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还真没试过在这么大的木桶里泡澡,顾之砚的心里多少就有些跃跃欲试。于是她除去了身上的衣物,就泡进了桶里。那水温刚刚好,刚一坐进桶里,顾之砚就觉得四肢百骸的毛孔都舒展开了,有着说不出的舒服。就在她闭着眼睛躺靠在木桶里享受着这一切时,沈青梨却在屋外敲响了门,顾之砚就惊得抓过了衣裳盖在
承佑帝在琅褔苑坐了小半个时辰才走,走的时候,顾之砚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虚脱了,背上的衣裳都被冷汗浸湿了。
沈青梨得知后,就打趣她:“瞧你这点出息!哪有这么可怕?”
“那可是皇上!九五至尊啊!”顾之砚就很不自在地扯着身上的衣裳,在这种初夏夜,半湿的衣裳贴在身上就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不如去洗洗吧!”沈青梨就带着她去了设在东梢间的净房。
在顾之砚的认知中,净房都是设在角房、偏屋等这种不起眼的地方,可没想沈青梨竟将一间正屋改成了净房。
一过槅扇门,就是座落地的绣花屏风,绕过屏风,发现东梢间分为了南北两间,靠南的这一间略小,东墙下摆了张圈椅。那圈椅的坐面上挖了个葫芦似的洞,一看就是给人如厕用的。圈椅的左右摆着一高一矮两个四方几,矮几上置着铜香炉,而高几上则摆着一盆枝条往下垂的金枝玉叶。靠北的那间则比靠南这间要大得多,正中放了个半人高的大木桶,木桶下铺的都是刷过桐油的木条,一瓢水泼上去,丝毫不会在木条上停留,全都顺着木条间的缝隙渗了下去。
而最让顾之砚新奇的是墙上留的两截装了木筏的小铜管,在空无一物的墙上,显得特别的打眼。
“这儿和小厨房只有一墙之隔,铜管的那头连的是小厨房。小厨房里一直烧着热水,只要一开这木筏,就会有热水流出。”沈青梨一边说着,一边转动着左边铜管的木筏,热水就从铜管里汩汩流出,正好落在那大木桶里,“若是觉得水太烫,转动这个木筏就有冷水出来。”
沈青梨又转动了右边铜管的木筏。
然后他指了指靠墙的木柜子:“那里面有干净的衣裳和布巾,洗完之后,别忘了用帕子擦干净头发。”
说完这些,沈青梨就转身出了净房,还顺带关上了东梢间的门。
顾之砚站在净房里,抬头看了看顶上绘着彩图的承尘,以及挂在四角上的羊皮宫灯,就在内心感叹:不过是间净房而已,却弄得这么讲究。
她看向了大木桶,不过这一会的功夫,就已经接满了大半桶水。
顾之砚赶紧关了墙上的木筏。
她之前在大厨房里打过水,知道要打满这么一大桶水,至少也要来回跑上七八趟,更何况还要烧成热水,那就更费功夫了。
不过她还真没试过在这么大的木桶里泡澡,顾之砚的心里多少就有些跃跃欲试。
于是她除去了身上的衣物,就泡进了桶里。
那水温刚刚好,刚一坐进桶里,顾之砚就觉得四肢百骸的毛孔都舒展开了,有着说不出的舒服。
就在她闭着眼睛躺靠在木桶里享受着这一切时,沈青梨却在屋外敲响了门,顾之砚就惊得抓过了衣裳盖在了身上,可这样一来,她的衣裳也全都浸湿了。
“干……干什么?”她有些心虚地问。
“我刚忘说了,木桶旁的架子上有香胰子,换下来的衣裳可以塞到墙上的那个小柜里,会有人从墙的另一边取走衣服拿去浆洗。”沈青梨就在门外道。
“知……知道了!”顾之砚赶紧应了,生怕自己的声音小了,沈青梨就推了门进来。
听着顾之砚那有些惊慌的声音,沈青梨便笑着离开了。
她的表现,比他预料的要好多了。
至少没有他想象中的惶恐与不安,这至少证明,她是信他的。
一想到这,沈青梨的心里就感觉被填得满满的。
在净房里的顾之砚却拿着那块香胰子研究了起来。
她以前只用过澡豆,不像这香胰子四四方方的,还带着香味。
难怪她之前总能在沈青梨的身上闻到一阵似有似无的香味,现在闻起来,好像就是这香胰子的味道。
顾之砚就带着一丝好奇,将那香胰子搓出了泡泡,涂满了全身。
顾之砚原本是不想换衣裳的,可现在因为衣服全湿,她就不得不开了沈青梨的衣柜。
衣柜里放着的都是沈青梨的贴身衣物,顾之砚就看得脸一红,胡乱抓了件中衣和中裤套在了身上,就走了出去。
沈青梨的衣物对于顾之砚而言都太大了些,穿在她的身上,都宽大得像戏袍。
一直在西次间里等她的沈青梨就放下了手里的书,拿起手边的干帕子罩在了顾之砚的头上,宠溺地笑道:“不是让你把头发擦干再出来吗?别以为到了五月就可以大意了,夜里的风一吹,一样会让你头疼。”
“还是我自己来吧!”顾之砚就伸手去接帕子,没想沈青梨却把手抬得高高的:“绞头发可是个力气活,你确定一个人可以?”
顾之砚不确定。
因为她从来没在晚上洗过头发。
她只得乖乖地在临窗大炕上盘腿坐了,任由沈青梨将她的头发分成一缕缕的绞干。
只是这样一来,她不免有些无聊,便打起了呵欠,头也变得越来越沉。
沈青梨只得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没想她就这样靠着他睡了过去。
这丫头,怎么这么容易入睡?
上一次在茶馆也是这样靠着自己就睡着了。
沈青梨无奈地笑了笑,见她的头发已被绞得有七成干了,便将她平放在了临窗大炕上,并帮她盖上薄锦被。
虽然他也怀念昨晚的温香软玉在怀,想将她抱进西梢间的卧房。可一想到二人如今的关系,将她安置在这西次间的临窗大炕上却是眼下最好的选择:既将她留在了屋里,又不至于让她觉得太反感。
徐徐图之,欲速则不达!
沈青梨就安抚着自己,捻熄了西梢间里宫灯。
顾之砚在西次间的临窗大炕上美美地睡了一觉,在她的记忆中,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睡过了。
待她睁开眼时,发现天色已大亮,屋外好似还能听到鹦鹉阿花那有些熟悉的叫声。
“兮若姐姐,你醒了!”小桃兴奋的小脸就出现在顾之砚眼前,“王爷说,以后小桃就在姐姐跟前当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