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他瞳眸一缩,下意识唤出了声。这里明明是那个志愿者的灵堂,庄明月的母亲为何一脸悲恸坐在这里?庄母好似这才发觉有人走了进来,她侧眸看了眼一身黑衣的陆洲钰。“你来了。庄母哑声说着,将视线定格在他戴着墨镜的双眼上,“小月的眼睛,用得还习惯吗。陆洲钰心一颤:“什么意思?”给他捐献眼角膜志愿者不是个
那个女人在听到自己的留言后,应该会立马跑来医院看望他吧?
这般想着,陆洲钰嘴角勾起了一抹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弧度。
连着两日,医生给他复检眼部情况,都表示恢复得很不错。
“听说那个志愿者女孩生前拒绝放射化疗延续生命,就是为了保护这对眼角膜。”护士在一旁感叹道。
闻言,陆洲钰的心微微紧缩。
一直压在心头的莫名情绪,让他有些沉闷。
这两天庄明月一直没有给他任何回复,甚至也没来医院看他。
她不是一直盼着自己能重见光明吗,为什么一点音讯都没有。
陆洲钰正晃着神,耳畔又传来护士和医生的交谈声。
“那个女孩明天就要下葬了,今天追悼会好像都没什么人吊唁。”
“是啊,那么好的一个人走得如此冷清,怪可怜的……”
听着他们的话,陆洲钰蜷紧手指,心底做了决定。
“我想去。”他对医生说道。
或许,庄明月也在参加那场葬礼,在替他感谢那个志愿者。
闻言,医生微愣:“眼角膜移植术后必须七天才能摘纱布,你的眼睛目前不能见强光。”
“我想最后见那个志愿者一面,毕竟是她让我重见光明。”
因为有她的眼睛,他才能如正常人一般好好看这个缤纷世界。
医生见他执意如此,心情微微踌躇。
那个如花般枯萎的女孩,走得太过孤零,多一个人去看看她也好。
一番思考,医生勉强帮他拆了眼部的纱布,然后戴上防强光墨镜。
“参加完葬礼,必须尽快赶回医院。”医生嘱咐道。
陆洲钰点头,随即努力适应墨镜内半模糊半暗沉的画面。
三年了,他终于能够再次看见了……
北山殡仪馆。
冷风刺骨吹来,透着令人压抑的沉重气息。
陆洲钰戴着墨镜,朝着挂满白布的灵堂走去。
越往里走,他就觉得心口压着的石块越沉,隐隐让他透不过气。
深黑的墨镜下,所有的色彩都变成得灰蒙蒙。
灵堂之内,一个消瘦的中年女人跪坐在蒲团上,神情悲恸。
“到了那边一定要听你爸的话,按时吃饭好好睡觉。”
“那里没有病痛的折磨,更没有让你伤心的人……”
陆洲钰听着那个声音,只觉得有些耳熟。
好像是……庄明月母亲的声音?
他呼吸一滞,脚步有些沉重地朝前走去,看到那个中年女人有着一张和庄明月模样相似却沧桑的脸。
“妈?”他瞳眸一缩,下意识唤出了声。
这里明明是那个志愿者的灵堂,庄明月的母亲为何一脸悲恸坐在这里?
庄母好似这才发觉有人走了进来,她侧眸看了眼一身黑衣的陆洲钰。
“你来了。”庄母哑声说着,将视线定格在他戴着墨镜的双眼上,“小月的眼睛,用得还习惯吗。”
陆洲钰心一颤:“什么意思?”
给他捐献眼角膜志愿者不是个癌症患者吗?
庄母没回应他,而是将视线转向鲜花簇拥的水晶灵柩,泪水顺着眼角的皱纹无声淌落。
陆洲钰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大脑蓦地一片空白——
那水晶灵柩内躺着的女人,俨然是庄明月!