背上,把衣服盖在身前,闭目养神。
这几天天气不好,他腿上旧伤复发,疼得厉害,尤其是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昨天弄得他几乎一夜没睡,又打了整天的牌,一点儿精神都提不起来。
之前,他跟乔三要皇冠娱乐会所三成的份子钱,是考虑那里鱼龙混杂,这个犯罪团伙的许多消息都会从中散播出来。可是徐建东防他防得很紧,所以一直没得到太多有用的东西。上次他在永宁街城中村被徐建东的手下发现后,他们立刻就换了窝点,他跟了几次都没找到,心下难免有些焦灼。
乔三那头明着给他面子,以便达到掣肘徐建东的目的,却也只让他带人销了两次货,涉及的黄金数额微不足道,说到底还是不够信任他。
虽然进来之前早有准备,这帮人还是比预计的要难办许多。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林旭的思绪,他睁开眼睛,摸到手机接起来,是林灏的爷爷打来的,老人家是明事理的人,简单说明了情况,原来下周四幼儿园有个活动,林灏闹脾气不肯吃饭,非要让他出席参加才行。
林旭没立刻答应,迟疑了下才说过两天给他答复,便挂断了电话。
隔着灰蒙蒙的车窗,外面是连成一片散发着橙黄色光晕的路灯。
来往的车辆喧嚣交错,诡谲朦胧。
说不清是为什么,林旭突然觉得胸口沉闷,整个人仿佛被一种莫须有的东西吞噬了。
出租车遇到红灯,在路口前缓缓驻停。
视线因此得以定格——
车窗外一杆路灯上,挂着个黑色的塑料袋。有风吹过来,袋子鼓着风,拽着路灯晃动了一会儿,终于抵不过风力,飘向更远更黑的上空,很快消失不见。空气中只有金色的尘埃,茫茫地漂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